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怒反笑的問道:“祝安好,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會愛上你嗎?”
他的眼里閃爍著亮光,挑著眉頭看著我,示意我說了下去。
我輕笑一聲,幽幽的說道:“因為你不懂什么叫愛!是,君無邪是傷害了我,甚至差點把我給殺了,但他從來不會威脅我!而你呢,得不到的就要毀滅,你想要傷害我身邊的來威脅我!”
“蘇夏月和白起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可那又怎么樣?蘇念白已經死了幾百年了,你以為他們對那個孩子有多深的感情嗎?別忘了前世我還是白起的姐姐,你覺得在白起的心里孰輕孰重呢?”
云淡風輕的口吻透著說不盡的嘲諷,我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了祝安好的臉上,讓他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紫,紫了黑。
面色陰沉的宛如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而我一點都不害怕,我甚至篤定他不敢對我怎么樣。
如我所想的那樣,祝安好冰刀子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后從窗戶跳了出來,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的漂泊大雨中。
這是一個注定不能讓我安然入眠的夜晚。
眼睛酸的厲害,瞌睡蟲不斷的吞噬著我的意志,而我卻是怎么都睡不著,腦海里反復著君無邪飛身而去的身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我睜著眼睛一直快到天亮的時候才有了淺淺的睡意。
天,微微亮。
病房的探視時間剛到,白起和蘇夏月就推開了病房的門,兩個人著一把傘,蘇夏月手里拎著一個銀白色的保溫桶,白起的手里拿著滴答滴落雨的黑色雨傘。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把黑色的雨傘,我心慌了一下。
“念姐姐,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來的路上我還說來的太早了,怕打擾你!”
蘇夏月把帶來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從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條白色的毛巾給白起擦著被雨水浸濕的頭發。
我看著他們兩個,有些羨慕,這就是二姨所說的宿命吧,上一世他們的緣分未盡,這一世他們繼續相愛。
上一世的白起負了夏月,這一世的白起把夏月捧在手心里寵著!
“念姐姐,你是昨天晚上沒睡覺嗎?怎么這么重的眼袋?”
蘇夏月手里的毛巾被白起接了過去,轉頭看著我驚呼了一聲。
我笑了一笑,右手摸著自己的眼袋,開著玩笑:“這樣我是不是和你能有一樣的待遇了?”
說著,我扮了個鬼臉。
蘇夏月被我逗笑,拿過床底下的臉盆和毛巾交給白起:“看你還能和我開玩笑,我就不擔心了!”
“念姐姐,這是二姨讓我帶給你的東西!”
說著蘇夏月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袋。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信封打開里面一摞顏色各異的符紙,還有一張白紙。
白紙的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命中注定!
我怔怔的看著這四個字,猜測著二姨是要
告訴我什么?
“念姐姐,你先洗漱一下,二姨給你煮了雞湯,讓你好好補補!”
白起端著水盆站在一邊,把毛巾擰干,給我擦著手和臉,力道不輕不重,讓我的心里涌著暖流。
上輩子我能遇見他們是我的福氣!
“二姨什么時候出院的?我不在的這些天二姨有沒有出過門?”簡單的洗漱后,我一邊喝著雞湯一邊問著他們。
“沒有,你們走的第三天二姨就出院了,這些天一直和我們住在墨錦繡在市區里的別墅,二姨除了買菜倒垃圾,基本上足不出戶,只是……”
蘇夏月低低的說著,忽然停頓了下來。
“只是什么?”
我著急的追問。
“也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最近二姨很奇怪,就像這段時間,你打來電話那天,二姨就知道你出事了,二姨明明很擔心你卻一直不來看你!”
我想二姨不來看我,大概是怕我追問她白子念的事情吧!
笑了笑,我把符紙連同寫著字的白紙重新裝回信封,放在了枕頭底下。
“白起,中午過來的時候幫我把我的青玉笛帶過來吧!”
吃過飯我給白起說著,青玉笛或許能幫我解開謎底,我不能把青玉笛丟了。
“還有,阿呆呢,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把阿呆也帶過來!”想到那個會說話的狗我就不由得好笑。
話音落地,蘇夏月臭著臉向我告狀:“念姐姐,我看那狗不該叫阿呆,應該叫阿精,簡直比猴還精,而且還要頓頓吃肉,不給吃肉就玩失蹤,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貨胖了足足有三斤,每天吃了才睡睡了吃,我看再這么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改名叫圓球就好了!”
“是嗎?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相處的還不算差!”目光觸及到蘇夏月的肚子,不由得想到祝安好的話。
眉頭微微皺了一皺,猶豫幾秒鐘,我試探性的問著夏月:“夏月,如果有一天,我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把蘇念白帶來回來,你會不會怪我!”
瞬間,蘇夏月臉上的笑意僵住。
我張著嘴想要給她道歉,但更想聽到她的心里話,忍著心里的內疚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夏月,如果,如果我真的帶不回來蘇念白的魂魄,你會怪我嗎?”我又問。
我的話對蘇夏月來說就是晴天霹靂,陷入呆滯茫然的她久久不能回神,而她的神色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或許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
“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和你開了個小玩笑!”
我把蘇夏月的手拉了過來,發現她的手冰涼如冰塊,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漸漸的,蘇夏月的手上有了溫度,雖然她嘴角是上揚的,但是我能感覺到的她心在顫抖!
看她這樣我就更加的內疚:“抱歉,我不該和你開這樣的玩笑!”
“念姐姐,是不是因為你和君無邪吵架了,他不會幫我們了,你怕你找不回來蘇念白的魂魄,我會怪你!
”蘇夏月的手反握上我的手。
問著。
我怔了一怔,盯著她猶豫,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頭道:“是,可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君無邪都不會見我,我怕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做不到,讓你失望!”
蘇夏月眼里閃過失望,但還是安慰著我:“沒事,念姐姐我不會怪你,只能說我和那個孩子沒有緣分,我應該感謝老天至少還賜給我一個孩子!”
“可是……”
“念姐姐,沒有那么多可是,我承認我很希望我能平安的生下兩個寶寶,但是有些事情上天注定的,我不能自私的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就讓你冒險!”
蘇夏月的話讓我感動的一塌糊涂,這個傻丫頭從一開始到現在,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怪我。
她用真心待我,我又怎么不為她付出呢?
“夏月,相信我,我一定會把蘇念白的魂魄平平安安的帶了回來,你們的孩子一定能出生!”
“不行,念姐姐我不能自私的讓你為我冒險!”
“夏月,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就安心的養胎就好,好了,你現在是孕婦一定要多休息,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一點,你們趕快回去吧!送飯的事情就交給白起,你就不要來回折騰了,小心肚子里的寶寶!”
蘇夏月見我神色堅毅,張著嘴幾次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我給白起使了個眼色,白起就帶著蘇夏月離開了病房。
他們兩個出門沒多久,我剛想休息一下,神出鬼沒的墨錦繡出現在病房,陰郁的臉色黯淡無光,黑眸里的寒光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昨天晚上有人來過?”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祝安好,君無邪,白子念都來過了!”我淡淡的說著。
墨錦繡長眸上挑,迷離的眸子轉了兩圈,右手抬起對著窗戶重新布了一個結界。
這個結界看起來要比外面的結界厲害很多,至少黑色的亮光要比外面的刺眼多了。
整個屋子都重新布了結界之后,他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不悅的道:“你以為從祝安好那里偷回蘇念白的魂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嗎?”
“你都聽到了?”我驚訝的反問,隨后皺眉,嘲諷的道:“沒看出來堂堂的鬼王竟然還有偷聽墻根的癖好!”
“念如初,別不知好歹,本王要不是怕你掛了,沒人陪本王聊天,你以為本王會多管閑事!”
“感情你費心費力的把我救了回來就是讓我陪你說話啊,要是這樣你早說啊,我去鬼市里給你喊上一嗓子,指不定有多少風騷女鬼想要陪你說話呢!”
“切,你以為本王是北冥王,是個女人就稀罕?本王也是腦子秀逗了才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為你等了萬年,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墨錦繡,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你每次說話我都聽不懂呢?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天書?還有我除了驅魔人這個身份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身份?”
我一字一字的質問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