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小汪去而復返,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凌海東的對面。
“頭兒,有什麼新的指示麼?”王小汪問道。
“你來的正好,還真有事情要你去調查。”凌海東放下手裡的筆錄。
筆錄他看了老半天了,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喬楓的話剛纔你也聽到了,你現在馬上去,對他說過的話進行覈實一下,以證明他不在場。”凌海東道。
“頭兒,你不會認爲他是殺自己父親的兇手吧?”王小汪探了探頭問道。
“我有說過他是兇手了麼?”凌海東瞥了一眼王小汪,枕著個臉說道。
“沒有。”
“那還不快去,這幾年刑警白乾了。”凌海東臉‘色’一沉,低聲道。
王小汪嘿嘿一笑,對於凌海東的話毫不在意。
就在這時,董小磊敲‘門’而入。
“頭兒,鑑定結果出來了。”董小磊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在了凌海東面前,又和還沒有出去的王小汪打了聲招呼:“嗨!黑貓警長也在呀。”
一聽這話,王小汪可是不樂意了:“我說你小子欠揍啊,麗姐我惹不起,你,我還不敢?”
說著揚起拳頭作勢就要打過去。
“行啦,你趕緊去忙你的吧。”凌海東對王小汪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然後拿起文件袋,問道:“說說鑑定結果。”
“從現場提取到的三枚指紋,果然如我們所料,沒有發現疑似有兇手留下的,這三枚指紋分別是:死者的、保姆馮姨,還有就是死者的兒子喬楓的。”董小磊侃侃而談。
“接著說。”凌海東一邊翻閱文件,一邊說道。
“還有就是在現場找到的纖維,經過化驗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一種手套上的纖維,這種手套很常見,是很普通的那種白‘色’針織手套,這種手套一般建築工地和環衛工人用的比較多,當然其它地方肯定也有。從我們提取到的腳印,經過分析,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體重約六十五公斤,屬於不胖不瘦的那種,屬於這個範圍的人‘挺’多,沒有什麼顯著的特點。”
“大體的情況就是這些。”董小磊說完找了個位置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凌海東則是翻閱著鑑定的結果。
過了一會兒,凌海東把文件一放,擡起頭問道:“說說你的看法吧。”
“這個案子其實線索還是很明顯的,就是入室殺人。至於殺人動機無非就那麼幾種,情殺、仇殺,‘奸’殺以及爲了錢財而殺人等等,首先‘奸’殺和財殺的可能‘性’被排除了,一個老男人怎麼可能被‘奸’殺,再說也沒有發現被強‘奸’的痕跡,財殺的話也被排除,現場沒有翻動的痕跡,財物沒有丟失,所以也排除在外,那麼只剩下了仇殺和情殺了。”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說是仇殺的話,倒是有很大的機率,接著說。”凌海東點點頭道。
“從死者死亡的姿勢和方式來看,很明顯兇手是在模擬前兩起案子,只是可惜他是個註定失敗的模仿者,留下了太多的線索。”
“沒錯,兇手是在模仿,不過你不覺得這留下的線索太明顯了麼?兇手如果真的想不引起注意,那就不應該留下太多的證據,手套的纖維,腳印,以及撬窗而入的痕跡,都太明顯了。”凌海東說著說著突然沉思了起來。
突然他擡頭問道:“兇器吶?”
董小磊搖了搖頭回道:“沒有找到兇器。”
“你看,這也是很明顯的漏‘洞’,那麼他既然想要模仿殺人,又爲什麼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呢?”凌海東思索著,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哎呀!頭兒,很簡單啊,你看兇手只是在模仿,而龍天陽案和羅全案真正的具體情節他根本就不知道啊。”董小磊道。
“不!”凌海東搖了搖頭:“兇手既然想要模仿殺人,那麼就肯定要在這方面做足了準備,無論是龍天陽案,還是羅全案我們透‘露’出去的信息太多了,只要是有心人,總能發現一點的。”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董小磊問道。
“先去驗屍所看看吧。”凌海東沒有回答董小磊的話。
“杜梅,驗屍結果出來了麼?”凌海東走進了停屍房的‘門’,問道。
“凌隊,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你了。”杜梅摘下了手上的橡膠手套,放在了一邊。
“死者的死亡時間和我當時判斷的一樣,致命的一刀在肺部,有打鬥的痕跡,脖子處有明顯的掐痕,最後那一刀也是在死者死亡一小時後加上去的。”
杜梅說完就把驗屍表遞給了凌海東。
“就這些?”凌海東不禁問道。
“就這些。”杜梅聳了聳肩。
“看來和我們判斷的差不多嘛。”凌海東笑了笑對董小磊說道:“這是一次非常不完美的模仿殺人。”
“嗯,這或許是兇手行兇時過於緊張,從而沒能按照他想象的那樣,結果留下了太多的痕跡。”董小磊點點頭。
“或許吧。”凌海東道。
“哦?頭兒的意思是?”董小磊聽出凌海東話裡有話,沒有完全肯定他的話。
“你不覺著這裡面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麼?”
“什麼疑問?”董小磊皺眉道。
“第四刀。”
“第四刀?什麼意思啊頭兒?”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兇手是過於緊張而留下了線索,那麼第四刀又怎麼解釋呢?難道說兇手殺人之後不放心,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又返回了現場,在已經死亡的人身上再刺一刀。”凌海東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董小磊。
“哎呀。”董小磊一驚:“是呀,這可是有點違反常理的。可是……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沒有意思。”凌海東一笑:“行啦,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我們走吧。”
“去哪?”
“鴻翔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