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東這突如其來的一指，仿佛給老趙施了定身術，石化了一般，整個人愣住了。

同時老趙在聽得凌海東的話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雖然一閃即逝，但卻沒有逃得過凌海東的雙眼。

這時，凌海東突然伸出手，按住了老趙的手，他感覺到老趙的手很涼，冰涼冰涼的。

“老趙你沒事兒吧？”凌海東心里有些擔心，剛才自己的舉動也是嚇了自己一跳。

半響之后，老趙緩了緩神，搖搖頭：“沒事兒！”

“真的么？”凌海東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真的沒事兒。唉！”說完，老趙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氣，含著不知是內疚，還是在嘆息自己的命運不好。

龍天陽，羅全，曹勇三人的案子，雖然他沒有參與調查，但他卻是一直很關系很重視，那一幕幕恐怖血腥的現場，變態的殺人手段，每每想起，老趙都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每一次，他都會暗地里嘆氣：“唉！人老了，對生命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沒想到自己也有怕死的時候。”

“老趙，這只是我的推測，是真是假，目前我不敢定論，但我感覺……”凌海東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這只是我的感覺，或許不會是真的，另有其人。”

“行了，海東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你的意思。”老趙一笑，那笑容很是勉強：“因為我在警隊工作的最久，知道的最多。”

“老趙！”

“好啦，堂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龍海市的風云人物，一項做事雷厲風行，怎么突然變的婆婆媽媽起來了。”老趙突然哈哈一笑，這一刻，這笑不再是勉強，也沒有虛假，而是真的放開了心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家伙真要敢來，我就親手把他送進監獄，親眼看看這家伙是何方妖魔鬼怪，跑到人間來霍亂。”

老趙的一番激情四溢，倒是凌海東這一刻愣了一下，接著朝老趙點了點頭。

“那我就說說我推論吧，有什么不對的，你幫我分析一下。”凌海東開口道：“犯罪嫌疑人既然給我寄來了手機，又發了短信，我想，這不會是他一時興起，感覺很無聊了才那么做的。”

“這樣做的代價，可不小，萬一被我們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來個順藤摸瓜，他可就自作聰明，親手把自己送到了我們面前了。”

“對，可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現，所以犯罪嫌疑人，這一點肯定是想到了，而且處理的很好，讓我們無跡可尋。”老趙點點頭，一針見血的說道。

“沒錯，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凌海東道：“即對我們進行了挑釁，又讓我們知道了他是存在的，卻又讓我們瞎子摸蝦，什么都找不到，而他卻可以站在明處，作壁上觀。我們很被動啊！”

“但是同樣的，他也給了我一個很明顯的提示。”凌海東繼續把自己的推理說下去。

“其一：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因為某些原因，時間可能不多了，至于是什么時間，我想可能是生命，有什么東西或許危險在已經威脅到了他人身安全。如果真是這一點，我想對我們是有利的，同樣也是不利的，如果真是這種可能性，那么這三起案子，將永遠成為一個謎，成為一個懸案。”

聽到凌海東這一分析，老趙滿意的點了點頭，目中毫不掩飾的閃著贊賞的光芒：“嗯！你分析的這一點，可能性是挺大的。”

“其二：那就是犯罪嫌疑人，準備再次出手了，將會向下一個目標伸出死神之手。”說到這里，凌海東的臉色很嚴肅，雙眼緊緊盯著老趙。

“哼！死神之手？他敢伸過來，我就給他剁了！”老趙目中閃過一絲戾色，毫不畏懼，再不復剛才那幅恐懼的樣子。

因為他已經想開了，死沒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早晚之分而已，而且如果再死前，能拉著這位禍亂人間的死神墊背，也就沒有什么可遺憾的。

“老趙，我說過，或許不是你，你也別怪我懷疑你，因為你的……”凌海東道。

“好啦！我都說過了，我理解，你的想法是對的，換做是我，我也會和你一樣的想法，你不用再解釋，如果連著一點覺悟都沒有，我這三十多年的刑警就白做了。”老趙一揮大手，風輕云淡的笑道。

“但是，你還是要小心一些。”凌海東再次囑咐道：“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我說你小子什么時候轉性子了，變得跟個娘們似得，我說沒事就沒事，前幾天我可是找人算了一命，說老子命硬，專克各路牛鬼蛇神，他們見了老子都要跪地求饒。”老趙笑罵道：“再說了現在局里人少，正是用人的時候，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資源了。”

見凌海東還想要張開，被老趙毫不客氣的堵了回去，凌海東是知道老趙的脾氣的，只要那一股子倔勁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最后凌海東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