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一定是拿了這尸魔身上的東西了吧,不然的話怎么會驚動它?”
白離聽見女子的問話,心中暗叫糟糕,難道她打起了寶物袋的主意?考慮到雙方實力相差太遠,只好十分不情愿的將寶物袋拿出來之后,就遞到女子身前。
女子接過去,低頭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一本殘破的古書與幾張符咒來,略微翻了翻便失聲嬌笑道:
“就為了這么點東西,你就愿意拼命?這本功法倒是不錯,可惜是本殘卷,你要來也沒有用啊,這幾張符咒你還可以用用。”
女子翻看了一遍之后就將寶物袋拋回給了白離,仿佛這些物件在她眼里看來十分沒有價值,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你修為這么差,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煉的,既然今天碰上了,我就送你一樣保命的東西好了,接著!”
白離就看見紅光中的女子一揚手,一道烏芒輕飄飄的就朝自己飛了過來,趕忙用手接住,取到眼前一看,竟也是一張符咒,上面畫著一把烏金匕首,旁邊還有些符文。
“這張符咒是……”
“什么符咒,這可是符寶!雖然只是下階符寶,但對付等閑煉氣修士已經足夠了。”
符寶!?
白離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種煉氣修士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對方竟然就送給了自己?
通常高階修士煉出法寶的同時,會把法寶的部分威力封入到特制符紙中,讓其他修仙者也可暫時使出法寶威能,當符內的封印的真元力完全消失之時,這張符咒才會失去效用,這種的符咒就叫做“符寶”。
因為法寶只有結丹期的修士才能煉制,所以這種符寶雖然威力只有法寶的十分之一二,但卻成了沒有頂階法器的低階修士們的最愛。
“這張符寶你留著用吧,只需要輸入足夠的真元力便能驅使,只要你不遇上太過強大的對手,應該能保你一命的。好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先走一步!”
紅光一閃,那女子掀起一股勁風就要遁出洞穴,白離見大恩人要走,忙大喊道:
“恩人請留下姓名!”
“你我有緣自然會再相見……”
女子話音傳來時已經遁出洞穴老遠,雖然白離一直沒有看清她的長相,但是那嬌美的聲音已經牢牢的印在了腦海之中。
“有緣……唉,我這樣的修為能活到什么時候還不一定呢。”
白離自嘲的笑了笑,將那符寶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寶物袋,掏出那幾張符咒看了看,只有“麻痹咒”與“隱身咒”兩種,根本沒有自己想要的飛行咒。隨后又掏出那本功法來,見首頁上寫著《化元術》,粗略一看只有三層心法,果然是本殘卷。
雖然東西不多,但是符咒與符寶都用得上,那化元術雖然是本殘卷也未必就沒有用,總的來說白離對自己這次的收獲還是相當滿意的。
接下來的幾日,白離晝夜不停的御氣狂奔,終于在第三日的清晨來到了陳州的邊陲小鎮:聿鎮。
聿鎮方圓不過數十里,但由于這里是最接近密州的城鎮,所以鎮中高手極多,而且守備森嚴,整個小鎮都被禁空的禁制所保護著,除了元嬰期以上的修士能無視禁制之外,其余的修士根本無法從聿鎮上空御器飛行。
這天輪值守城門的守衛王四見大清早就有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在外叫門,還沒睡醒的他當然怒火中燒,打開側門之后斜著眼打量著對方,神識一掃之下發現對方竟然只有煉氣初期,比自己的修為還要低了一些,登時就火了:
“你大清早到這里嚎喪來了?說,你干什么的!”
白離知道小鬼難纏的道理,于是陪著小心的笑道:“這位大哥,我是參加魔宗堂入門試煉的青魚派弟子,如今完成任務回去,還希望大哥你行個方便。”
“就你這樣的修為也能加入魔宗堂?我呸!誰知道你是不是密州派來的奸細,拿你試煉的任務牌來看看!”
原來魔宗堂給參加試煉的各派弟子都發有一塊任務牌,以保證他們在各個城鎮的暢通無阻,只是白離在與尸魔大戰的時候,已經不慎遺失了,現在哪里還拿得出來。
王四一見白離拿不出任務牌,語氣開始陰冷了下來:“看樣子你果然是奸細!”說著,腰畔的靈劍就漸漸拔了出來。
白離見勢頭不妙,手也下意識的放到了寶物袋之上,如果動起手來,那張符寶就要派上大用場了。
沒想到這一拍反而提醒了他,白離連忙從寶物袋中將女子交給他的令牌給取了出來,笑著說道:
“大哥,我這里有魔宗堂的令牌,你瞧瞧,看能不能放我過去!”
王四謹慎的看了白離兩眼,小心的接過了令牌,左右翻看數遍,突然將令牌朝地下一丟,怒喝道:
“眾所周知,魔宗堂令牌都是金底黑字,你如今弄塊黑底金字的假令牌就想糊弄你爺爺?看老子不將你這奸細大卸八塊!”
說著靈劍就拔出鞘來,看樣子立刻就要動手,白離登時臉都有些青了。莫非那女子故意陷害自己?
“住手!”
城門內一聲斷喝傳來,一個首領模樣的大漢走了出來,看到對峙的兩人,皺著眉頭問道:“怎么回事?”
“稟報隊長,這人是個奸細,還想用假令牌蒙混過關!”
大漢一聽是奸細,雙眼立刻放出兇芒,緊盯著白離不放,從靈力的波動上看,白離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上層的境界。
見白離并沒有什么異動,大漢低頭看向了地面的令牌,只一眼,額頭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這…這是…”大漢一邊結巴著,一邊趕緊將令牌拾了起來,翻來覆去,仔細打量了數遍之后,忽然快步走到白離跟前,躬身一禮,緊張的說道:
“不知大人駕到,還請恕罪!”
雖然不知道這隊長為何突然如此恭敬,但白離知道肯定是這令牌的緣故,于是假裝不介意的揮了揮手,接過了那令牌,放入寶物袋中,淡然說道:
“沒什么,只是你的手下竟說這是假令牌,當真可笑之極,若是其他脾氣不好的大人在此,你們哪里還有命在?”
大漢此時已是滿頭的冷汗,生怕眼前這位“魔宗堂高人”一個不高興就要拿自己出氣,要知道魔宗堂可是陽神宮最有勢力的機構,要殺了自己就如同踩死一只螞蟻一般,心中暗罵王四大清早就給自己惹來了這么個煞星。
于是他一個箭步躥到王四跟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怎么回事,就“啪、啪、啪”連續的幾下大耳光,只打得王四口鼻噴血,眼冒金星。
白離看見心中暗笑,大呼痛快,自從穿越到中土以來,還從來沒這么揚眉吐氣過。
看到白離穿過城門,越走越遠之后,大漢這才停止了對王四的施虐,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來。王四更是捂著腮幫子,口齒不清的問道:
“隊長,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啊,你怎么如此緊張?”
“媽了個巴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以為那是普通的令牌么?那可是魔宗堂總堂高層才使用的令牌,這位大人肯定是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今天差點被你給害死,如果我是血修現在非把你給血煉了不可!”
聽了大漢怒火沖天的大喊,王四嚇得躲進墻角,一聲也不敢吭。
此時的白離已經憑借令牌從聿鎮守備處獲得了幾張飛行符,遠遁百里之外去了!
一番日夜兼程之下,終于在三日后,白離回到了魔宗堂在陳州的總部,位于陳州中心的臥虎城。
臥虎城乃是陳州主城,背靠綿延千里的大陰山脈,方圓數百里,高城深塹,三面環水,地勢易守難攻,城墻足有十數丈高,城上更是戒備森嚴,一個巨大的禁空禁制將臥虎城牢牢的包裹在內。
而魔宗堂在勢力范圍內權利極大,所有陽神宮下的修真門派無不忌憚幾分,因為它根本就是一個針對勢力內外特務機構,與虛空殿下的朝仙樓性質相同。它在臥虎城中的總部更像一個小型的城中城一般,有專人守衛,不受城守的轄制,門前十丈內就算禁區,擅自闖入者殺無赦。
憑著令牌,白離暢通無阻的來到魔宗堂的門前,望著那三丈開外的黑色大門,還是忍不住驚嘆起來。
大門上用金漆畫就了一幅巨大的翔龍圖案,門上高懸著一塊大匾,匾上鐵畫銀鉤的寫著“魔宗堂”三個大字,當真氣勢非凡。
守門的魔宗堂弟子驗過白離的令牌之后,也是滿臉驚駭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領著他朝總管大殿而去。
同樣的表情,白離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看過許多遍了,早已習以為常,心中不停的暗笑,那女子給的令牌也太好用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日如果遇上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
一路走來,白離為魔宗堂的氣勢恢弘所折服,這里殿臺樓閣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其間的有不少建筑竟有靈力波動,看來是設有特別的禁制。到處高墻黑瓦,莊嚴肅穆,建筑高大處竟能隔天蔽日,街道也十分寬闊,主道上足夠四輛馬車并駕齊驅,這個建筑群布局呈環狀分布,如同一條威武的盤龍一般。
不知不覺間,白離忽聽得帶路的弟子一聲“到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中,在腳下花崗巖鋪就的道路盡頭,赫然聳立著一座大殿。
這就是魔宗堂陳州最高權力所在:總管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