蕭暮陽怔了一怔,黑白色的眸子捉摸著我的話。
“念念,你怎么可以這么說?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的錯,可是當(dāng)年我真的是愛你的,只不過……”祝安好俊秀的長眉擰了起來,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是孤寂還有無奈。
我扯了扯唇角,淡然的看向了他:“你也說了那是當(dāng)年,當(dāng)年的事情我是從你們所有人的嘴里聽說的,并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你不要再提當(dāng)年的事情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當(dāng)年愛我又怎么樣,不愛我又怎么樣?你覺得能改變了什么事實?”
“如果你也認(rèn)為是我錯,那只能說上輩子我不但眼睛出了問題,就連腦袋都出了問題,所以才會覺得你是真的愛我!”
“閉嘴!”
我的尾音還沒落下,蕭暮陽暴怒的呵斥聲響了起來,一抹藍色的影子朝著我飛來,他的手揚了起來,好像要打我。
“區(qū)區(qū)一個尸妖也想打本王的女人,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蕭暮陽的鬼氣涌動了起來,君無邪藍色眸子就跟淬了毒一樣,陰狠毒辣,身上不停的冒著冷氣,周遭的氣壓都在極具下降。
君無邪的左手抬了起來,戒指里原本只是綠色的光芒,變成了紅黑交替的顏色,在戒指里轉(zhuǎn)了一圈后,朝著蕭暮陽的胸口就射了過去。
又是轟的一聲,我就看見蕭暮陽的眼睛驟然瞪大,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想要護住自己心口的位置。
但還是遲了!
那一縷刺眼而又詭異的光芒直戳他的心臟,然后他的心臟就變成了一個黑洞,然后一點點的擴大,最后燃燒了整個身體。
蕭暮陽一瞬不熟的盯著自己的胸口,已經(jīng)渙散的沒有聚焦的眼睛里寫滿了難以置信,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區(qū)區(qū)一個百年的尸妖,也敢在萬鬼之王的鬼王面前動手,你說你是不是自不量力,自己找死的節(jié)奏!”
“阿初,把他的尸丹拿了,這百年尸妖的尸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的!”
陰冥王吩咐著阿初,阿初的身體還沒飛出去,君無邪的左胳膊就斷開,直接抓到了蕭暮陽的丹田處,一顆紅色大概有指甲蓋那么大的尸丹被他取了出來。
就在他取出尸丹的那一剎那,蕭暮陽的身體變成了灰燼,沒有一點的痕跡。
“想逃!”
我都沒明白,陰冥王這句話是在說誰,就見阿初飛了過去,紅色影子飄到了老管家的跟前,素白的手直接扣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老管家慘叫一聲,雙腿跪在地上,猙獰著求饒,阿初卻是一點都不心軟,直到把他身上的鬼氣全部都吸了過去,才松開了手。
然后朝著老管家的丹田處掏了過去,一顆比蕭暮陽小一倍的尸丹取了出來。
瞬間,老管家化成了一灘黑水,洞穴里的鬼氣也隨之煙消云散。
看到前面的棺材,我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
這口棺材是紅色的,上面并沒有棺材釘,而且顏色還特別的鮮艷,一點都不像是放了百年的棺
材。
表面上看這是一口很普通的棺材,可那里面躺著百年前的我,那心就別提了,咚咚的跳著。
就跟打鼓似得。
我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出來個門道,也不敢伸手把棺材推開,生怕里面的我詐尸,最后捏著君無邪的袖子,撒嬌:“你幫我把棺材打開吧?”
“好處?”他問我。
哎喲……我那個心啊,這廝真的是時時刻刻都不忘壓迫我。
“沒好處!你要是不幫我打開,那我就找別人,反正這里除了你,還有陰冥王和北冥王,我想有人會更比你樂意幫我打開這個棺材的!”
我真覺得在君無邪的鞭策之下,我伶牙俐齒的功力見長。
君無邪的臉又黑了,這么一會的恢復(fù),白了黑,黑了白,簡直比川劇里的變臉還要精彩。
哼了一聲,走到棺材頭,雙手放在棺材蓋上,雙手一推竟然就給推開了,看他那架勢,好像一點力氣都沒用。
我詫異了一下,一個健步竄了過去,眼珠子直接就掉在了棺材里。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具人骨架或者一個像是上官景辰保養(yǎng)的就跟活人一樣的尸體,可我看到的竟然是空無一人。
沒錯,整個棺材更空空如也,別說人就連一個物件都沒有。
原本期待的心頓時蕩到了谷底,我盯著那棺材底板,怎么都不明白這棺材里為什么會沒人。
“陰冥王這里是你的地盤,你知道這里面人去哪了嗎?”
陰冥王沒說話,可他臉上露出來的震驚還有疑惑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
“祝安好,當(dāng)年是你葬的我?你見過尸體沒有?”我的聲音已經(jīng)染上了幾分怒氣,口氣很不好的質(zhì)問著他。
祝安好臉色一白,隨即搖頭:“不清楚,我還沒有恢復(fù)記憶,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從陰冥王那里聽說來的!”
聽了他的話我真的是覺得恨鐵不成鋼,虧他還是一個鬼王,竟然一問三不知。
而且還表現(xiàn)的那么無辜,好像自己很委屈的樣子。
奶奶的個腿的,氣的我直接就爆了粗口。
陰冥王那廝看我這么生氣,竟然直接大笑了起來,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很好笑是吧?很好笑是吧?很好笑是吧?”
我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瞪他,就差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瞪了出來。
嘩啦一聲,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什么東西劃開的聲音打斷,身體僵了一下。
我的眼睛快速的轉(zhuǎn)動,最后落在了阿初手里的條絨盒子上,讓我費盡了心思的條絨盒子,竟然自己打開了。
雖然只開了小半截,可是我已經(jīng)清楚的看到碧綠色的笛子躺在里面。
看到笛子,我的眼睛直接就亮了,一個健步?jīng)_了過去,把盒子搶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手指緩緩的把上面的蓋子劃開,一只和上官景辰手里一模一樣的青玉笛映入眼簾。
短小的青玉笛像是染上靈氣一樣,周身都透著碧綠色的光芒,這只笛子像是用上
好的萬年古玉打造的,只是看著感覺都不一樣。
心思一動,我伸手把笛子拿了出來,拿在那手里的一瞬間,腦海里竟然跳出來樂譜,那樂譜正是二姨給我的樂譜。
眼睛微微閉上,青玉笛放在唇邊,緊閉的唇啟開,一口氣息吐了出去,耳邊就響起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的笛聲。
這笛聲如山間泉水,如百鳥齊鳴,如百花綻放,如落日余暉,如蒼穹繁星。
我整個人投入到里面,我不知道就在我吹奏的笛子的時候,我臉上的地獄花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了一樣,肉眼可見的花蕊舞動了起來。
帶著妙不可言的悸動!
我更不知道,就在我吹奏青玉笛的時候,身后的三個人都露出了迥異的神色。
君無邪右手背在身后,睨著我的眼神有著傲視天下群雄的霸氣。
陰冥王的眼里卻是露出了幾分喜悅,幾分懷念,還有幾分惆悵,唯有祝安好的臉色卻是如調(diào)色盤一樣不停的變化著。
眼底如流星般劃過一抹的暗芒,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一曲終了,我已經(jīng)和青玉笛心意相通,就連一直被我認(rèn)為是鬼畫符的樂譜都像是用烙鐵刻在了腦海里。
我憐愛的把青玉笛捏在手里,不知不覺唇角又綻放出足以魅惑天下眾生的笑容。
“好聽嗎?”我的聲音竟然縹緲虛幻,讓人有種抓不到的感覺。
君無邪如萬年寒冰一樣的深眸朝我看了過來,而后飄然一笑,沖著我點了一下頭,身后是陰冥王啪啪的響聲。
“念如初,沒想到投胎轉(zhuǎn)世之后你的技藝又精湛了不少!”
“多謝陰冥王的夸獎,如果不是你,或許我今天還拿不回屬于我的東西!”
這一次我清楚的感覺到掌控我的是我靈魂深處的另一個身影,她對陰冥王似乎沒有一點的惡意,相反的還有幾分老友相見的感覺。
而我對這個時不時跳出來的聲音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有種融合一體的感覺。
我在陰冥王妖冶的桃花眼里,看到了自己笑的像是識海中的女人一樣,傾國傾城的笑意。
陰冥王合上手中的扇子,桃花眼里是邪肆輕佻的笑容,勾著唇角調(diào)戲我:“這好處自然還是要收的,畢竟我陰冥王還從來沒有白送過禮物給別人的先例!”
我抿唇一笑,悠然自得問他:“那不知陰冥王想要什么樣的好處?”
“這好處嗎?”他眉頭一皺,詭異的紅光朝著君無邪看了過去,而后勾唇邪笑:“這好處很簡單,和本王共處一夜如何!”
“不如何!”不用我張口,君無邪就已經(jīng)幫我回絕了。
我挑唇平靜而又淡然的看著他們兩個,唇角是湖水一般清澈自然的笑意,朝著君無邪投去一抹我也不懂的笑意。
“陰冥王,她是本王的女人,既然要好處,那本王會給你這個好處!”
君無邪霸道的把我禁錮在他的懷里,一字一字冷冷的說著。
我想此刻的他已經(jīng)把陰冥王當(dāng)成了情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