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在調(diào)查丁三的過程中或許能找到些關(guān)于老大的線索,可是現(xiàn)在我們依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指使丁三的和指使老大的也不見得是同一個人,而且就算是同一個人,都是黃仙干的,我也沒有能耐讓他上法庭說自己曾經(jīng)故意陷害啊。
“四虎,你說老大怎么跟這邊的人取得聯(lián)系?如果每次獲得任務(wù)都要來一趟豐都鬼城,那豈不是很費事?再說老大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豐都鬼城的人要給他任務(wù),難道還定期來看看有沒有自己可以幫忙的?”玉潔皺著眉頭分析說。
這么想想是有點奇怪,我奶當(dāng)時為我續(xù)命,老大難道還專程為了這件事跑了一趟豐都鬼城然后告了我奶的狀?
那會不會是有人經(jīng)常當(dāng)做傳話的使者來告訴老大呢?如果有傳話的人,是不是找到那傳話的就行了?
但凌霄卻覺得什么事都要派使者去通知,不太可能,豐都鬼城管理惡鬼界,厲鬼界和人間界,要做那么多事情,那得派多少使者啊。
我覺得凌霄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那樣,豐都鬼城里應(yīng)該全是使者了,而且我們在惡鬼界通往豐都鬼城的那扇大門前應(yīng)該是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全是使者才對。
“你們說,會不會豐都鬼城和人間之間有什么捷徑?如果有的話咱們直接去就行了啊!”晴雪激動地說。
我覺得這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祖師爺為什么還擔(dān)心我來到下面后,連厲鬼界都通過不了呢?他完全可以通過溫和派的關(guān)系讓我走捷徑直接帶到豐都鬼城,然后把我保護起來,多教我點東西,最終找到奶奶被害的證據(jù),救出我奶,那豈不是很簡單。
“那會不會有電話?那樣就簡單了,他們只需要給人間打個電話就行了嘛!”大頭天真地說。
“你覺得這兒有電嗎?有信號嗎?”玉潔一臉黑線看著大頭,“這兒的一切可都是靠著鬼氣支撐起來的。人間怎么接收到啊!”
我們討論來討論去,都覺得應(yīng)該是有什么特殊的途徑能找到老大,但是誰也想不出是什么。
我突然想到丁三,既然他在天理司供職,而且他的職位已經(jīng)很高了,也許會知道呢。于是我把丁三從樓上叫了下來。
我問他知不知道怎么從豐都鬼城去人間,或者有沒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定位哪個人,然后把他抓來。
“你們要去人間?找人?”
我點點頭,告訴他是非常重要的人,但是我也
不知道那人在哪兒,更不知道怎么把他找來。
“去人間的捷徑?jīng)]有,但是與你們要找的那人取得聯(lián)系的方法,倒是有一個。”
我一聽馬上來了精神,連忙問他是什么方法。
“在豐都鬼城有一個夢境司,簡單說就是掌管所有人的夢境的,你可以通過托夢的方式,進入那個人的夢境,然后和他對話。”
我們幾個都驚了,尤其是我,玉潔和大頭,沒想到,原來托夢這事兒還真的可以有啊!
我在人間的時候就老聽村里的人閑聊天的時候說,死了的誰誰誰給他家的哪個人托夢了,說自己過得好不好啊,之類的,還有要錢花的,一般做了那種夢,就會去墳頭上或者村口、道口燒燒紙,求個安寧。
我一直以為那都是人臆想出來的,沒想到在鬼界竟然真的有這樣一個機構(gòu),只不過這夢境司具體的工作原理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
如果是通過托夢的方式,激進派的人給老大下達指令那就好說了,根本不需要老大過來。只要隔三差五拖個夢,問問情況,簡直不要太方便啊。
但是緊接著我也想到了很多問題,比如說就算我進入老大的夢境,跟他聊聊天,他會告訴我他在哪兒嗎?他會承認(rèn)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就算他說了自己在哪兒我還得親自去人間把他抓來不是!
就算我讓他在夢里認(rèn)了罪,承認(rèn)自己是陷害我奶的,那法官也聽不到,別人也不知道啊。
除非我托夢把他騙過來,那還得有人去厲鬼界接他,不然以他的本事肯定過不來,這么做既浪費時間又麻煩。
所以我讓丁三再詳細(xì)說說這個夢境司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我能不能從這兒下下功夫。
丁三告訴我們,夢境司是專門為鬼民設(shè)立的。由于人死了之后總是有很多遺憾和未了之事,他們變成鬼帶著怨念來到地下,因為有怨念很難管理,而有的鬼民怨念特別強,更是會把這股怨氣發(fā)泄到別的鬼身上,也不踏踏實實地修行。
所以豐都鬼城為了安定民心,很早之前就成立了夢境司,專門幫助鬼界的人了卻心愿,讓他們可以和自己掛念的人在夢中相見,說說話,囑咐些事情。不管人間被托夢的人是否相信,鬼民的怨念會越來越少,漸漸地也就看得開了,接受了陰陽相隔的事實,安心在鬼界修煉。
“那要怎么才能托夢呢?我現(xiàn)在想托就能托嗎?”大頭愣頭愣腦地問丁三。
丁三搖搖頭,晃蕩著他的駝背,告訴我們,所有的夢都由夢境司的人發(fā)出去,或者說由他們來編織。而想托夢的鬼民,只需要把自己夢的內(nèi)容寫到信上,那些夢境司的人會定期去惡鬼界和厲鬼界收取信件,然后逐個處理。
他這么一說我明白了,其實就像是他們接受各地鬼民的委托,然后就像發(fā)電郵似的,把這些委托的內(nèi)容傳到人的夢里。
不過我也很好奇,既然是一封委托信,那鬼民是不是真的可以和自己掛念的人相見。
丁三告訴我,雖然鬼民想說的話能傳到活著的人的夢里,但是鬼民卻不能真的進入夢里與那些人相見。由于他們的意愿很強,寫信的時候就仿佛已經(jīng)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了,所以這是種很好的心理安慰和寄托。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和老大是取得聯(lián)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會怎么回答我啊!我可不是要對他表達什么掛念和寄托的。
我想知道的是他現(xiàn)在在哪兒,是誰指派他的陷害我奶的,如果再有個錄音的設(shè)備就更好了,到時候拿到法庭上一播放,我奶肯定就能翻案了。
于是我問丁三,“如果我要想聽到那人給我的答復(fù)怎么辦?能不能把他說的話記錄下來?”
丁三告訴我只有夢境司的人可以進入人的夢境,他們就像信使一樣,穿梭在人的夢里,送去死去人的囑托。如果我想聽到的話,就必須自己進入夢境司親自托夢,但是沒有什么可以錄音的東西。
看來我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進入夢境司了,不能錄音也沒辦法,那就算了,能問出多少信息是多少,總比現(xiàn)在什么頭緒也沒有的好。
“那是不是想給誰托夢就給誰托?我們直接進入夢境司親自操作就行了?”玉潔好奇地問。
“當(dāng)然不是了!你們從人間來肯定也知道,有的人經(jīng)常會夢到自己的家人,而有的人卻一次都夢不到,一輩子都夢不到。那是因為鬼民需要在信里寫下被托夢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想讓對方在夢里看清自己,也要寫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丁三說完,我有點懵,我要是想忽悠老大說出實情,肯定不會讓他看清我,但是關(guān)鍵是我們也不知道老大的生辰八字啊。
我就不信所有托夢的人都能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的生辰八字,就像現(xiàn)在讓我說出我最親近的人,我奶的生辰八字,我都沒辦法準(zhǔn)確無誤地說出來。
于是我問丁三,如果沒有那人的生辰八字,那該怎么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