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還沒有落地,就聽到那些棺材里發出一陣陣的微弱的聲音,聽著就像是有人在用尖尖的指甲在木頭上刮拉著,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的聲音。
我心里發寒,要是一只僵尸的話,我還不至于就怕了他,可是這里足足有九只僵尸,我和瘋小雞又沒有三頭六臂。
最重要的是,看著這樣子,這些僵尸是被人用鮮血祭拜養著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僵尸那樣好對付。我急得額頭直冒冷汗,轉頭看去,瘋小雞的情況和我也差不多。
“卡拉卡拉”那些棺材蓋子已經開始晃動起來,眼看著那些僵尸就要脫困而出,我和瘋小雞趕緊朝著地下室的出口跑去。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沒有必要在這里和一群僵尸死磕。我帶頭跑到了地下室的出口處,剛剛想松一口氣。
我一抬頭,心里突然就跳的漏了一拍,一道人影從地下室的入口處鋪了過來,那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就那么一直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我拉住了埋頭跑路的瘋小雞,心里亂成一團亂麻,一下子根本就想不出來什么好辦法,就在這個時候,上面的人開口說話了。
“關淼,是你們嗎?”
是魯彥,我聽到他的聲音,雖然心里還是緊張,可是知道不是玄谷子本人,就不由得放松了一些。我心里轉了幾個彎,最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
“是我們,我和瘋小雞,你怎么在這里?”
魯彥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他似乎是想要說什么,卻突然停了下來,我聽到他仔細的嗅了嗅,然后如臨大敵的低聲吼叫起來。
“誰讓你們點燃還魂燈的?還不快出來?”
他氣急敗壞的吼叫到,然后急的等不及,直接從地下室的入口沖了下來,一把拽住我們兩個,就將我們兩個拖了出來。
他動作熟練的將地下室上面的門蓋牢了,這才坐在地上開始喘起了粗氣,好像剛剛那下子用盡了他多少心力似的。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聽的話,看他的樣子,地下室里的情況他分明是知道的,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他的一筆。
我想了想,沖著他剛剛毫不猶豫的想要救我們的舉動,我還是直接問道,“魯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里信的又是什么教?”
魯彥聽到的我的話,驚訝的看過來,奇怪的說道,“我們當然是信的道教了?”
我還要再問,就聽到地道里傳來一陣陣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后就是雜亂的“咚咚”聲,我心里暗道不好,這聲音怎么聽都像是僵尸行動的時候那種蹦蹦跳跳的聲音。
魯彥的樣子比我們還要驚訝,他看著我們兩個,奇怪的問道,“這是什么聲音,你們剛剛在里面干什么了?”
我更是奇怪,“你不知道里面放著許多的僵尸嗎?而且還是用鮮血祭拜的僵尸?!?
魯彥的樣子分明就是不信,而且,他非常固執,認為我們誣賴了他和他師父,非要我們到他師父面前說個清楚明白。
我又不傻,自然不愿意羊入虎口,主動送上門去,魯彥便又換了一個要求,要我們帶他進去看,拿出證據來。
我本來不愿意答應,誰知道,看起來非常無害的魯彥像是瘋了一樣,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锃光瓦亮的匕首,死死的抵在瘋小雞的脖子上。
我們都沒有防備,就這么輕易的被他得手了,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又一次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走進了地下室里面。
剛剛走的太匆忙,那兩盞還魂燈,也就是那兩盞用人體脂肪做的油燈,還在燃燒著,將整個空間都照的很亮。
“你看,這些都是……”
我正要將那些裝著僵尸的棺材指給魯彥看,證明我們沒有信口開河,他的師父的確就是一個信奉著邪教的壞人。
可是我還沒有說完,手指才伸到一半,卻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啞了聲,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這個時候嗎,我突然發現,這個地下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空空的鐵制架子立在那里,還是九座,只是卻沒有了那些大紅色的棺材,也沒有那些像是猛鬼出匣的詭異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
瘋小雞已經愣在了那里,連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匕首都顧不上了,直接跑到了原來放棺材的地方仔細查看,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停的在那九個架子之間胡亂的轉著圈子,嘴里不停的小聲的說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剛剛明明在這里的。”
我沒有多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有用沒用的,只是仔細看著周圍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只是,這里都是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
這樣的地面雖然看起來很老舊,但是也著實耐用,至少,我看的眼睛都感覺到有點酸疼,還是沒有看到什么痕跡。
“你們真的看到很多僵尸嗎?”
這個時候,可能是看我們的行為太過有說服力了,他突然一伙的 問了一句,“你們真的是親眼看到的嗎?”
他這么問,我倒是有點含糊了,畢竟剛剛說道僵尸,都是根據現在所有的一切信息推斷出來的,雖然沒有親眼經過,但是也差不多了。
只是我就是說不來的假話,看餓了魯彥半晌,只能老實的搖搖頭,我確實沒有辦法說我親眼看見過。
說實在的是,若不是那兩盞還魂燈和那九個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樣的鐵制架子的話,我真的會以為,剛剛都是我看花了眼。
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沒有了底氣說服魯彥,可是他像是哪根筋沒有搭對一樣,反而相信了我的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從背包里掏出三支香,在那個還魂燈上面點燃了,又在地下室的四個角落處鞠躬拜祭了一番。
然后,魯彥走到了那個石臺子上,上面的九大碗鮮血還在,他一一看過去,挑了最新鮮的一碗,里面的血還沒有凝固。
魯彥將那晚鮮血拿了起來,將手中的香隨意的在碗里放了進去,之后立即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只是聲音太小了,我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在念什么。
不一會兒,原本被放在碗里,立刻就要倒下去的三支香,一下子抖了一下,就那么站直了。魯彥在三支香上面虛晃了一圈。
那三支香燃燒的很旺,原本直直的上升的青煙,突然改變了方向,朝著和地下室入口處相反的地方追了過去。
我和瘋小雞對望一眼,反正我們已經介入這件事情這么深了,現在再說撤已經來不及了,況且,我對魯彥的印象不錯,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這么想著,文哦和瘋小雞很默契的追了過去。在地下室的另一面墻壁上,只有空蕩蕩的一面墻,那墻上掛著數十張符紙,將整面墻幾乎填滿。
魯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扔出一張類似于烈火符的符紙,頓時整面墻壁都被化作了一道霧氣,瞬間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隨著那些符紙被燒光,我們眼前突然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整面墻壁突然倒下,就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擊倒了一樣,發出一聲巨響。
我心里發顫,倒不是怕那些僵尸,而是擔心著巨大的聲音把玄谷子那老妖道吵醒了,到時候,他和僵尸聯手,恐怕我們死了愛好不到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