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善此刻強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來,臉卻漲的通紅。
她總覺底下對著這邊議論紛紛的眾人,說的都是她秋夜善如何如何。
其他人好歹都是側妃,即便螺旋的孫雪婷和鹿琰春,那也是系出名門,有家族支撐,遲早是入宮或是做正妻的料,就是秋夜風那個傻子,也能編出那么感人的故事來,誆騙的眾人為她灑淚,只有她,竟成了在馬車上跟金天翔茍且的當婦!這讓秋夜善這個姨娘做的,比通房丫頭還要憋屈。
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秋夜善多么委屈都得咽下這杯苦酒。
一出演變成鬧劇一般的選妃宴,總算是在血淚橫飛之中落下帷幕。
眾人看向秋夜風的眼神也不再是鄙夷不屑,憤恨不滿,反倒是多了其他莫名的情緒。
就連秋夜風自己,都有點被自己剛才說的感動了。
自嘲的笑笑,某女抬眼正好瞧見君璃朝她露出溫柔若水的淺笑,她聳聳肩,仿佛之前說的一切已然過去,她還是在半山蠻橫的搶了他的白馬一騎絕塵而去的霸道秋夜風。并非她自己說的,是什么贈白馬,保安危。
君璃因身體不適,先行離開。
秋夜風目送他離開大殿,身側響起太子低沉輕緩的聲音,
“你這丫頭,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過去那么久,連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了。”太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帶責備,反倒是有著深深地欣賞和釋然。
或許,這樣的秋夜風才擔得起太子義妹父皇義女的身份,才對得起她死去的娘親。
“太子哥哥,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我,莫說太子哥哥意外,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您就當我之前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我也該清醒了。”秋夜風笑而無聲,字字句句卻蘊含深沉哲理在其中,太子思忖良久,方才笑著點頭。
“對。世人自以為看自己最清楚,殊不知,能看透自己,便也真的無欲無求了。夜風,你且放心去君家吧,若是……若是姿沫為難你,自是由有。”
太子對秋夜風,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情愫,說是兄妹情,又多了憐惜,說是感情,卻又時刻存在無奈的心境。這一點,秋夜風也覺察出來。太子似乎是在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太子哥哥,去了君家,我與公主之間的矛盾,便是家事了。家事又如何勞煩您呢?我自己會解決的,只要公主不傷害我,我就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解決。我如此說,太子哥哥可還滿意?”
秋夜風說著,挑眉示意太子去看站在一旁有些尷尬的插不上話的晏淼。
晏淼沖秋夜風和善一笑,秋夜風點頭示意。
太子則是看著晏淼的樣子,恍惚了一下。
這時,金天翔和秋夜善從她身邊經過,人還未至,殺氣已經到來。
秋夜風知道,現在就是有十個自己擺在這兒,也不夠金天翔殺的!不過她現在還就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足夠氣死金天翔一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