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恐怖的管理員一步一步的靠近,于飛急忙將手心中早已浸濕的鑰匙扔了出去,帶著呼呼風(fēng)聲的鑰匙串直接砸進(jìn)了管理員的眼眶里,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四濺,只有白色的濃稠液體從這管理員的眼眶中流出。
就在被鑰匙砸中的一瞬間,這恐怖的圖書管理員便停下了腳步,然后開始伸手扣向自己的眼眶,企圖將那串鑰匙給摳出來。這樣的景象讓于飛三人的胃開始翻騰起來,他們強忍著惡心慢慢的從這管理員的身旁溜過。
不知過了多久,王楠扶著冰冷的墻壁不停的喘著粗氣:“我,我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呢?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擺脫了那個家伙?”
因為一直注意著那管理員是否從他們的后面追上來,于飛三人并沒有留意他們逃跑的方向。
“這里似乎是學(xué)校的水房吧,我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班長看了看四周說道:“那東西沒有跟過來,似乎他對我們不太感興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恕!蓖蹰闹乜诮械馈?
“噓,小聲點,你干什么啊,你想將那種東西都吸引過來嗎?”班長急忙打斷了王楠的話。
眼前的水房里沒有燈光,感覺似乎比外面還要更加的陰暗,于飛站在門口向里面望了望,心里盤算著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正在他躊躇不前時,忽然他的耳朵聽到了從水房里傳出來的流水聲,于飛嚇了一跳身體向后猛地一縮,水房里面似乎有人。
“里面有東西。”王楠靠著班長小聲的說道,班長并沒有回話而是沖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發(fā)出聲音。
在水房的外面等了一會兒,于飛他們依然得不到回復(fù),他們決定離開這里。
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晦澀的月亮懸掛在空中,透露著一種惶然詭異的景色,周圍的樹木在風(fēng)的吹動下發(fā)著沙沙的響聲。只有遠(yuǎn)處教師公寓樓里,那間窗戶上掛著花圈的房間靜靜的亮著燈光,似乎在等待著于飛他們過去。諾大的一座校園里空蕩蕩的,除了于飛和班長,王楠三個人和水房里的流水聲之外,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但是就在于飛三人轉(zhuǎn)身的瞬間輕微的腳步聲卻響了起來,那足音就象一個背負(fù)著沉重行囊的旅人,每邁出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啪唧,啪唧,啪唧,似乎是腳掌拍擊著堅硬的地面,沉重的身體壓迫著地表發(fā)出的聲音,在這午夜的靜寂中是如此的清晰,聽得人心神不定。
“這,這聲音好像是,是我們身邊發(fā)出來的啊。”王楠緊緊的拉著于飛的衣袖驚恐的說道。
看不到任何人,只能聽到清晰的足音卻看不到人,于飛早已瞪大了眼睛仔細(xì)的查看著自己身邊一切可疑的東西,但沒有任何的收獲。這讓三人不敢做出任何的舉動,長時間的等待讓于飛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濃,終于他忍不住沖著周圍的空氣吼道:“是誰,快出來!有種就給我出來,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啊。”
那腳步聲隨著于飛的話語落下也停
了下來,仿佛是一只天空中被箭射中的鳥,從高空跌落戛然而止。雙方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又一次僵持住了,一滴滴的冷汗順著于飛三人的額頭不停的流下,沒過多長時間,那清晰的足音再次打破了于飛他們身邊的寧靜,那聲音穿透空氣中的層層屏障,勢無可擋的滲透了進(jìn)來,沖擊著于飛三人的耳膜。
恐怖的氣氛陡然強烈了起來,王楠的身體已經(jīng)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突然她身邊的于飛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快看那里。”
順著于飛的手指方向,王楠低頭看向自己的腳邊,這一眼差點嚇得她魂飛魄散。在自己鞋邊的地面上,清晰的印著一只足印,那是一個沒有穿鞋赤腳行走的人留下來的腳印,纖細(xì)修長,弧形優(yōu)美,五個足趾花瓣一樣印嵌在地面中。
這是一個女人的腳印!這是一個赤裸著腳的女人腳印!
于此同時身邊水房中的流水聲也停了下來,接著一盞昏黃的亮光在水房里亮起,這讓三人大喜過望,他們急忙向水房里沖去,似乎只有里面的燈光才能驅(qū)逐此時他們身上刺骨的寒冷。沖進(jìn)水房,里面灰白色的墻壁反射著頭頂上昏暗的燈光,因為水汽的原因,墻壁上的涂層已經(jīng)翹了起來,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墻壁里磚頭的顏色。
“咦,你們聽,那腳步聲消失了。”班長突然驚訝的說道。
于飛急忙豎起耳朵,外面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他的心里頓時放松了一些:“可能是對我們不感興趣吧,呵呵,看你們怎么搞成這個樣子,這個人就像是大花貓似的。”
危險過去,剛剛松了一口氣的班長兩人聽到于飛的話對視了一眼,只見在對方的眼睛里,自己白皙的小臉上布滿了汗水,混合著空氣中的塵土留下了道道黑印。
“笑什么笑,你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行,要趕快洗洗,真是臟死了。”王楠嘟著小嘴不滿道:“咦,這里有塊香皂,還是新的呢,正好我們可以用用。”
順著王楠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塊黃色包裝的香皂就放在水池的旁邊,眼看王楠就要將其拿到手中,班長急忙出聲阻止。
“這樣不好吧,說不定是誰忘在這里的,我們不能這樣做啊。”
“都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了,誰還管那么多啊,如果我們的學(xué)校能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誰丟了這塊香皂,我就買十塊賠給誰還不行嗎。”就在這說話的期間,王楠已經(jīng)將自己手上的嶄新的香皂拆了包裝。
看到這樣的情況,班長縱了縱肩和于飛走到了水池旁邊。嘩嘩的流水聲響起,王楠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將水管擰開,誰知一股暗紅色的東西順著水從水龍頭里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王楠撇了撇嘴巴。
“這是什么東西啊,看起來不像是血啊,難道是水銹嗎?”王楠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看起來是像水銹,我們等等看吧。”于飛搖了搖頭,雖然剛才被這紅色的物質(zhì)嚇了一跳,但是很快他也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血,這讓于
飛迅速恢復(fù)了冷靜。
很快,水房里的水池都被那種紅色給沾染了,可是依然有那種紅色的東西從水龍頭里流出來,于飛皺著眉頭將周圍的水龍頭全部都打開了,可是每一個都在流這種紅色的物質(zhì)。看到這個樣子于飛只好嘆了一口氣,他對著王楠她們搖了搖頭,示意她們放棄沖洗自己臉上的污跡。
“算了,我們離開這里吧,這種地方不能待的太長。咳咳……”于飛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雖然不太情愿,王楠還是點了點頭,然后她和班長走到了于飛的身邊,就在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人影站在了于飛他們的面前,這讓他們差點跳了起來。這人影是一個老頭,又瘦又小身形,身側(cè)耷拉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一對小眼睛緊緊地盯著于飛三人。
“你是誰啊?嚇?biāo)牢覀兞耍 蓖蹰獩]好氣的沖那個老頭喊道。
“我是水房里燒鍋爐的。”老頭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表明身份,然后他用懷疑的目光瞪著于飛他們,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你們呢,這么晚了你們來這里干什么啊?”
這話問的于飛三人瞪大了眼睛,難道這老頭沒有發(fā)現(xiàn)學(xué)校已經(jīng)變得很詭異了嗎,于飛急忙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大爺,學(xué)校現(xiàn)在正在鬧鬼,你小心點。我們剛才為了逃命在水房里躲了一會兒,你沒看到現(xiàn)在整個學(xué)校都是靜悄悄的嗎?”
于飛的話說完,老人的臉上馬上換上了一種看到神經(jīng)病的表情:“你們沒毛病吧,還大學(xué)生呢,竟然還相信什么鬼啊神的,我看你們是越學(xué)越倒退了。再說現(xiàn)在都晚上三點了,整個學(xué)校的人早就睡著了,要不是我起來上廁所,你們還遇不到我呢。”
“學(xué)校里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王楠不敢相信的叫到。
“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快點離開這里吧,這會兒宿舍樓都不知道鎖門多長時間了,我看你們?nèi)ツ睦锼X。”老頭警告的說道。忽然,他看到了王楠手里的忘了放回去的香皂,身體輕輕一震,刺耳的聲音尖銳的對著王楠:“你手里的香皂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水池邊啊,怎么這香皂是你的嗎?”王楠被老人忽然轉(zhuǎn)變的尖銳聲調(diào)嚇了一跳。
“水池邊嗎?我記得明明鎖進(jìn)抽屜里了,難道是我記錯了。”老人搖著頭自言自語道,然后就又看了水房一眼向于飛三人問道:“里面還有人沒?”
“沒有,沒有,水房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于飛搖著頭說道
老人聽到這話以后就向于飛三人揮了揮手,看到老人示意自己幾人離開,于飛急忙的拽著王楠和班長沖出了水房,深怕這個老頭再對他們嘮叨個沒完。
走了幾步,于飛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他急忙回頭看去。只見那個老頭的身影正在慢慢的走進(jìn)水房,那動作竟然就像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幽靈一般,輕飄飄的。這讓于飛的身體不由的一陣哆嗦,連忙忍著腳踝的疼痛拉著王楠兩人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