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武功可以當雷達來使用?”
“什么叫做雷達?”老廚子茫然問了一句,臉上隨即恢復了正常,道:“其實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你師傅也能做到這一點,這是一種感覺,很難說清楚究竟,這種境界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如果你能達到我這種程度,一切就明白了。”
王興國大感失望,微微搖了搖頭,將臉轉向了湖面,他知道以他目前的修為,當然無法理解老廚子這種境界,這是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感悟,就好像王興國當初突破了太清功第三重心法后那種奇特的感覺一樣,那種喜悅,那種身體上和感官上的變化,讓他真正感到語言和詞匯的貧乏。
既然無法理解老廚子的境界,王興國也就不想費神去想這些事情了。
老廚子的話非常正確,王興國在將近半個小時后,才發現從地平線上漸漸冒出了一根高高的桅桿,緊接著,雪白的船帆顯現在王興國眼中。
又過了半個小時,大船在王興國所在的碼頭上靠岸了,在大船的后面,突突冒著黑煙的鐵甲戰艦繞了一個大圈后,轉身向著另一個碼頭駛去。
寬大的跳板搭上寬闊的碼頭,首先下船的是一個軍官,王興國記得自己曾經給他講過軍事理論課,隨后,幾個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官員在士兵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下來,為首的,居然是曾經救過王興國的小富貴。
王興國大喜,急忙跨前幾步,大聲叫道:“小富貴,怎么會是你?近來可好?”同小富貴看來真的很有緣,第一次上島來給王興國傳旨的是他,在皇城給王興國通風報信的是他,如今,李嵩特使居然還是他,本來王興國以為自己的事情會連累到他的,現在看來,這個小富貴混得還真的不錯。
聽到王興國的叫聲,小富貴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甩開攙扶他的兩個士兵,撲前幾步跪到王興國目前,哭叫道:“小富貴參見王爺,原本以為今生難以同王爺再見面,沒想到小富貴還有這個運氣,請王爺開恩,跟著小富貴走一趟吧。”
王興國急忙扶起他,道:“先不要哭,你有什么要求好好說,沖著你的面子我是不好拒絕的,走,我們到竹林閣去談。”
竹林閣中,小富貴在喝了幾口龍井后鎮靜了下來,用婢女遞過的毛巾使勁擦了擦眼睛,然后站起身來鄭重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雙手恭敬地遞給王興國。
王興國抽出信箋,仔細讀了一遍,隨即,一陣感嘆涌上他的心頭。
“王興國吾弟,請允許我這么稱呼你。
皇城一別已有兩年,為兄深為當年的魯莽感到懊悔。每當想起賢弟當年在皇城的颯爽英姿,為兄都會為自己的小雞肚腸感到羞愧。
如今,為兄已經開始為自己當年的錯誤自食其果了,自從你走后,朝中再次陷入無人管束的境地,為兄一人無法駕馭這些高官元老,致使朝綱日趨。但好在御林軍中尚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將領,在他們協助下,為兄總算擴充了八十萬大軍,但是朝中官員相互傾軋,人浮于事,新丁的裝備和訓練遠遠達不到要求,眼見的這么繼續下去就連糧草都成問題,無奈之下,為兄只有調動這些烏合之眾出征平州,以期能憑此大捷來穩定朝綱。
但是未經訓練的部隊,無論有多少終究是烏合之眾,在同李清的大軍相遇之后首先就吃了一場敗仗,要不是手中尚有三萬鐵甲軍壓陣,恐怕就潰敗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為兄曾數次試圖以優勢兵力來壓倒李清,但對方士兵訓練的程度遠出乎我的預料,數場戰斗,雙方互有勝負,戰局居然膠著在了那里。
這時,李清不知從什么地方找來了兩萬鐵甲軍,斷了我的糧道,為兄不得不抽出自己的鐵甲軍前去對抗,這一來,實力上同對方更無法相比,可又不能撤退,這些新丁一旦撤退,在對方追擊下很有可能變成大潰敗。因此,雙方就這么對峙了下來。
本想讓那些新丁在對峙中逐漸適應戰爭環境,然后逐步削弱李清部隊的,卻沒想到,入秋以來我的病情日趨嚴重,最后竟不能親理朝政。由于愧對賢弟,為兄一直都沒派人向賢弟求助,希望賢弟能因此明白為兄的懺悔之意。
原本還奢望病情能逐漸好轉,近來是越來越重了,為兄漸感大限將至,特派小富貴帶上為兄親筆書信一封,希望賢弟在見信后及時來見為兄最后一面,為大唐的未來著想,為向李家列祖列宗交待,為兄懇求賢弟忘卻我們以往的恩怨,跟隨小富貴盡快前來,為兄感覺支撐不了幾天了。
另,小富貴給賢弟傳遞消息的事情為兄早已知曉,但在那件事過后不久,為兄便大感懊悔,對小富貴也不打算追究了,告訴你這些,還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賢弟能明白為兄的懺悔之意。
在此請求同賢弟見上最后一面。”
看得出來,這封信的確是出自李嵩手下,可能因為病重的緣故,書信寫得非常草,字體也歪歪扭扭的但是字里行間還是能見當年李嵩那獨具一格的書法風格。
再次輕嘆一聲,王興國掏出火柴點燃了書信,默默地盯著閃爍的火苗,直到手中剩余最后一絲灰燼,才轉過臉來,問小富貴:“皇上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小富貴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他帶著哭腔,哀求王興國道:“王爺,求你去見皇上一面吧,最近他經常都在昏迷之中,即使是這樣,他還常常念叨起您的,看得出來,他對當年的行為非常后悔,小富貴希望王爺能去滿足一下皇上的心愿,看他的樣子,估計剩不了幾天了,王爺您是當世醫神,延長一下皇上的生命還是能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