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佛像在她眼里看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跟她在別處風景上看到的佛像沒有什么不同,嗯……或許不同的地方在于——
太新了?
是的,如果千幻說的是真的話,那佛像存在的歷史起碼也是有五百年了。
五百年,不知經過了多少次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佛像表面的金漆理應不會像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如此光滑如新,表面上多多少少會有些破舊。
但這尊佛像在羅洛的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尊新的佛像,就像是被人制造出來不久放到這里來的。
從佛像上,羅洛一點兒也感受不到所謂的歷史厚重感,一點兒也沒有佛像是個文物的感覺。
羅洛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由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在一旁,周振剛和一位住戶溝通好了之后,剛想要去找羅洛繼續去別的地方找住戶時,忽然,他口袋里的袋子震了震。
這種震動很輕微,只有周振自己能感受的到。
感受到口袋里的震動,周振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在那一瞬間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剛好就在這時,羅洛看了過來,注意到了周振臉上的表情,疑惑地問了句:“你怎么了?”
周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先去上個廁所。”
話一說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廁所了,羅洛見他這個樣子,把剛剛他那不自然的表情歸結為想上廁所。
男衛生間里,周振走入其中一個房間就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口袋上的震動在他察覺到之后就沒在繼續發出任何動靜了,但周振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找了這么個借口到廁所查看一下。
一進入到廁所。周振反倒是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要不要查看他口袋里裝著的東西?
當時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翻開那本書之后發現了一片黃紙頁,就鬼迷心竅地將其拿走了。
當時還不覺得有什么,這一頁紙就這么靜靜地放在他褲子的口袋里,就連他一時之間都有些忘記了。
只是看看那一絲輕微的震動,卻是讓周振立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這么一想。這張紙似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普通。
周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從口袋里將紙頁拿了出來。
他將這張紙給攤開,這張紙看上去已經有好些年代了,邊緣都泛黃了起來。而且紙上什么文字都沒有。只是在紙的正中央畫了一個黑色的圓而已。
這張紙被周振拿出來之后,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周振有種剛才什么都沒感覺到的錯覺感,仿佛那絲輕微的震動都是他的錯覺。
周振看著這張黃紙頁。內心開始了激烈的掙扎。他的心里分做了兩個不同的人。一個人叫他把紙留下來,另外一個人則叫他把紙給銷毀了。
心中掙扎萬分。足足是考慮了好幾分鐘,周振身為警察的良知終于占了上風。
這片紙他本來就不能拿,因為這東西算是贓物!當初他也不知道怎么拿了,現在交出去也不好解釋。還不如直接就地銷毀了。
周振在心里這般想著,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所踩著的茅坑,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要將手里拿著的這頁紙扔進坑里。
哪知他的心里才剛剛閃過這樣的想法,他手上拿著的紙就在這時動了起來。
周振立刻低頭看去。紙頁正在他的手中輕微震動著,還不斷閃爍著細微的光芒。
光芒很弱,只是剛好把這張紙的邊緣給照亮了而已。
周振因為手里拿著這張紙,導致他的手也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
周振睜大著眼睛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這張紙,怎么會發光?!
他一時之間被嚇了一大跳,雖然進入賀家大宅那次他已經是見過了靈異事件,但這次如此詭異的事情卻直接發生在他的手里,真的是——
周振整個身子忍不住狠狠一顫,他的手也跟著抖了抖,紙頁從他的手里飄落,卻沒有按照物理規律那般飄落下去墜入茅坑,而是緩緩地浮在了空中。
這一張紙一點一點地上升,直到高度比周振還要高上一個頭時,紙頁上發出的光芒忽比之前的還要亮上那么一倍。
周振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的身體全都僵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紙頁會發光,紙頁還能在空中漂浮這兩件事都已遠遠顛覆了周振的世界觀。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種靈異事件了,但每一次見每一次都會感到心神震撼。
這張紙頁在周振的眼里是越來越亮,漸漸的,紙頁上發出的光芒將周振的整個人都罩在了里面。
羅洛在外面等候許久,都沒有看到周振從男廁里面出來,她站在原地想了想,決定先在廁所外面叫周振一下。
“周振!周振!你在廁所里面嗎?周振!!周振!!”羅洛在男廁門口喊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從廁所里面聽到任何回應的聲音。
見此,羅洛毫不猶豫地走進了男廁里面。
哪知剛走進男廁,她就看到了周振在洗手臺那邊洗著手。
羅洛一眼就注意到了水龍頭的水雖然一直開著,但周振的手卻是沒有動過。
羅洛的心里有些疑惑,她走到周振身邊,邊走邊說:“周振!你在做什么?!”
因為沒有墻的阻隔,導致羅洛說話的聲音比之前的還要洪亮大聲。
周振聽到了羅洛的喊聲,身體明顯地抖了抖,似是被羅洛的聲音嚇到了那樣。
周振在心里定了定神,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羅洛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走神了。”
羅洛見周振這個樣子,心里仍然有些疑惑,不過面上的表情卻是不顯。
她看著周振。語氣輕松地說道:“你在想什么呢,剛剛我在外面叫了你好久的名字你都沒有應。”
周振聽到羅洛這么說,神情越發急促了起來:“不好意思,剛剛我是在想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了。”
羅洛聽到周振的解釋笑而不語,只是望向周振的眼神里略帶了些深意。
周振說完之后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太過蒼白敷衍,又或許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后來他又補了一句話:“是因為一些感情上的問題。所以……”
只是他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更是令羅洛心中的懷疑更甚。
“嗯,感情上的事情嘛,我能理解。畢竟都是年輕人嘛,都還年輕……”羅洛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只是這嘴里說出的話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周振的心里剛感覺有些不對,這時羅洛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感情歸感情,工作歸工作。現在還屬于上班時間,希望你的工作效率不會因此而降低。”
聽著羅洛有些語重心長的話語,周振點了點頭:“嗯,我會調整好狀態的。不用擔心。”
另一邊,大王乘著一輛出租車,順利到達了山下。
這座山并不是一座荒山。因為山上有一座寺廟,所以經常會有一些村人進去山上的寺廟祭拜祈禱。
后來山上放了尊大佛。導致山上的這座寺廟香火更加旺盛了起來。
大王只是攔了輛計程車,伸手指了指那座山,司機就立刻會意了。
大王坐進車子里時司機還跟他講了一下那座山的名字,介紹了關于寺廟和大佛的背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個風景旅游區呢。
大王一直坐在座位上聽司機在那講,臉上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而是非常認真地聽著。
這些資料對這里居住的人來說都能倒背如流,每來一個異鄉人他們都會跟他介紹這山上的寺廟和大佛。
這兩樣建筑在這里已經變為了一種標志性的建筑物,也為這個城鎮帶來了一筆不菲的收入,在這里生活的居民普遍都生活得不錯。
這些資料在別人聽來可能會不耐煩,但在大王看來,這些資料都能幫助他最快了解寺廟和大佛的歷史,從而有利于他的分析判斷。
這座山并不高,大王只是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這十幾分鐘還是因為道路有些復雜崎嶇,讓他走錯了幾條路所致。
一到了山上,大王抬頭看了下眼前的這尊大佛,只有親身到達這尊大佛面前,才會發現大佛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高大威嚴。
只是靜靜地站在大佛面前,大王的心里就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莊重之感。
這種感覺只是單純看著這尊大佛就自發感受到了,站在高大的佛像面前,人的身影如同螻蟻,卑微而渺小。
大王并不信佛,只是單純的為這尊佛像驚嘆而已。
如果是那些信佛的佛教徒來這里,看到了這尊金色的佛像還可能會對它執行跪拜禮,仿佛只有跪拜和親吻大地才能表達他們心目中的尊崇感。
大王盯著這個大佛看了好幾分鐘,周圍來這里祭拜的村民都非常好奇地看著這位陌生的男子。
他們只是普通的游客,來這里也只是來上上香保佑家人平安、兒女高中上榜而已,所以他們只需要在佛像前放著的香爐上插上香而已。
只有那些虔誠的佛教徒來到這里,才會如此接近這個大佛,然后朝著大佛的正前方跪拜。
這個村子雖然位置偏僻,但因為有這尊大佛在多少帶動了些人氣,佛教徒雖然少但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反而是經常見,差不多每隔一個星期就能見到那么一次。
只是像大王這樣的,只是單純的抬頭看著而沒有跪拜的反而是引起了這些居民的注意。
就在那些居民看著他要在私下里指指點點討論起來的時候,大王終于是離開了他的位置,往寺廟走去。
大王自從看到這尊佛像后就神情凝重,他的眉頭一直皺著,似乎是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直到他離開這尊佛像后,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過。
進入這座寺廟里,大王的第一印象就是厚重,這是歷史沉淀下來才能有的厚重感。
一進入到這座寺廟,大王有一瞬間的愣神,他感覺自己似乎是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五百年前的那個時代。
與外面那尊嶄新的大佛不一樣,這座寺廟反而是處處都能透出一股韻味。
那些長滿了青苔的石磚,那些紅色的高粱支柱,那寬闊的長廊大廳,那如詩如畫的樹木風景……每一處的設計都能看出當初設計這寺廟的人的獨具匠心。
大王是陰影生物,他從小到大都是在陰影位面長大的,陰影位面里的建筑物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一種建筑風格從小看到大,是個正常的人都會看厭的,大王也不例外。
剛從陰影位面逃出來的他一開始就到了荒煞之地,荒煞之地里的風景全是一成不變的,除了灰色還是灰色,沒有任何特點可言。所以這一座寺廟可以說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帶有強烈風格色彩的建筑。
好在大王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只是那么愣神一會兒他就回過神來,一臉淡定地走進了寺廟里面,觀察起了寺廟內部的結構。
“這位施主,請問你需要什么幫助嗎?”這位寺廟的香火雖然很旺,但大多數都是本地居民貢獻的。
像大王這種外來的生人,在這里住著的和尚僧人只需要看上那么幾眼就能認出來了。
大王看著走來他身邊的和尚,仔細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嗯……我想要去看看寺廟里面供奉的佛像。”
這寺廟在外面看著不大,但內里其實非常寬闊,與其在里面猶如無頭蒼蠅那般亂竄,還不如找個人直接帶著他走好了。
這位和尚聽后點了點頭,笑著對大王說:“想來施主你是第一次來到這里,我們‘清心寺‘供奉的只有觀音像,而不是佛像。”和尚邊帶著大王邊走邊說道。
“觀音像?”大王疑惑地問了句,“那為什么外面放著的卻是佛像呢?”
這位和尚笑了笑,忽然反問了大王一個問題:“這位施主,你知道我們清心寺至今已有多少年的歷史嗎?”
大王想了想,遲疑地說了句:“五百年以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