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終于是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看向我爸!
“爸,合不攏!”
“爸、媽,一定是小翠覺得自己死不瞑目,不愿合眼啊!”我大哥當場便直接哭了出來,對著大嫂的尸體跪下。
我媽一直在哭,而我二嫂看到這一幕,整個人身體便是不斷的顫抖了起來,這時,我爸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關淼,去叫你二伯來!”
我爸的臉自從看到我大嫂尸體的那一刻,就一直沉著,而且越發(fā)的陰沉,這會兒我更是在我爸的臉上看到了以前從未看到過的凝重。
不過聽到我爸給我的任務,我頓時就嫣兒了,看著我爸,我又不敢說什么,但是想必誰都能夠看出我臉上的害怕。
二伯是我們村子的一名端公,村子附近的喪事都是二伯在辦,不過聽說這一行忌諱什么五弊三缺,所以二伯一直是個單身漢,二伯因為獨自一人慣了,就連住的房子也離我們祖宅很遠,還是極其簡陋的茅草屋。
一二年的時候,電話雖然已經(jīng)開始普遍了,但整個村子都找不到一個電話,因為我們這個村兒的地勢太偏僻了,就算有電話也根本沒有信號。
我連忙哭喪著臉,跟我爸說,這兒到我二伯家得十來分鐘呢?能不能叫我二哥跟我一起去?
說著,我看向了我二哥,卻看到我二嫂死死的拉著我二哥的手臂,不愿意放,顯然是不會讓我二哥離開的,而我大哥正處在我大嫂去世的悲傷之中。
我爸看樣子是要在家主持大局,我心中咯噔一聲,看來真的只有我自己前去了。
“別怕,記住我的話,路上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要回頭,徑直朝著你二伯家走,直到見到你二伯為止。”
這時,我爸可能也是知道我心里面的懼意,隨后,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出聲對著我說道,面色之中同樣也是不滿了凝重的神色。
這時候正是家里面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也知道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我承認我心里面是怕的很,但是我還是要硬著頭皮上,我點了點頭拿著一根手電筒就準備出門。
這會兒我媽也是頓時回過神來,囑咐我小心一點兒,我看了我媽一眼,便直接出了我們家的大門,沿著小路朝著我二伯的小茅屋走去。
我們家也是因為做棺材的原因,要放老多的木頭,需要的地方大,所以祖宅建的也有些偏,并沒有挨著村子里面大多的人家戶,所以我家的事兒也沒有驚動村兒里其余的人家。
或許是因為剛剛經(jīng)歷了我大嫂之前的一幕,現(xiàn)在我滿腦子都是我大嫂的尸體對我笑的畫面,我一路上的都感覺渾身一陣滲人。
微弱的電筒光照著我面前的小路,我的腳步變得很快,但是平時間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今天晚上我卻是感覺這段路竟然這么長。
我開始變走為跑,穿過面前的一個水庫,直接到了二伯家,敲開了二伯家的門,二伯迷迷糊糊的,我說我家出事兒了,二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也沒多問,收拾東西之后,便是跟著我一同朝著我們家跑!
路上二伯方才問我,家里出了什么事兒,我才簡略的跟二伯說了一下。
“你說是什么?放尸的時候你哥抬不動?現(xiàn)在你嫂子又不閉眼?”
我點了點頭,算是給二伯確定了一下,這時,接著微弱的電筒光,我看到二伯的眼神之中出現(xiàn)了一抹凝重,看著二伯的樣子,我心中竟然也是莫名其妙的沉重了起來。
“趕緊走,這事兒不簡單。”
隨后,二伯急迫的說了一句,便是拉著我往我們家趕去,一路上,我想著二伯剛剛說的話,這事兒不簡單?難道說我嫂子的死有蹊蹺不成?
顧不得這么多,因為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到了我們家的門口,我和二伯快速的走進了屋子,直接朝著堂屋走去。
屋子里面的人都在,我大哥守在棺材的身邊,我二嫂則是死死的抓著我二哥的胳膊,一臉恐懼的不愿意放手,至于我爸,還是一臉的沉重,不時安慰著身邊的我媽。
看到我和二伯進來,整個屋子的人似乎都煥發(fā)了精神一般,我二伯直接走到了棺材旁邊,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大嫂,本來就凝重的面色更是變得有些害怕了起來。
“之前小淼說的關鑫抬不動小翠的尸體是怎么回事?”
這會兒,我二伯轉(zhuǎn)過了身來,對著我爸問道,之前我說的不大清楚,二伯自然要了解透徹。
我爸上前一步,直接將手中的一顆木丁遞給了我二伯:“這是小淼在房梁上發(fā)現(xiàn)的?!?
我二伯連忙將我爸手中的木釘接了過去,隨后,拿著木丁的手臂都是有些顫抖,而我爸也是連忙對著二伯問道:“二哥,怎么回事?”
“這是老柳樹做的釘子,誰他娘的這么缺德,這是鐵了心的要弄我們關家??!”二伯沉聲說道,聲音之中還有說不盡的憤怒,雖然我不知道這事兒跟老柳樹做的釘子有什么關系。
但從二伯和我爸的面色之上,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沉重。
“現(xiàn)在咋辦?”我爸沉聲對著二伯問道,做棺材我爸是內(nèi)行,但是遇到這么棘手的事情,他還是要問二伯。
“這事兒放一放,先把小翠的眼睛合上再說,時間長了怨氣大,那就不好弄了?!?
我二伯說完,我爸也是點了點頭,而我二伯也是開始在自己布袋里面翻著什么東西,我看到我二伯的手中已經(jīng)拿著一盞油燈一樣的東西。
不過還沒有點燃,我二伯直接將沒點燃的油燈放在了我嫂子棺材的下面,隨后我二伯站起身來,走到了棺材的頭部,手中結(jié)著一個奇怪的印法,直接點在了我大嫂的眉心。
隨后,我竟然是發(fā)現(xiàn)大嫂那怒睜的眼睛在此刻緩緩合攏,而我二伯也是出聲大喝:“關鑫,將棺材底下的引魂燈點著。”
聞言,我大哥猛地醒悟的過來,隨后直接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柴,便是鉆到了棺材的底下,我大哥將火柴點燃,火苗便是朝著那油燈的燈芯湊了過去。
不過,詭異的事情出現(xiàn)了,本來沒有半點兒搖曳的火苗剛湊近到燈芯的面前,不知道哪里吹來一股風,直接將火柴的火苗給熄滅了。
這可是堂屋,四面都有墻壁,而且門也關著,哪里來的風?我大哥只是微微一愣,再度點燃了第二根火柴,火柴點燃之后,再次朝著引魂燈湊過去。
又滅了,第三根,第四根火柴滅掉之后,我大哥方才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從棺材地下站起來,面色煞白的看向二伯。
“二伯,點不燃。”
而此刻我二伯的面色也是一陣潮紅,按在大嫂眉心的手指松開,而那一瞬間,大嫂的眼皮子再一次翻開,死死的盯著房頂,而我二伯也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似乎剛才那個動作極其的消耗力氣一般,堂屋里面一陣寂靜,沒人說話,只有我二伯大口喘氣的聲音,就這樣差不多過了好幾分鐘,我二伯好了許多。
隨后便是對著我二哥說道:“關焱,你來點。”
我二哥一愣,顯然是有些不解,但是現(xiàn)在乃是關鍵是個,輪不著他多說什么,我媽將二嫂帶到了一旁,二嫂現(xiàn)在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不過還是被嚇的一臉蒼白。
二伯再度結(jié)著剛剛的手印,按住我大嫂的眉心,大嫂怒睜的雙眼再次合上,隨后猛然大喝!
“點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