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倒是沒有。”云珂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那個王鐸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對咱們動手。”
“可能……一直沒等到機會?”榮樂有些遲疑地說道:“你想一想,咱們先前雖然吵架,但還是能夠和平相處的,只有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才會發生激烈的爭執,他才恰好有這個機會。”
“可是他帶了那么多人,分明能夠早點將咱們倆控制住,然后直接把外祖父抓走不就得了?”云珂看著榮樂,分析道:“難道說他等得不是咱們,而是其他什么人?”
“他有可能等的是秦婉的命令。”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馬車里的風先生也開了口,“也許是京城那邊發生了什么事,讓秦婉認為是動手的時機了,所以才讓他動手。”
“這只是咱們的猜測,至少目前來看,咱們暫時安全。”榮樂有些無奈地說道:“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云珂點點頭,倒是也沒有在說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行人才停了下來。
“在這里休息下,要不馬也受不了。”榮樂停下馬車,隨即跳了下去,轉頭對云珂說道:“咱們去拾些柴火,好歹生個火吃點東西。”
“你們照顧好外祖父。”云珂跟蘇沉和胡楊叮囑了一句,看他們點頭,這才和榮樂一同往林子里走去。
“我說,慕瑾汐的錦囊里到底說了什么?”等到走出了一段距離,榮樂才靠近云珂,低聲問道:“總不至于讓咱們陷入如此孤立無援的地步吧?”
“她的意思是……”云珂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榮樂輕聲道:“讓我和外祖父被王鐸抓走。”
“她有沒有搞錯啊!”榮樂聽到云珂這么說,不禁有些驚訝,跺了跺腳,憂心忡忡地問道:“如果你們被抓走就被殺了呢?她的心是什么做的?讓你們去冒險?”
“再見到王鐸的主子之前,他們應該不會殺了我們。”云珂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咱們也能知道他的主子到底是誰。”
“我不同意!”榮樂有些不滿地說道:“這一次,我是真的不同意,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冒險。”
“榮樂,你也知道,咱們現在是明,而敵人在暗處,如果不冒險,根本無從下手。”云珂有些無奈地說道:“難道說咱們就這樣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可是這是拿你們的命在冒險!”榮樂氣到不行,絮絮叨叨地說道:“這個慕瑾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也不怕那些人喪心病狂的當場殺了你們?”
“她會一直陪著我,只要有危險,立刻就把我們救走。”云珂看著榮樂,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榮樂,咱們不是常說一句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些事總要試一試。”
“她跟你約定的是哪一日?”榮樂聽到云珂這么說,不禁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沉聲問道:“到時候我帶著蘇沉和胡楊怎么辦?”
……
另一邊,蘇沉央聽到慕瑾汐這么問,不禁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一笑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因為有些事想不明白。”慕瑾汐垂下眼眸,輕聲道:“我一直希望自己是猜錯了人,但是后來發現,似乎我從一開始就信錯了人。”
“你信錯的不應該是慕辰昇嗎?”蘇沉央看著慕瑾汐,若有所思地問道:“為何說是我?”
“他不是聽你的么?”慕瑾汐微微揚眉,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沉央,一字一頓地問道:“這個世上,能讓三哥背叛我的人,除了你,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對嗎?”
“這話怎么說?”蘇沉央笑了,“我與慕辰昇素不相識,何來這種念頭?”
“因為先前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慕瑾汐再次給蘇沉央斟茶,笑著說道:“我一直在想,三哥突然回京,后來又改變主意留下的到底是不是因為我當時幫了他,后來我聽高姨娘無意間說起,當初三哥差點被打死,是蘇師尊救了他一命,他們一直感恩不已,蘇沉央,救命之恩難以回報,所以三哥一直都很聽你的是嗎?”
“原來是高姨娘說漏了嘴。”蘇沉央看著茶水,輕聲道:“我的確救過慕辰昇,可是同樣的,我何必插手慕家的事?”
“因為祁家的人似乎不愿意聽你的了。”慕瑾汐擺弄著手里的茶盞,若有所思地笑著說道:“你對于祁家的控制越來越費力,所以你需要重新尋找一個可控制的家族,慕家被你選中了是嗎?”
“這是你當初收手對付慕家的原因嗎?”蘇沉央好似在期待什么一般地看向慕瑾汐,“你愿意幫我嗎?”
“你想太多了。”慕瑾汐搖搖頭,好像根本不在意蘇沉央眸中黯淡下去的光芒,淡淡地說道:“我之所以收手,是因為我后來發現王韻是我的母親,雖然她對我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好,但是我還是留了一點余地。”
“你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你應該更沒有什么壓力,就算不對付王韻,也可以繼續對付慕正則不是嗎?”蘇沉央好似想要急切的證明慕瑾汐是在意他的,所以飛快地說道:“你分明是為了我,你知道我需要慕家,所以你才愿意這么做的,對不對?”
“蘇沉央。”慕瑾汐看著蘇沉央,許久才開口叫他。
蘇沉央的心微微一顫,還有好多想說的話,就這樣消弭于無形。
“你收手吧?”慕瑾汐緩緩的開口問道:“我知道你想要報仇,可是這個天下遲早都會落入景遇的手里,我要做的就是守護他,守護他的百姓,所以你何必一定要毀掉這些?”
“為什么不毀掉?”蘇沉央看著慕瑾汐,好似痛苦地說道:“你只愿意看得到他,只愿意守護他,為何不問問我的感受?皇室的人殺了我們一家三百余口,可曾給過我們機會?”
“滅門之仇,那是秦婉所為,與先帝并無關系。”慕瑾汐的眸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問道:“難道你最應該恨的,不是秦婉嗎?或者說,我更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真正自由自在的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