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急忙扛起地上的王楠,快速的離開這間教室。
“出口的位置終于記起來了,我們速度快點。”于飛興奮的叫道。
漸漸的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抹陽光,這刺眼而溫暖的陽光照在了他們的身上,緊接著他們的耳邊出現喧嚷的人聲。就在陽光出現的一瞬間,尤小玲已經回到了于飛胸口戴著的靈位牌里,而于飛他們興奮的沖出了那扇明亮的大門,呼吸著充滿陽光的空氣,于飛他們第一次覺得耳邊喧鬧的聲音是如此的可愛。
“快看,竟然有人從那棟教學樓里出來了。”
“是啊,他們似乎受傷了,我們快去幫他們一下。”
“對,我們快點過去,樓快倒塌了。”
……
很快,一群人沖向了于飛他們,這些人七手八腳的架著于飛三人遠遠的離開了這棟教學樓。
“王雪,于飛,怎么是你們,怎么都受傷了?王楠怎么變成這樣了?”一個女聲從于飛他們的身旁傳來。
“老師啊,我們沒事,王楠只是昏過去了。”王雪看著發出這聲音的女人尷尬的笑了笑。
“昏過去了,那要趕快叫救護車啊,你身為一個班長怎么可以帶著同學亂跑呢。那棟教學樓早已經廢棄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這樣亂跑是很危險的,那里面還有同學了嗎?”女人一邊數落著班長,一邊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
就在這女人打電話的時候,那棟教學樓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石,而于飛再也撐不下去了,接著他的頭一歪便昏了過去,在他的耳邊傳入了女人的尖叫。
白色的床單,濃濃的藥水味,于飛疲憊的靠在床頭上。
“這是第幾批了?”于飛揉了揉太陽穴:“我不行了,在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第三批了吧,如果不是我們苦苦哀求,學校都要打電話給我們的父母了,如果我父母知道了這件事,他們非殺了我不可。”王楠躺在于飛身旁的病床上郁悶的回答道。
“你還好,如果我父母知道我整天戴著一塊靈位牌,他們絕對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小玲可是害苦我了,現在老師,同學,醫生,甚至審問我們的警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了。”于飛摸了摸胸口的靈位牌哭喪著臉道。
如果不是于飛一哭二鬧三上吊,再加上這家醫院的精神科確定他是一個正常人,他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不過說真的,你編的理由還真讓人感動的啊,那些小護士一個個眼淚汪汪的,還讓你繼續戴著靈位牌。”另一邊病床上的班長笑道。
為了保住尤小玲的靈位牌,于飛對所有的人哭訴這是他女朋友的靈位,他只有每天佩戴著它,才會感覺到一點點的安心,才會感覺到女朋友依然在他的身邊。這讓聽到這個故事的人都不由的感嘆于飛是一個癡情人,更讓這里的小護士感動的淚流滿面的。
現在已是離他們逃
出那棟教學樓已經三天時間了,這三天的時間里,他們不停的面對校方,警方的調查盤問。雖然于飛他們照實說了,但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只是認為他們受了刺激,在最有經驗的刑警確定三人沒有任何的謊言以后,警方只能放棄了從三人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于飛望著頭頂上的日光燈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家比較老的醫院,醫院的住院大樓是民國一位大家族的家宅改造的,這處家宅是這個大家族捐給政府的,因為當時急缺醫院,政府便將它給改造成了醫院,在后來這里又新添了幾處建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由于主體建筑久遠,住院大樓顯得有些陳舊,不過也多了一分古色古香的韻味,再加上醫院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這里的確適合病人用來養病。而照顧于飛他們的是一名剛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實習生,似乎是半個月前才來到這家醫院實習的。
就在于飛無聊的擺弄著手機的時候,一名身穿白衣的護士推著裝滿藥劑的小推車走了進來。
“207床換藥了,也不知是誰給你包扎的,你的斷腿差一點就廢了。”護士將小推車推到于飛的病床旁嘀咕道。
另一邊病床上的班長聽到這話,臉上忽然變的滾燙滾燙的。
“咦,怎么是你呢?夏護士,沒上班嗎?”于飛看著來給他換藥的護士奇怪的問道。
“你不知道,夏蘭出事了,醫院讓她回家休息了,這這幾天我代替她。”換藥的護士對著于飛說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于飛好奇的問道。
換藥的護士瞳孔一縮,她小聲的對著于飛擺了擺手:“不要這么大聲,被護士長聽到,我會挨罵的,夏蘭昨天值班聽說遇到鬼了。”
于飛的精神猛然一震,他急忙追問事情的經過,換藥的護士看到于飛一直糾纏她,便將事情告訴了于飛。
“讓我想想,今天早上夏蘭似乎是這么對我們說的。”換藥的護士拍著額頭說道。
昨天晚上輪到夏蘭值班。
“小蘭,404號床的病人今天的體溫怎么沒記錄呢?”護士長一邊看著記錄本一邊朝夏蘭喊到。
“啊?不是吧。”夏蘭有些詫異,她趕忙接過記錄本查看,果然404號病人的體溫記錄是空白的。
“這不可能啊,我記得今天都量了啊。”夏蘭迷茫的看著筆記本皺著眉頭苦想著。
護士長看著她疑惑的樣子便說道:“算了,趕緊去補量一下,現在還不到12點,抓緊時間量了然后記上去。記得只此一回下不為例啊。”
聽到護士長這樣說,夏蘭暗自松了口氣,真是感謝護士長沒有為難自己,要知道自己還處于實習期,萬一因為這些小失誤而留不下來,那她非要哭死不可。
“好的,我馬上就去,謝謝護士長。”夏蘭急忙合上記錄本趕忙向樓上跑去。
由于是古宅建筑,樓梯上面有一些有木
質的結構,夏蘭在上樓的時候有些就有吱吱呀呀的聲音發出。這平常倒是沒怎么在意,不過現在這會兒都11點多了,整個樓里都很安靜,她可以清楚地聽見這些聲音。
夏蘭盡量放輕自己的腳步,此時病人差不多都休息了,她不想弄出太大動靜吵醒病人們。實際上醫院碰上這樣的事情,都是值班的護士自己隨便填一個事情就過去了,可夏蘭還是在實習期,她可不能讓護士長留下不好印象。再說護士長已經發話了讓她去404號床那里補量一下,她又怎么干反對呢?
整個住院大樓其實的并不高,也不氣派,除了有些古色氣息,和別家醫院的比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大樓的樓層只有4層高,而第5層就是那經常拿來晾曬病床被單的天臺了。由于房間數量的限制,病房也安排的不是很規范,1至3層是普通的病房,每層擁有20個房間,每個房間可以住兩到三個病人,而第4層是專有病房,總共擁有18個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是獨立的,里面只能住一個病人。
夏蘭很快就來到404號病房前,沒想到里面居然還有燈光,若是平常,夏蘭一定會沖進去喊著該熄燈休息了,可是現在,她反而感覺到一絲的慶幸。她站在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可是里面竟然沒有人回應,夏蘭又試了試門把手,發現這門竟然沒有被反鎖,于飛她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404床的病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37歲,是一個星期前送進來的,據說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誰知在他事業正輝煌的時候,公司突然接連虧損一下子變破產了,而且還欠了一身的債務就連老婆也跟別人跑了。這人一夜之間頭發變成了花白,他的家人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倒在自家書房的地板上,送到醫院經過檢查發現時突發腦溢血,整個人都不省人事了。夏蘭很清楚地記得他剛被送到醫院的場景,他那年邁的母親哭的不成樣子,被另外兩個護士攙扶著才勉強上的4樓。
剛剛畢業的夏蘭心里十分同情他們,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幫一些忙,在這期間她送過一次水果呢。可是后來被護士長說了一通,用護士長的話來說就是:“醫院里的病人誰不可憐啊,你能同情多少呢?”
話雖然冰冷,但卻是事實。
夏蘭靜靜的站在床邊,眼前的這個人正飽受病魔的折磨,但是他的家人并不在他的身邊。
“家屬呢?”夏蘭感到很奇怪,她明明記得白天的時候病人的妹妹在照顧他,夏蘭四下看了看,房間外響著窗外風打樹枝的聲音,雪白的燈光照在雪白的病床上顯得有些慘白。
沒有看到家屬的夏蘭將目光放在了中年人的身上,他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面部表情顯得很祥和,一點沒有當初剛來的時候那種痛苦的模樣。
是好些了嗎?夏蘭湊近了些,她想確認一下,誰知中年人猛地睜開雙眼,這把夏蘭嚇了一大跳,她連連向后退著腳步,直到自己的后背抵在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