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會威脅到鵬鵬嗎?”陽光不放心地問。
李雲(yún)峰點點頭:“刑家的人都是從小在生死場上歷練出來的,多殘酷的鬥爭多血腥的場面都見過,不要把他們想得太善良。公孫景更是有那種不擇手段的狠絕勁兒,就差把野心都寫在臉上了,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鵬鵬,對鵬鵬做點兒什麼,太正常了。”
陽光翻了個白眼,撇撇嘴說道:“我怎麼沒在他臉上看到野心兩個字?我只看到了另外兩個字,欠揍!”
李雲(yún)峰不置可否地一笑。
“哥,我真不理解。”陽光轉(zhuǎn)頭看著他,“刑家也算是世家了,爲了一個掌門的位置,真的能撕破臉皮?我不信!”
“如果這個掌門的位置權(quán)傾天下呢?”李雲(yún)峰笑道:“簡單的跟你說吧,朝廷維護社會的秩序和發(fā)展,而刑家維護的是陰陽界的秩序和平衡,這兩條線不是從屬關(guān)係,而是並行不悖的平行關(guān)係;從古至今歷朝歷代,不管誰坐江山,都沒有不給刑家面子的,刑家的執(zhí)掌可以說算是握著半個江山:刑家辦事,國家機器都要讓步,遇到非常時期,刑家的執(zhí)掌甚至可以調(diào)動軍隊。能夠有資格跟刑家執(zhí)掌平起平坐的,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你看看歷史上那些爲了奪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的兄弟父子就知道了,沒有幾個男人能抗拒權(quán)勢的誘惑。”
陽光呆住了:她知道刑家牛,可是沒想到能牛成這樣。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刑家這麼厲害。可是申禹這個太子爺卻跑去c市做了刑警,一不小心還殉職了,而公孫景現(xiàn)在還在爲一個小小的色魔焦頭爛額。他們?nèi)绻娴氖盅弁ㄌ斓脑挘觞N會這麼狼狽?”她不敢相信地說。
“當皇帝風光,風光背後的生活誰知道?你不過是身在其中見慣了而已,在普通人眼裡,他們還是高不可攀的神。”李雲(yún)峰笑道。
陽光瞇著眼睛盯著他,靠近了些,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問他。“哥,那你的身份又是什麼?”
李雲(yún)峰被她問得一愣,旋即笑了:“我是你大哥。”
“申靈說過。公孫景會爲了拉攏你而捨棄她去追我,你跟申禹的父親又交情匪淺。那麼申禹的父親也不會在你之上吧?”陽光條條是道地分析道,“可是,你爲什麼又——”
“當有一天。你放下你眼中的權(quán)勢地位。而專心做著你應(yīng)該做的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答案了。”李雲(yún)峰溫和地摸摸她的頭:“你現(xiàn)在還是太小……他們也還太小。”
他一個活了千年的人,經(jīng)過了多少朝代更迭,滄海桑田,早把一切都看透了。唯一看不透的,只有……未來。
回家的途中路過一個商場,李雲(yún)峰想到天冷了,應(yīng)該給陽光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再買幾雙質(zhì)量好的鞋,這樣她見鬼的時候跑起來也方便。
於是便帶著她走了進去。兩個人從三樓試到五樓,不一會兒,李雲(yún)峰的手裡就多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了?我都受寵若驚了!”陽光走到試衣鏡前,打量著剛剛上身的這件大衣,大衣是長款的,深棕色,看起來版型簡單,可是穿到身上居然沒有一處不合身。
“這位美女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這件衣服就是高個子美女穿纔好看!看看美女穿上這個多有氣質(zhì),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服務(wù)員在旁邊讚不絕口地恭維著,恨不得立刻從陽光的口袋裡掏出錢來。
李雲(yún)峰過來,幫陽光把大衣的領(lǐng)子放下來,端詳了她半天,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有些玉樹臨風的感覺了。”
陽光酷酷地笑了:“我也覺得帥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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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yún)峰愉快地付款,拉著帥帥噠陽光,走人!
“今天買了好多,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要給我買這麼多衣服呢。”陽光跟著他下了電梯,拽著他的胳膊親熱地問他。
李雲(yún)峰低下頭,對她笑了笑:“女孩子大了,也應(yīng)該有幾件像樣的衣服了,否則很容易被小男生騙走的。”
“我只會騙小男生,不會被小男生騙走。”陽光把手插在風衣的兜裡,揚起頭酷酷地說。
旁邊的上行電梯上有人擦肩而過,她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過那種感覺一閃而逝,反而是李雲(yún)峰迴頭看了一眼:剛剛感覺到的妖氣忽然沒有了。
他這麼一回頭,陽光也敏銳地停下了腳步,她剛站下,扶梯就到底了,她不小心差點兒摔了個跟頭。
“是色魔!追!”她後知後覺地反應(yīng)過來,二話不說拉著李雲(yún)峰跑上了上行的扶梯。
兩個人在樓上找了半天,偌大的樓層裡,除了賣衣服的服務(wù)員,就是在這裡閒逛的顧客了: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在嘰嘰喳喳地試衣服,她們其中有一個人還在偷偷摸摸地用手機拍下衣服的號牌;幾對情侶模樣的人在一邊親暱地竊竊私語一邊閒逛,還有幾個老太太在電梯附近的長椅上一邊歇腳一邊嘮嗑……
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陽光就有些沮喪,還有些擔心:“就這麼讓它跑了?它跑到人這麼多的地方,會不會害人啊?”
李雲(yún)峰從兜裡掏出羅盤,淡笑著說道:“我們會找到它的!我們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是,一會兒能不能打過它!”
他每次都講這個笑話,可是陽光覺得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羅盤的指針在飛速的旋轉(zhuǎn),李雲(yún)峰心下有些詫異,倒是陽光似乎瞭然了:“色魔喜歡年輕的女孩,這個樓層是女裝區(qū),它應(yīng)該就在這層!可是,哪個是他呢?”
兩個人從樓梯口分開,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分頭尋找。
陽光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前面有爭吵的聲音傳來,她緊走幾步跑過去,只見人羣中一對小情侶在吵架,再定睛一看,那男生不是公孫景嗎?只見他親暱地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驚叫連連,大聲嚷嚷著色︶狼!公孫景則和顏悅色一臉寵溺地在柔聲哄著她:“寶貝你別生氣啊!不就是一條裙子嗎?我給你買!只要你高興,整個樓層的衣服都給你買回來。
旁人聽他們吵來吵去就那麼幾句,女的跺著腳發(fā)飆,男生又帥氣又好脾氣,看穿戴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也不像色︶狼的模樣,只當是小情侶吵架了,看了幾眼便覺得不好意思,都笑著散開了。
陽光看著那女孩子憤怒得雙眼泛紅,而公孫景的臉上也慢慢有汗珠滲出來,知道他快撐不下去了。
真沒想到他還是演技派,情態(tài)眼神那個深情款款那個寵溺哦,簡直是無懈可擊。
——看他能撐到幾時?!
公孫景一邊緊緊扣著女孩的脈門,一邊暗自努力抵禦著邪氣的侵入,忽然看見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影,他眼前一亮,驚喜地喊道:“陽光!”
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過來,笑道:“你們在這裡呀!”說話間已經(jīng)抓住了女孩的另一隻手腕,扣住了她的脈門。
兩個人心領(lǐng)神會的一用力,硬生生的把色魔從那個女孩身體裡拽了出來。女孩的身體立刻軟倒,摔到地上,現(xiàn)場的兩人一魔瞬間就消失了。女孩附近的品牌店的服務(wù)員看到有人暈倒了,驚呼著打了保安室的電話。
陽光只聽得耳邊一陣呼呼的風聲,接著身體一沉,再接著腳下一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一個大前趴!
因爲不知道目的地,所以她的空間瞬移還沒來得及用就被公孫景和色魔帶到了這裡,這一下摔得渾身都疼,她拍拍身上的土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只見公孫景和色魔已經(jīng)打在一起了。
色魔又恢復了當初她見過的那個中年男人的模樣:鳳目斜挑,長眉入鬢,一身的殺氣,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身周被一層黑霧籠罩,而黑霧的範圍在慢慢擴大,侵入這個城市的上空。公孫景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一柄長劍,劍鋒所到之處金光閃過,那黑氣便消散幾分。
她看過李雲(yún)峰練劍,所以公孫景一出手她便知道他的劍法不俗,再一看色魔,也是毫不退讓,雖然一直躲著他的劍,身邊的黑氣卻越發(fā)濃重的此消彼長,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重。
她當初從色魔口裡逃出來的時候跟李雲(yún)峰探討過,按照李雲(yún)峰的推斷,這個色魔吸人精血採陰補陽,陰氣重便會怕陽火,所以用火符對付它應(yīng)該是最合適。
心念電轉(zhuǎn)間,她迅速結(jié)了一個火符甩過去:“南離天火,煉!”
一團火焰在公孫景和色魔之間爆開,公孫景後退一步躲過了,火星濺到了色魔身上,硬是把那黑煞的霧氣燒出了幾個窟窿。
“陽光,再來一個!我放煙花給你看!”公孫景一邊盯著色魔,一邊把長劍揮向陽光這邊,陽光見自己的火符威力這麼大,自然也是十分得意,立刻又結(jié)了一個火符甩過去。
公孫景長劍一抖,那一團火焰便被他的長劍劈成了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火光,散落在這夜空中,煞是好看,色魔這次學乖了,迅速退後三尺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