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武沒想到自己剛下飛機,就受到如此多的記者的圍攻,而且人家擺明在此埋伏多時,就是為了要針對自己的。
聽他們那些問話,每句都帶著刺,如論如何回答,都會落入他們設下的文字陷阱之中。
許貫武黑著臉,張開雙手,一聲不吭,將大嫂、弟妹和老婆全部護在身后,避免她們被記者擠傷。
“許先生,請說句話吧。”
“許先生,市民需要你給他們作出解釋。”
……
記者將話筒杵到許貫武嘴前,像一柄柄鋼刀架在脖子上一般。
許貫武心里面的火騰騰燃燒的,如果打人不犯法的話,他恨不能揮拳頭把這些蒼蠅似的記者打跑。
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動手打人了,那么就算自己再有理,也變成沒理了,而且還給了這些記者炒作用的素材。
“億萬富翁許貫武揮拳打人。”
“好萊塢金像獎提名人動手打人。”
“流氓富豪許貫武沒教養,機場候機廳出拳打記者。”
……
許貫武都能猜到打人之后,第二天報紙頭條新聞寫什么。
所以自己堅決不能動手。
而那些記者似乎也認準了這一點,所以不斷用言語來刺激他,更有甚者,還有人妄圖沖過許貫武的防護,將話筒遞到趙雅芷等人面前。
這簡直讓許貫武氣炸了肺,所謂龍有逆鱗,觸之既死!
趙雅芷是他心愛的女人,什么人敢傷害她,許貫武一定不會放過他。
眼見那名記者一個勁的壓下許貫武的胳膊,然后將話筒杵到趙雅芝嘴前提問,許貫武怒不可遏,一揮手打在那記者的手腕上,將他手中的話筒也給打落在地。
“許貫武打人了!”
“許貫武打人了!”
那名被打的記者立刻抓住自己手腕,然后扯開嗓子凄慘的嚎叫道,好似自己的手腕已經斷掉了一般。
其他記者也紛紛大叫,一時間機場門口亂成一團。
……
好在機場的警員終于匆匆趕到,“出了什么事情?”
“警官,他打人!”所有記者一起指著許貫武說道,“我們都有照片為證。”
“這位先生,我看你要跟我們走一趟了。”警察走到許貫武身邊說道。
許貫武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阿芝,大嫂、弟妹,你們不用等我,就先回去吧。我在這兒沒事的。”
“阿武,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趙雅芷緊緊抓住許貫武的胳膊道。
“你在這里陪我也沒有用,還是跟大嫂她們回家吧,我做完筆錄就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許貫武柔聲說道。
“是啊,阿芝,你在這里也幫不到阿武,還是先跟我回去。”大嫂也勸道。
趙雅芷眼睛紅紅的,在大嫂的拖拽下離開了現場。
“這位先生,請跟我們走吧。”那位警察催促道,“還有你們這些目擊證人,也請跟我一起來做個筆錄。”
“好,我們都是熱心市民,很高心能和警官合作。”那些記者異口同聲的說道。
許貫武冷眼旁觀,見這些記者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如果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以為這些都是正義的熱血青年呢。
隨著警察一起來到機場內設的警局,許貫武還注意到剛剛被打的記者,雖然一路上嘴中依然在慘嚎,但看向他時目光中卻充滿冰冷的笑意。
“到底是哪間報館的,怎么與我有這么大的仇恨,簡直不死不休嘛。”許貫武也有些疑惑,心理面不斷的猜測。
來到警局許貫武被警察單獨帶進詢問室,“這位先生,現在請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吧。”
“我想先跟律師打個電話。”許貫武坐下說道。
那警察見他口氣不小,不禁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先做完筆錄,再讓你打電話。”
“律師不在場,我不會做任何筆錄。”許貫武斷然拒絕。
他有理由懷疑機場的警員事先得到消息,所以才那樣姍姍來遲。
“警告你,不要同阿SIR玩,你玩不起的。”那警員見許貫武不合作,不禁出言威脅道。
許貫武不禁冷笑了兩聲,如果他是名普通市民,被警員這么一恐嚇,保證連自己早餐吃的什么都供出來。
但他早已經不是普通市民,身家億萬,連總警司與港督都見過,又怎么會怕這兩個小警員。
“你先仔細看清楚我是誰,再決定是否要繼續對我無禮。”許貫武冷笑道。
“你還能是誰?”那警察不客氣的吼道。
許貫武懶得同他多講,直接將錢包里的身份證亮了出來,“警官,如果你現在讓我同律師打電話,剛才的事我就一筆勾銷。不然,你會清楚知道我是誰的。”
那警員看到身份證上的名字,就不禁一愣,隨后整張臉都變得慘白。
許貫武,這三個字仿佛充滿魔力一般,直接讓這位警員嚇破了膽。
在香港,一位億萬富豪蘊含的能量,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翻手是云,覆手為雨,絕對不是一句虛言。
那位警員連忙恭恭敬敬的將身份證還給許貫武,然后火急火燎的接過一部電話機來,“許先生,剛剛真是不好意思,我實在是眼瞎沒有認出你來。”
“算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不會同你計較的。”許貫武大度的擺了擺手,無論這警員是自大慣了,還是被人指使,他都不想再計較了。
而許貫武被拘留的事情,也迅速驚動了機場警局的警長。
像許貫武這樣的億萬富豪,如果在自己所轄的警局出現意外,那警長的烏紗帽絕對是保不住的。
得到消息之后,這位警長也馬上趕了過來。
“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手下有眼無珠,竟然把你抓起來了。”那位警長邊擦汗邊寒暄道。
“算了,身為守法市民,理應配合警方辦案。”許貫武擺了擺手,今天他是被那群記者陷害了,和警局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他也不想連整間警局都怪罪上了。
“許先生真是深明大義,在下佩服佩服。”那位警長陪笑道,“給許先生做完筆錄沒有?”
“沒有,許先生堅持要律師在場才行。”那位警員稟報道。
“應該的,應該的,許先生不愧是懂法之人。”警長笑道,“那就先等會兒吧,你們幾個先過去替目擊證人做筆錄。”
幾位警員答應一聲,一起走了出去,剩下警長和那名警員陪許貫武待在詢問室。
……
片刻之后,許貫武的御用大律師就趕到了機場。
“許先生,您沒怎么樣吧,如果他們有任何執法不當的行為,你告訴我,我會向高層提出抗議。”大律師馮金堯說道。
“沒事的,這幾位阿SIR都很和善。“許貫武擺擺手道。
“這位警官,許先生所犯何罪,我能不能現在帶他離開?”馮金堯大律師直接問道。
“這……按照規定,還要做份筆錄才可以。”警長猶豫的道。
“我當事人有權不做任何發言。”馮金堯大律師斷然拒絕,“我現在要保釋他離開。”
“那好吧,阿志幫許先生辦保釋手續。”警長嘆了口氣說道。
很快,許貫武就交了五百塊保釋金,然后在律師的陪同下離開警局。
“警官,他動手打人,是傷人兇手,你不拘留他,反而還要放走他,是徇私枉法。”
“警官,我抗議,我親眼見他打人,你們不能這樣就放他走!”
“傷人兇手不要走!”
……
正在房間里錄口供的記者們見到許貫武平安無事的走出來,不禁一起大聲喊道。
許貫武聽了不禁皺了皺眉頭,“馮律師,幫我查一下,這幫記者到底是哪間報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