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看起來應該有些歲數了，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被歲月洗禮過，帶著紅塵和滄桑的味道。

她身后跟著四個猥瑣的男子，想必就是這青樓里的龜公。

老、鴇睨了那個大漢一眼，神色慵懶：“這次可有什么好點的貨色？”

大漢見正主來了，咧嘴一笑，滿是橫肉的臉看起來格外猥瑣：“在車上，這回包您滿意。”

老、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上前一步，伸出涂著鮮紅蔻丹的手，將車簾拉開來。

她盯著車廂里的女子，挑剔地上下打量，隨即唇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給身后的兩個龜公遞了眼神，那兩個龜公就上前將車里女人架了出去。

蘇影的雙眼緊盯著這邊的狀況，當看到那個毫無知覺的女子真的是紅波之后，她的眼眸瞬間凝結成冰。

她的唇微微抿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才不讓自己沖過去。

大漢一臉討好，嘿嘿地笑著：“紅姑，這回的貨可是上等貨啊……”

老、鴇心中滿意，面上還是淡定的模樣，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大漢：“還成。”

大漢掂量著錢袋，頓時眉開眼笑：“下回有好的一定送到你這兒來！”

老、鴇點了點頭：“你再去多找幾個樣貌好的女子。”

大漢忙不迭點頭，待老、鴇重新進去后，將銀子往腰間一塞，吹著口哨，坐上馬車就狂奔離去。

大門被人關上。

巷子里突然變得冷冷清清。

蘇影從暗處走出來，她的瞳孔緊縮，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寒芒。

紅波此刻昏迷不醒，她亦不知翠煙樓的實力，若是她鬧出太大的動靜反倒不好。如今青天白日，紅波暫時應該沒有接客的危險。

蘇影稍微思索，心中有了主意。

翠煙樓。

兩個龜公將紅波架到了里頭，將紅波帶到一間專門用來接這些新人的房中，然后將她綁好，隨意地丟到地上。

他們做起這件事早就駕輕就熟。

紅波之前被喂了**，此時昏迷不醒，不過老、鴇可沒有什么耐心等她醒來。

老、鴇隨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著一旁的龜公吩咐道：“去，拿水來！”

一個龜公出去之后，很快就端了一碗水來，直接潑在紅波的臉上。

紅波微微叮嚀了一聲，睫毛輕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此刻被綁得跟粽子似的，一動不能動。

她一時沒有回神，迷茫地打量周圍的景物。

“醒了？”老、鴇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聲音帶著淡淡的溫柔。

紅波見面前這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嬈女人用一種打量商品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之前替蘇影辦事，也有出入過明月樓，面前這個女人滿身風塵味，看起來就像個老、鴇。

紅波強作淡定地問了一句：“這是哪里？”

老、鴇嗤笑了一聲：“這里啊，是男人們的溫柔鄉——翠煙樓。”

“青樓？”紅波見老、鴇挑著細長的眉，唇邊泛著淺笑，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所剩的僥幸也頓消無蹤。

紅波向來穩重，如今眼底也露出一絲驚恐。

明月樓里所有的姑娘都是自愿的，甚至可以選擇賣藝不賣身，可是其他地方的青樓就不好說了。

她的呼吸略略有些急促，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還記得之前在新安的時候，在趕路的她和忠伯被王爺的人馬意外發現。

驚慌之余，忠伯為了保全她，就讓她往南邊跑，而他自己將那些人引向了西邊的方向。

紅波心里雖擔心忠伯，可她一想起蘇影帶著個孩子沒人照顧，心里又十分著急，就一路往南邊跑去。

她跑得太快，甚至連夜趕路。

她看不清路，竟跑到了一個巷子里，后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打暈了，等她醒過來之后竟發現自己被關押在一個密室之中。

里面關押著許多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

就這樣被關押了半天之后，她被人用**迷昏了。

等她醒過之后，竟發現自己就在青樓！

紅波還在回想著之前的事，突然就覺得頭皮一疼，竟是一個龜公站在她身后扯著她的頭發。

這個男人生得矮小，模樣十分兇悍：“媽媽問你話，竟敢不回答？！”

紅波這才意識到，定是她剛才走神的時候，眼前的老、鴇問了她什么。

老、鴇瞥了一眼紅波，紅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也罷，不管以前你叫什么名字，今后都不重要了，從今個兒起，你就叫做白蓮吧，從今晚起就開始接客吧。”

“不可能！”

紅波她服侍蘇影多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還是清楚得很。

在正經女子的眼中，青樓就是個不正經的存在，這里的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

老、鴇抿了一口氣，臉色十分淡定，她慢慢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女子，我們都見得多了。不過啊，那些女子到最后還不是看到男人就巴巴地往上貼。”

紅波輕咬住唇，隱藏住自己臉上的驚慌。

她不可能自甘墮落，丟小姐的臉，她露出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情，否則我寧愿去死！”

“死？呵呵……”老、鴇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她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美麗的臉龐上露出陰狠的神色，“我花了這么多銀子買你過來，可不是讓你去死的！”

一旁的龜公居高臨下地看著紅波，臉上露出邪笑：“姑娘，你就從了吧，我們紅姑是不會虧待你的。”

老、鴇臉上又露出溫柔的神色，她笑著說道：“我們這翠煙樓里的姑娘哪個不是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的。你若是能夠伺候好哪家的貴公子，被贖過去當個填房也是可以的。”

龜公也笑著說道：“就是，就在上個月我們這兒的一個姑娘就被李員外贖回去當了姨太太。”

兩人一唱一和，以利誘之，以威逼之。

紅波見過了大世面，自然不會被這些蠅頭小利打動。

她一字一頓道：“我情愿死也不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