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談之陰陽風(fēng)水師
不要說我膽小,其實經(jīng)歷了這麼多,我的膽子比一般的同齡人還要大,只是這木頭盒子裡的東西太噁心,也太恐怖了。
盒子裡,裝著一個仰面朝天的骷髏頭,皮肉都沒有爛掉,紫黑色,雙眼死死的往外凸著,沒有眼皮,瞳孔呈綠色,眼角還淌著粘液,嘴巴也張的老大,牙齒皆無,舌頭還剩下半截,這還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在舌頭最深處,一隻金色的小老鼠和一隻雪白色的小蛇在糾纏不休,不斷啃食口腔裡的碎肉。
在整個頭顱周圍,擺著八塊黑色的石頭,像玉,石頭表面用紅色好似血液的東西描繪著符號,我匆匆一瞥便大吐特吐,所以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就見抱著盒子的老煙鬼眉頭深鎖,看著盒子裡的骷髏頭沉默不語,最後他將盒子放在了地上,蓋子蓋好,又從布兜子裡掏出了一條紅線,十分麻利的就將盒子捆綁起來。
對我說:“沒出息的玩意兒,過兩年都要說媳婦兒了,怎麼還大姑娘一樣,吐完沒有?”
我吐的上氣不接下氣,臉紅脖子粗的點了點頭,就想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煙鬼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胡寶全媳婦兒近前,也不避諱她赤著身子,咬破了中指就在她腦門上畫了一個咒,這個咒我認識,是最爲(wèi)簡單的安魂咒,具我猜測,肯定是胡寶全的媳婦兒被盒子裡的東西衝體了,所以纔會變成了蛇鼠淫屍,好在發(fā)現(xiàn)的及時,她還算有救。
果不其然,被畫了安魂咒之後,胡寶全的媳婦兒眼睛一翻,直接昏了過去。細觀察,她那雪白的胸脯子和光滑的小腹上三個血窟窿嘩嘩流著血,這都是老煙鬼搞的。
我極力平復(fù)著我的胃,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老煙鬼卻吼道:“看啥啊,沒見過大白娘們是不是,趕緊把她背進屋,被陽光暴曬,這條命可就真交代了?!?
我臉色一紅,誰特麼看了,誰特麼看了!
我哼哼唧唧的走了過去,爲(wèi)了避嫌,我眼睛都合上了,不過一不小心就被胡寶全的媳婦兒絆了個大跟頭,摔的我呦,咦?好軟和,我扭頭一看,一隻手正摸在她那大胸脯子上。我的小心肝頓時一顫,但怕老煙鬼揍我,七手八腳的就把她往房間裡拖。
死沉死沉的,我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氣,所以拖的那個費勁呦。
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胡寶全,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轉(zhuǎn)過頭看見他媳婦兒被我拖著,連滾帶爬的到了我面前:“她還活著嗎?你給我放下,放下?!?
老煙鬼站在他後面,一拽他脖領(lǐng)子:“你要不想死就別沾她,先給你拔毒?!?
說著一下解開了胡寶全的褲腰帶,露出了那坨散發(fā)惡臭的爛肉,一把香灰撒上去,沒等對方喊疼,就從布兜子裡掏出一個空竹筒,點燃一道黃符,將符灰裝進竹筒,緊接著抓住一把小米丟進去,回頭喊道:“你小子趕緊拖,這兒還差你一炮尿呢?!?
我心說這要幹啥啊,你這不是埋汰人麼,用尿衝符灰,還泡上小米,這是給誰做飯???
可這個時候,我哪敢反抗,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胡寶全的媳婦兒弄進了房間,雙腿發(fā)軟的就走了過來,渾身流的那汗都把衣服沁透了。
“老煙鬼,我現(xiàn)在沒憋尿,咋整?!”我說的實話,身體裡的水分都出汗了,哪裡還有存貨。
老煙鬼一瞪眼:“別耍貧,胡寶全還有趙莊好幾個莊稼漢等著你這泡童子尿救命呢,現(xiàn)在馬上兩點了,一過午時,我這手段就不管用了,他們?nèi)脷w西?!?
我天吶,一泡尿能救這麼多人命,這是我之前不敢想象的,既然如此,那小爺就使使勁。
譁!
一泡尿全呲在了老煙鬼手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緊張了?!蔽倚捏@膽戰(zhàn)的賠笑。
老煙鬼肺葉子都飄起來了,險些氣炸。
我趕緊擺正方向,把剩下的存貨尿進了竹筒中。
老煙鬼沒工夫搭理我,用手攪拌幾下,扣出一把小米就呼在了胡寶全那坨爛肉上。
這一下可不得了,胡寶全殺豬般慘叫,大胯子都冒白煙了,我一臉嫌惡的倒退,五官都擠成了一個‘囧’字。
“不想死就忍著,童子尿衝符,外加小米,乃是至陽的拔毒良藥,你這玩意兒沾染了蛇鼠淫屍的屍毒,現(xiàn)在先解決病竈,然後在給你全面治療。”
胡寶全疼的大汗淋漓,眼角幾乎瞪裂,可一聲都不敢吭了,他明白其中關(guān)鍵,人家這是救自己的命呢。
大約過了五分鐘,胡寶全緊繃的身體才慢慢緩解,我知道他不疼了,換句話說,病竈被拔出,老煙鬼把呼在那玩意兒上的小米拿下來,定睛一看,都變成了黑色,一股腥臭,頂風(fēng)能臭十里。而那坨爛肉明顯得到好轉(zhuǎn),至少鑽來鑽去的蛆蟲都被殺死了,至於最後能恢復(fù)到什麼程度,那就看個人造化了。
這時,我渾身的勁兒也緩過來了,上前扶住胡寶全,跟老煙鬼說:“拔了病竈,那下一步幹啥,既然是屍毒,那他身體裡的血液估計也出毛病了?!?
老煙鬼眉梢一挑,沒想到我能看的這麼透徹,笑道:“你小子倒機靈,也不枉跟老夫?qū)W了這麼久,你說說看,下一步怎麼做?”
聽老煙鬼這麼說話,我就知道,這次的危機過去了一大半,不然他不會這麼輕鬆,我也舔著臉笑了:“要擱著我說啊,屍毒入心基本上就等於翹辮子了,還下一步啥啊,直接埋吧。”
胡寶全根兒嘍一聲,兩眼一翻就要暈,快嚇?biāo)懒恕?
老煙鬼笑罵:“他媽小兔崽子,救人的本事沒有,嚇唬人的手段倒是不少。這蛇鼠淫屍主要是吸食男子的精氣,其屍毒並非沒有那麼烈,只要用檀香薰烤,再用黑狗屎擦身體就好了?!?
我從沒聽過這麼刁鑽的方法,不禁挑起大指稱讚:“老煙鬼,您都損透了?!?
……
制服了蛇鼠淫屍後,我跟老煙鬼走訪趙莊,用同樣的方法救了那五個跟胡寶全媳婦兒有一手的莊稼漢。整個村子都轟動了,被救的人們一個個感激涕零,下跪的下跪,給錢的給錢,把老煙鬼當(dāng)成了活神仙,這一下,他的名頭就更大了,我也跟著沾光,喜滋滋的,就跟拿了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一樣。
包括胡寶全在內(nèi),他們都按照老煙鬼說的做了,薰完檀香後,滿世界找黑狗屎,就跟抹香皂一樣,那個帶勁啊。不過效果都是槓槓的,完事後,一掃先前的萎靡,一身陰氣被清除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那種重獲新生的愉悅,我都能感同身受,心裡講話,活著是真好啊。
老煙鬼一直都在教導(dǎo)我,要尊重生命,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其實我們只是生活在不同的空間罷了,但同樣有尊嚴,有靈性,不允許任何人進行踐踏,也要跟那些不尊重生命的傢伙鬥爭到底。
說實話,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這些驅(qū)*避鬼的方法的原理,因爲(wèi)我的觀氣術(shù)還未大成,老煙鬼斷不會教我陰陽術(shù)數(shù),現(xiàn)在就是跟在他身邊瞧個熱鬧。
在鄉(xiāng)親家胡亂吃了點東西,傍晚的時候,我跟老煙鬼回到了胡寶全的家裡,胡寶全的下.體被包紮好了,呆呆的坐在牀頭,看著炕上的媳婦兒。
老煙鬼去救別人的命,胡寶全沒有阻攔,也不能阻攔,現(xiàn)在看到我們回來,就跟看到了親人似的,一個健步就迎了上來。
“老神仙,我媳婦兒咋還睡著,她啥時候能好?”胡寶全急切的問道。
老煙鬼的面色又凝重了起來:“你媳婦兒被木頭盒子裡的東西衝體,即便治好了,也活不過四十,你最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胡寶全嘴角都哆嗦,嘆息道:“能活下來就是福分,別的也不想了,等她好了,我也就不走了,守著她好好過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說著用粗糙的大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他明白,媳婦兒的不貞是鬼怪所至,不能怪她的。
我忽然之間對胡寶全產(chǎn)生了一絲敬重,趕緊把手裡的核桃手串給老煙鬼。
老煙鬼不做聲的來到炕沿,撩開被子,把核桃手串一下塞進了胡寶全媳婦兒嘴巴里,同時二指併攏,衝著她胸口的幾處大穴就點了過去。
哇——
胡寶全的媳婦兒猛地從炕上坐起來,一彎腰就開始吐。
我的天,蛇蟲鼠蟻,全都流出來了,不過這次一點都不臭。等吐乾淨(jìng)了,胡寶全的媳婦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最後問她老爺們兒:“他們…..是……”
胡寶全見媳婦兒終於好了,憋了許久的眼淚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哭的叫人心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煙鬼叫他先不要哭,指著炕頭上一個被紅線捆綁好的木頭盒子,問道:“大妹子,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
胡寶全的媳婦兒一下看直了眼睛,回憶半天才說:“那天在澆莊稼,水渠堵了,我就用鐵杴挖,挖著挖著就感覺不對勁了,好像砍到了東西,等挖上來一看,竟是這口箱子,我以爲(wèi)是啥寶貝,沒尋思就打開了,一道臭烘烘的涼氣就噴在了我的臉上,接下來的事情就記不清了,反正一睜眼就躺在炕上?!?
她扭頭看向胡寶全,問:“寶全兒,我,我到底咋了?”
胡寶全沒有隱瞞,該說的都說了,他媳婦兒在炕上連哭帶喊,可臊死了,以後咋做人呀。
老煙鬼的臉色刷一下陰沉下來,他或許沒想到這東西是從水渠中挖出來的,又或許,他低估了這個盒子裡的東西。
便疾聲問:“水渠在趙莊什麼方位,距離**的北坡多少米?”
胡寶全的媳婦兒哭的七葷八素,根本回答不上來,還是我比較機靈,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十四年,方圓數(shù)十里都門清著呢。
張嘴便說:“水渠在趙莊的西南角,距離我們**北坡大約十五里地。”
老煙鬼眉心一蹙:“糟糕了!”
我心中一驚,趕緊問怎麼了,同時對盒子裡的東西愈發(fā)好奇。據(jù)我所知,提及的北坡,可是發(fā)現(xiàn)坐蠟童子的地方。
老煙鬼終於說到:“盒子裡的東西名叫蛇鼠龍頭,是極其歹毒的玩意兒,本以爲(wèi)這件事是偶然性的,但既然浸泡在了水中,並且與北坡不足二十里路。那麼……”
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你倒是說呀。
他裝了一袋煙,猛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鲅廴海颐靼祝慨?dāng)情況嚴重時,他都會抽菸緩解心情,看起來這件事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隨後就聽他用一種既凝重又震撼的口吻說道:“沒想到這片小山村竟然有如此高人,這裡被設(shè)置了逆天術(shù)法,三尸回陽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