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燦宇的那句“你可以幫我”讓葉秋氏奇怪了半天。不過后來她算是明白了這個小滑頭的用意。如果換個理解方式,葉秋氏的確是幫了姜燦宇很大的忙。而且,葉秋氏在幫姜燦宇的同時也順帶的解決了她們母女倆的生存危機,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而具體的事情經(jīng)過還要先回到幾日前,也就是姜燦宇解釋她那句話的內(nèi)容的那天。
“……你可以幫我。”姜燦宇這話說完,葉秋氏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奇怪,有驚喜有擔憂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總之,那表情豐富的不能讓人一眼讀懂。
“我?”姜燦宇等了半天,就只聽到葉秋氏嘀咕著一個我字后,沒了后話。
“是,就是你。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請不要再這樣對我下跪了。因為我實在是不太喜歡用下跪來表示感謝。如果說你一定要我下跪你才愿意幫忙,那么我……”姜燦宇先是伸手將葉秋氏扶起,然后說著說著就準備下跪回禮。
“別,我以后不跪就是。”葉秋氏急忙拉住姜燦宇即將下垂的身體。如果她能通過面具看到姜燦宇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上當了。姜燦宇壓根就沒有真的要下跪,當然,她也想到過意外的發(fā)生,只不過她已經(jīng)做好了設(shè)想,到時候葉秋氏萬一真的沒有攔住她,她就假裝腿肚子抽筋。
“這就好。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等姜燦宇簡單的講明葉秋氏幫助的內(nèi)容后,葉秋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么好。當然,事后她到是也明白這個忙也是很辛苦的。
“你是要我假裝成你,每天在不同的村落出現(xiàn)并出售你特制的大鍋飯?”
“沒有錯。就是如此。”姜燦宇覺得自己好像是越來越啰嗦了,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她居然還可以說個半天。
“可是我怎么能做出你所做出的那種味道?不可能,光是這點就不行。”葉秋氏邊說邊回味她早飯時所吃到的美味,心想著那食物的味道,她便一個勁的猛搖頭。
“沒有問題。做飯很簡單,這個連二丫都可以完成。你就更沒有問題了。”葉秋氏聽到姜燦宇說二丫都可以完成,這的確是讓她十分的意外以及心動。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的確很聰明,可是畢竟不過只是個六歲的小孩。一想到拿自己和女兒進行對比,葉秋氏也不好意思不接受。
“那我具體要怎么做?我一定認真學(xué)。”
看著一臉嚴肅的葉秋氏,姜燦宇樂了。“呵呵,別緊張。我說簡單就是真的很簡單。太復(fù)雜的一時半會你也學(xué)不完。我也沒有那個時間手把手的教你廚藝。所以一百個心,一點都不難。只不過你從現(xiàn)在開始要裝扮成男人……”
“沒有問題,女扮男裝我有經(jīng)驗。”葉秋氏急忙打斷了姜燦宇的話,而她的話也讓姜燦宇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的姜燦宇便回過神,繼續(xù)之前被打斷的內(nèi)容補充道:“嗯,有沒有都無所謂,不過有經(jīng)驗更好,這樣在走路說話方面不容易露餡。至于相貌,反正你一直都要帶著面具,所以只要你保證面具不在人前拿下來就行。”姜燦宇說完,手中便出現(xiàn)了兩張相似的面具。
看著葉秋氏接過面具,姜燦宇便開始介紹她的產(chǎn)品:“我這面具不但防風(fēng)防沙,而且還可以防毒氣。當然,時間不能太長,但半炷香以內(nèi)沒有問題。呃,你先試試看大小。”等葉秋氏戴上面具,姜燦宇又繼續(xù)說道:“說說話。”
“燦宇一直戴著這面具不會感覺累嗎?”葉秋氏聲音一出來,到是先把她自己給嚇到了。哪里來的男聲,好奇怪的音調(diào)。可是她聽到姜燦宇發(fā)出的輕笑聲,便明白了之前燦宇所說的只要戴著面具就無所謂的含義。
當真是無所謂,有了這面具,她一個女人立刻就變成了男聲。而這時,她似乎開始對姜燦宇的性別產(chǎn)生了懷疑。莫非燦宇也是女人?戴上了面具的葉秋氏,細細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姜燦宇。
有了這面具,她不但將姜燦宇從頭到腳都研究了一番,而且還把姜燦宇戴著的那幅面具也認真的記在心中。等她把這些事情都做完,對面的姜燦宇都沒有反應(yīng)。原來這戴面具的好處也挺多的啊。至少在看人時,目光可以肆無忌憚,不需要有絲毫的顧忌。
在發(fā)現(xiàn)了戴面具的好處的葉秋氏對著姜燦宇的相貌做著猜測時,沒有發(fā)現(xiàn)葉秋氏小心思的姜燦宇,則淡淡的回答著她的問題:“習(xí)慣了。”
是啊,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戴面具。雖然這個習(xí)慣的過程比較久,可誰讓她又不是經(jīng)常才下山。
“燦宇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面具在身上?”一般不是只有一個就行了嗎?后面那句葉秋氏沒有問出口,姜燦宇就已經(jīng)開口回答道:“估計是讓我經(jīng)常更換吧!”說實話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師父們給她準備這么多的面具,不會是要她拿面具當玩具賣吧,好無聊啊。
話說,就在姜燦宇帶著疑惑向葉秋氏解釋自己為什么帶這么多面具的意圖時,她的三位師父似乎正在山上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柳老鬼,燦兒他做的那些面具呢?”石劍仙在姜燦宇的房間翻箱倒柜的尋找面具未果后,抓住忙著裝藥丸的柳藥王問道。
“不都是在他的房間放著嗎?這么大的包裹你都看不到?”柳藥王邊說邊從書架上拿出一個大包裹。只是當他打開包裹一瞧,他和石劍仙都沉默了。
“唉,你們倆個不是要出門嗎?怎么傻站著啊!”郝食神說話間進到屋內(nèi),眼尖的他一進屋就瞄到了攤開在燦宇書桌上的包裹,“呀?為什么我們給燦兒準備的東西還在這里?”
片刻功夫,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拿錯了!”
其中有兩位在一同指著某位罪魁禍首后,他們之間的一個人對著那犯錯的老者吼道:“你個笨石頭啊!叫你那么沖動,下山還趕啥個吉時啊。這下好了,燦兒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苗苗。啊,天啊!你地圖有沒有放進去啊!”
“地圖放了。”石劍仙很肯定的回答道。只是他說完后,猛然記起手中還有一封不久前來自苗苗的飛鴿傳書中的內(nèi)容后,他繼續(xù)說道:“可是……”他的一個可是讓原本松了口氣的柳藥王眼睛都瞪直了,可依舊沒能改變已成的事實,“可是地圖標的位置好像不對。”
“什么意思?”柳藥王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溫柔,讓郝食神忍不住哆嗦。
“唉,你怎么能確定燦兒就會去鳳嶺國?雖然你是提示加暗示了那么多內(nèi)容,但是你要知道你也恐嚇了他。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會去那個婺鎮(zhèn)。或者說,即使他去了婺鎮(zhèn),也不一定就會遇到苗苗啊。你瞧我們每次在有苗苗做的標記的提示下,有時候運氣不好也都要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
“你這是在找借口,你不但沒有給燦兒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包裹,現(xiàn)在還在為自己所犯的錯誤狡辯。你個老頑固,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不!你就是茅坑里的石頭……”
“我不是借口也沒有狡辯,我說的是可能存在的事實。再說,這是也鍛煉燦兒他的生存能力,他都十五歲了,再過幾年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人不小了。還有,我這是在鍛煉他,鍛煉你知道嗎?我就是故意不給他準備盤纏你想怎么著,你想拿能我怎么著!”石劍仙絕對是有錯還要辨?zhèn)€三分理的人,反正已成事實,對于自己的徒弟,他才不會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柳藥王氣的吹胡子瞪眼,誰讓他還真不能拿石劍仙怎么著呢。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一人少說一句吧。留著力氣在路上消耗,這幾天路上的干糧我都準備好了。你們瞧,這天色也不早,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快點出發(fā)?”郝食神看著自己特意準備的調(diào)味料沒有被姜燦宇帶走,雖說有些失落,但是正好省去了他再做一份的時間,也算是讓自己偷得半日閑。
如此一來,等三位老者也下山出門,這姜燦宇與那葉秋氏也開始了他們的斂財計劃。
“喂喂,你昨天吃了嗎?”一位衣著考究的男子拉住了正在急匆匆趕路的山羊胡男。
“怎么?你吃到了?”被問話人頓時眼睛放著狼光。
“為了今天,我已經(jīng)餓了三天了。”衣著考究的男子說完肚子十分配合的叫喚起來。
“啊,看來你今天是志在必得了。”山羊胡說完懊惱自己昨天白餓了一天。
“那是當然。不過,若是子須能搶得頭碗,自然是少不了兄弟你的那一口。”自稱子須的男子拍了拍山羊胡的肩膀。這二人便不再閑聊,趕往鎮(zhèn)上郊區(qū)的一塊空地。
“哎呦我的娘,咱們鎮(zhèn)上什么時候多出這么多人了!”山羊胡先生看著眼前的人群感嘆道。
“賢德兄!快看右邊,快快!”子須正在感慨今天搶不到美食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xiàn)的驚奇景象讓他在目瞪口呆之余還不忘拉上一個墊背的。
“哎呦娘啊!好大的一個鍋!”
“各位柳鎮(zhèn)的鄉(xiāng)親父老們,承蒙各位幾日來的關(guān)照。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在下送與柳鎮(zhèn)各位的最后一鍋飯,我們后會有期。”
在場的眾人先是被巨大的鍋所吸引,而后便聽見這幾日以來都是用文字與大家交流的鬼面男子,居然開口說話,均是一愣。不過此時的柳鎮(zhèn)人們,他們對于在心中已經(jīng)確定是啞巴的鬼面男子突然又不是啞巴的事實時,并不如被他口中說出的唯一一句話所帶來的刺激大。
同時還沒有等眾人回神,就在這鬼面男子話音一落,他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而他,只留下用竹子編扎而成的巨型竹筒所烹飪出的巨大竹筒飯,和事后越來越多因為他的古怪規(guī)矩所出現(xiàn)的追逐者。
此人便是姜燦宇。只不過,在柳鎮(zhèn)百姓最初接觸到的那位啞巴鬼面男子,確是由葉秋氏所裝扮的替身。
大鍋飯的做飯很簡單,每鍋都按照一定的比例加入姜燦宇的調(diào)味料,定時定量的烹飪過程,能保證即使是換了個人,口味也能保持不變。這也就是為什么姜燦宇說,連二丫都可以完成的烹飪。
再經(jīng)過幾日的實戰(zhàn)練習(xí),葉秋氏已經(jīng)完全能夠應(yīng)付各種前來購買食物的人。而這時,姜燦宇的路費也籌集的差不多。其實早在他們開始賣飯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大賺了一把。有了路費,姜燦宇也不好再留下,所以在把葉秋氏和二丫送上馬車后,她自己再來個人間蒸發(fā)便可以安心尋找柳苗苗。
就在姜燦宇一邊沿著鳳嶺國的各個大小村落城鎮(zhèn)尋找柳苗苗的蹤跡,一邊時不時的在所停留的城鎮(zhèn)籌集生活費時,柳苗苗早已經(jīng)從之前的茂鎮(zhèn)返回婺鎮(zhèn)。而當她再次的離開婺源前往鳳嶺國主城鳳凰城的一路上,她所聽到的最多的聲音便是這鳳嶺國最近出了一位神出鬼沒的鬼面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且不說終日帶著一副鬼面具,就說他那每日一鍋飯的原則和那每日只掙一百兩的奇怪規(guī)矩,就足以讓人們好奇。更不說吃過他那大鍋飯的人們是如何的贊口不絕,并吸引眾多富商蜂擁搶購那味道獨特的每日一鍋。
如此的瘋狂行為,確導(dǎo)致這位鬼面公子時不時的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以至于他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讓人尋不到他的蹤跡。一時間,鬼面公子的雅稱風(fēng)靡了大半個鳳嶺國。
然而,確無人知曉他的真實姓名。
對于鳳嶺國人們關(guān)于這位鬼面公子的各種形容,那些曾經(jīng)因為柳苗苗的關(guān)系而吃到郝食神的美食的各位師兄師姐們,也對這鬼面公子充滿了好奇。其中不少對他帶面具的目的發(fā)出了疑問,當然也有對他的廚藝是否真是如謠傳的那么的美味提出了質(zhì)疑。
而柳苗苗和賽伊深這倆個知情者,則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姜燦宇恐怕便是這位鬼面公子。
只可惜,沒有人會問她們二人。可即使有人問,她們二人也不會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