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雙手一抱拳,笑看著和尚說了聲幸會幸會!接著又右手一伸,露出標準的微笑說道,“電梯在右邊,右邊請!”
和尚微微一笑:“道友請!”
李云峰也微微一笑:“大師請!”
三個人一路謙讓一路客套著走到了電梯旁邊,陽光摁開了電梯的門,回頭對和尚說道:“大師請!”
和尚看了一眼李云峰,笑道:“道友請!”
李云峰謙虛地笑笑:“大師請!”
和尚的腳步沒動,“道友請!”
李云峰忽然面色一變,拉起陽光就跑進電梯,回頭對和尚笑道:“別給我整沒有滴!趕緊上來,要不我倆上去不等你啊!”
和尚一個箭步沖進來,哈哈大笑:“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陽光一看這倆人咋還鬧上了?轉頭不解地看著李云峰,李云峰摸摸她的頭笑了:“我們兩個是莫逆之交。當初我送你那尊玉觀音就是他贈與我的!”
“啊?”陽光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啊大師,那玉觀音——”
和尚微微一笑:“不妨不妨,萬事皆有因果,道友不必掛懷。”
電梯叮的一聲在三樓停下,三個人信步走出電梯,經過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堂,就到了寬敞豪華的宴會廳,宴會廳里有十幾個寬大的圓桌,每個桌子上都有一個名牌,各寫著儒、道、佛、刑、兵、巫、陰陽七個教派。
已經有人提前到了。在圓桌旁邊喝茶聊天兒。
公孫景見他們來了,快走兩步迎出來,拱手抱拳。斂眉笑道:“兩位師叔光臨寒舍,晚輩有失遠迎,里面請。”
陽光見他看著的是大哥和永行大師,根本沒有往她這邊瞅,心里就是一愣:兩位師叔算幾個意思?加上她明明是三個好吧!
李云峰跟公孫景客套了幾句,在里面落座的那幾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子也迎出來了,為首的一位須發皆白。五官清癯,頗有仙風道骨的風范,李云峰拉過陽光給她介紹:“陽光。這位是道教協會的張會長,這幾位都是道教協會的前輩!”
陽光乖乖地拱手施禮:“前輩好!”
張會長趕緊擺手笑道:“青峰道長過謙了!幾年不見,道友風采依舊啊。這位是——”
“這位是我師妹,陽光。”李云峰笑道。
“令妹骨骼清奇。氣度不凡。真是可喜可賀。”張會長聲若洪鐘,朗聲笑道。
幾個人寒暄了半天,方才各自入座,陽光穿了半天旗袍高跟鞋,想著終于可以放松的坐下了,剛剛坐下,鄰座的一對男女看到李云峰,也起身過來了。只見那男的老遠就伸出手跟李云峰握手:“李師伯你來了!這位是小師叔吧?”
陽光趕緊站起來,微笑著看著他們:只見男的眉清目秀長得蠻好看。只是唇色蒼白面容清瘦好像很虛弱的樣子;女的看起來很溫婉嫻靜,說話的聲音也溫溫柔柔的。
“陽光,這是陰陽世家的高掌門夫婦。按理說他比你小一輩,但是你還小,直接叫大哥大嫂就可以。”李云峰說道。按輩分來說,他比這里的這些人輩分都高,陽光是他的師妹,自然輩分也高,讓陽光這么叫是亂了規矩,但是陰陽世家和他交情不淺,他也就不拘泥于輩分了。
陽光心里正琢磨著怎么稱呼呢,聽他這么說,也伸出手跟他們握手,小嘴甜甜地叫道:“高大哥好,嫂子好!”
“陽光,你在這兒坐著別亂動,我們過去一下。”李云峰拍拍陽光的肩膀讓她坐下,他自己帶著陰陽家的夫妻倆找別人說話去了。
陽光也樂得自個兒清閑,她大刺刺地在椅子上坐下,一邊挑揀著盤子里的果子吃一邊看熱鬧。
現在快九點了,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剛剛進門的幾個人身上——確切地說,是四個女人簇擁著一個男人,那四個女人穿著色彩鮮艷的民族服飾,戴著繁瑣的銀飾,化著妖嬈的濃妝,耀眼美艷;而為首的那個男人則帥得太過逆天,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五官,鼻直口方,劍眉深目,雕刻般完美的嘴唇和下巴,身上穿著設計考究的寶藍色的襯衫,領口袖口的紐扣閃著暗黑色的柔和的光芒,襯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把他勻稱挺拔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偏黑的色調顯得整個人都酷酷的,只是他的眉目太過冷峻,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冷眼一看,就像是花團錦簇中一座出淤泥而不染的冰山。
那人見陽光在看他,居然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后唇角微微一揚,便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這人,微笑居然也是冷冰冰的,仿佛不是來赴宴的,而是來砸場子的。
陽光見他越走越近,心里有種不舒服的壓迫感,轉念又一想,今天能到這里來的必定都是同道中人,于是便也對他微微一笑,還沒等她說什么的時候,公孫景已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過來,不露聲色地擋在她身前。
那男人含笑看著公孫景,伸出修長的食指,點著自己的頭微皺著眉頭遲疑地說道:“公孫——”
公孫景也不以為忤,微微一笑:“公孫景。久仰虞門主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男人倨傲地笑笑,用略帶輕嘲的語氣說道:“本不想來的,正好出差路過,想著帶她們過來看看也好,免得以后不小心誤~傷~同~道。”后面的四個字故意拖慢了速度,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不屑意味。
公孫景笑笑:“虞門主有心了。帶她們出來見識見識也好,現代社會的規則還是要知道一些的。”
冰山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又落在陽光身上,“這位是——”
“這位是青峰道人的師妹,陽光。”公孫景回頭看了陽光一眼,對她說道:“陽光,這位是巫家的當家掌門虞刑虞門主,他身后的是巫家青、玄、赤、燭四大堂主。”
陽光一聽他說巫家,頓時明白他為什么會過來了:大哥說過,巫家的人邪性,練的功夫更是邪性,千萬不能靠近不能碰。剛才看到這四個女人穿的衣服,她就應該想到的,只是反應還是慢了半拍。
“原來是巫家的同道,幸會幸會!”她拱手抱拳,淺施一禮,心想點到為止得了,反正按照她的經驗,論輩分,她的輩分不會比他低了。
冰山男的目光略詫異了一下,對她草草一抱拳,然后轉身帶著他那四個妖嬈的堂主到旁邊的席位上去了,離他們遠遠地坐著,也不與這邊的人打招呼,只自顧自地喝著茶水,仿佛這邊的熱鬧與他無關,他只是過來喝茶的。
李云峰剛離開陽光不到三分鐘,就看到巫家的那位從門口進來了,而且一進來就奔著陽光去了,他剛想阻攔,卻看到公孫景已經幫陽光擋了,心里不禁稍稍放心,一驚之下卻也暗暗地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幫著擋了一下,陽光還不一定鬧出什么亂子呢。
隨后他看到申靈也緊隨其后走到公孫景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公孫景就跟著她走了。
巫家的那位就遠遠地看著,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輕笑。
陽光也沒見識過巫家的手段,所以無知者無畏,倒也沒覺得什么,看他們坐得遠遠的了,她也就不以為意了,反而是李云峰急匆匆地回來,佯怒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倒也沒有責備她:畢竟今天來者是客,他也不想把對巫家的防備表現得那么明顯,他就算可以不給巫家面子,還要給刑家面子呢。
“對了,一會兒我們的師侄要過來,他們可是對你仰慕已久了。”
“師侄?又是哪家的呀?”陽光好奇地問。
李云峰笑了:“當然是我們道家的了!華山的和嵩山的已經來了,一會兒武當、青城、峨眉的也要過來。他們這幾派的劍法往上追溯,也算是師承我們一脈,到現在也不分嫡系旁系了。”
“啊?哥你這么厲害呀!五岳劍派的鼻祖,那不是左冷禪一般的人物了嗎?太牛了!”陽光不敢置信地說。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還沒想好該怎么得瑟就成了人家的師叔了!
李云峰含笑看著她,“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一會兒他們過來了,別得瑟。”
陽光靠在椅背上,很懂事地說:“我知道。畢竟人家年長,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還是應該低調不能炫耀對吧——”她話還沒說完,目光就頓住了,只見兩個英俊挺拔道士模樣的少年往他們這邊來了,兩人俱是一襲白衣,眉目間頗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覺,走到他們面前躬身便拜,聲音清脆響亮:“武當王元一、王元真拜見李師伯!小師叔!”
“不必多禮,起來吧。”李云峰略一抬手,溫和地笑道。
“多謝師伯!”兩個人相視一笑,從兜里掏出手機,轉頭對陽光笑道:“早就聽師伯說我們道家出了個美女,小師叔,能和我們合個影嗎?我們好回去跟師弟師妹們顯擺去!”
這幾句恭維話說得陽光這個舒服,她眉開眼笑地大手一揮: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