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冒充我?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祠堂裡除了這對一唱一和的騙子之外,剩下三撥人還挺買他們的帳的。互相就這麼寒暄上了,還一副久仰大名的架勢。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被冒充的潛質(zhì)了。
剛開始看到成守川訓走了那幾個騙子,我還覺得他挺正義的。沒想到這完全是爲了他自己的騙局開場啊。
而這出開場大戲唱完了,祠堂正廳裡一羣人才像是剛看見我們一樣。那個手拿羅盤的男子這才又朝我報了一遍名號,“在下成守川,不知道您是?”
我眼珠一轉(zhuǎn),朝他笑道:“我只是個無名小輩,是跟著自家長輩出來見世面的。我叫葉假假,咳,葉佳佳。跟著我表外公來的。”
他們既然決定冒充我,肯定是有原因的。與其當場揭發(fā)他們,還不如順水推舟,隱瞞自己的身份。到時候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反倒容易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你也是葉家人?”祠堂上一人問道。
我忙擺手,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不不不,我只是碰巧也姓葉。”
成守川眼中神色這才放鬆了一瞬,問道:“不知道你表外公是?”
“宗百川。”我答得沒有一絲遲疑。
“哦,原來宗家人也來了啊。”成守川笑著看我。我卻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嗯,小師弟不聽話,表外公在外邊訓他呢。”我裝出一副初涉江湖,無知的樣子,什麼話都不遲疑往外蹦的那種。
成守川又看了我好幾眼,纔將視線轉(zhuǎn)到蘇念蘇茗身上,“那這兩位是?”
我一時沒想好說辭,神助攻蘇念早已明白了我的意圖,一手牽起我,一手牽著蘇茗,仰著一張?zhí)煺娴哪樂磫柍墒卮ǎ骸拔液桶职謰寢岄L得不像嗎?這你都看不出來?”
語氣中有幾分小孩子氣的嫌棄,卻更顯可愛。
好吧,如果按照未來的狀況來算的話,蘇念這麼說也沒錯。
加上我入魔以後,樣貌也越來越朝紅衣女子那個方向變化著了,就好像小孩子突然長開了一樣。如今的樣貌,倒是和蘇念有幾分相似的。
成守川眼神在我們?nèi)松砩蠏吡艘槐椋@才收回目光,假意道:“這橙頭村古怪得很,怎麼讓小孩子也一起來了?”
該配合演出的我,當然是盡力表演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眼神,“實在是有些私事,不得不一起帶來的。”
然後我故作爲難的看了蘇茗一眼,又看了成守川一眼,把頭低了下去。
蘇茗也是個戲精,他平日裡本來就是一副含笑卻又淡漠梳理的模樣,這時候扭頭看我,頗有種欺負小媳婦的架勢,“你出去看看錶外公訓完小海了沒有。”
我明白,他這一是爲了讓成守川更加確信我的說辭,二是讓我出去和宗百川他們先串個詞,等會兒別露餡了。
我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就出了祠堂去找宗百川他們。將祠堂裡的事情都和他說了一遍,本想著還要再勸上幾句,他纔會幫我們,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應(yīng)下了,還入戲極快。
“表外孫女,走,跟著老子進去會會那個‘葉家人’。”
“好嘞。”我滿口應(yīng)著。
“順便把你那個不爭氣的小師弟給我提進來。”宗百川在前面吩咐了一句。
我朝宗小海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提著他的後衣領(lǐng),跟上了宗百川的步伐。
我?guī)е谛『;仂籼玫臅r候,蘇茗和蘇念正在一旁拿磚頭敲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核桃。而宗百川則和祠堂裡那幾個修道者正說著什麼,成守川一副恭敬的後輩樣子,那個假葉蓁蓁雖然依舊是一臉冷漠,但臉上明顯也多了幾分柔和親近。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認表情一貫豐富多彩,除了裝的時候,纔沒那麼面癱呢。
這表情更像楚瑜珩,不像葉蓁蓁好嗎?
我葉家的氣質(zhì),纔不是靠冷臉來表現(xiàn)的哼。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提著宗小海朝蘇茗他們走去。
“你們哪裡來了的核桃啊。”我從蘇茗手中接過幾瓣破好的核桃仁丟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
還別說,挺香的。
蘇念一邊吃,一邊指了指祠堂一角,“那裡放著一大筐。”
我順著蘇念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角落裡放著個裝滿了核桃的竹筐。
總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可嘴裡的核桃口感太好了,我一時暴露了吃貨本性,將其他事情都先拋到了一邊。鬆了宗小海的衣領(lǐng),我乖巧的蹲到了蘇念身邊,默默加入了等核桃大軍之中。
雖然這個大軍也就我和蘇念兩個人。
這邊蘇茗砸好一個,我們就眼巴巴的吃一個。兩個人吃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蘇茗從始至終都只是在砸核桃,一個也沒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