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屍體?還是出現(xiàn)了別的什麼狀況?
白離不知道,自己能做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是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確認身上沒有任何破綻之後,他緩步來到院門處,伸手打開了院門。
“白離,今日斬堂無事,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門外的是張亦白,看樣子精神不錯,白離的一顆心頓時又落回了肚子裡。
“好啊,等我弄點吃的咱們就走。”
“我給你帶來了,雜役的飯還要自己做,唉,等我想個辦法把你弄進斬堂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白離接過張亦白遞過來的包子,三口兩口吃完就關上院門跟著一起出去了。
想起昨晚的險情,簡直恍如隔世,白離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氣,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要我不死,我就要在這個亂世好好的活下去,我要成爲一個強者!
兩個人走出不多遠,剛拐過一條大道,就看見一個身影遠遠的站在路的盡頭,白離一見心中便是一驚。
凌山!
密堂堂主看見兩個不斷向自己走來的少年,雙眼忽然一瞪,一股絕強的氣勢席捲而來,原本棲息在周圍的鳥兒驚得四散飛逃,清晨的寧靜被猛的打破。
“媽的,又來找我們麻煩了!”
張亦白明顯感覺到凌山的來者不善,輕輕的對著白離嘟囔了一句。
白離沒有接話,因爲他看見凌山動了。
只一眨眼的瞬間,凌山就已經(jīng)到了兩人的面前,如萬年寒冰一樣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只聽他低沉的問道:
“你們到哪裡去!”
“閒來無事出去逛逛,凌堂主有什麼吩咐?”
聽了張亦白的話,凌山不置可否,用眼瞟了瞟白離,見他沒什麼表情便繼續(xù)說道:
“倒沒什麼吩咐,碰見就過來問問。你們聽說昨天晚上的事了嗎,白離?”
白離早知道凌山絕不是碰巧遇上這麼簡單,見他問起便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
“我昨天回屋就睡覺了,昨晚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說著就朝張亦白看去,對方也是一臉的茫然。
凌山見問不出什麼便冷聲說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以後要出去小心些,現(xiàn)在到處是元始教的奸細!”
“多謝凌堂主關心,屬下知道了!”
看著凌山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之中,白離與張亦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相互交換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眼神,剛纔的氣勢幾乎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心中對凌山更是說不出的討厭。
一路走來再也沒有人阻攔,只是看到許多弟子紛紛朝密堂跑去,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一出魔宗堂的大門,白離就感覺自己像是脫離了籠子的飛鳥,整個世界都美好了許多,也安全了許多。
要說這中土雖然是修真世界,但卻不像是白離印象中的仙界那樣索然無味,如果除去戰(zhàn)爭與殺戮,這裡還算得上是一個個花花世界的,至少這裡的女修真者個個貌美如花,放到白離的那個時代當個明星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看到許多貌美的女修真者從身邊經(jīng)過,兩人便猜想她們的師門與眷侶。
臥虎城內青石鋪就的廣場之上是最熱鬧的地方,這裡有許多無門無派的低級散修在販賣自己煉製的各種丹藥,甚至還有賣抓來的異獸,當然這都是要付錢的,不過他們付的都是煉器必須的靈石。
靈石礦在中土只有大禹山與百鳴山纔有,而這兩座大山分別被元始教和通天盟所佔據(jù),旁人休想染指,所以就成了硬通貨。
白離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羣,跟著張亦白到處瞎逛,這時旁邊一個人的喊聲吸引住了他。
“大家來看看啊,剛抓的八腿蟾蜍喲!”
四條腿的蛤蟆倒是常見,白離雖然到了中土一年多,見過許多新鮮東西,但是這玩意兒還是第一次聽說,便拉著張亦白擠上去看。
果然在人羣包圍的一個老道腳邊放著一隻大籠子,裡面趴著一隻蛤蟆,奇怪的是它長著八條腿,而且口中竟然能噴出火來,當真新奇。
“你這多少錢賣?”張亦白看著新鮮便張口問道。
“非八百顆靈石不賣!”
白離心中暗叫乖乖,自己打雜一個月也不過是一百顆靈石,沒想到這老頭張口就是八百顆,於是想拉起張亦白就走,卻不曾想被老道一把拉住。
“我看你這小哥一定是識貨之人,不如你把它買去吧!”
白離正欲拒絕,就感到老道往自己的手裡塞進了一樣東西,見他微微衝自己點頭便知道其中有蹊蹺,於是將手抽了回來說道:
“你這蛤蟆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老道聞言臉色一變,慍道:“你買不起看什麼,快走、快走。”
張亦白見老道說變臉就變臉,正要發(fā)作就被白離給拉跑了,兩個人又出城走了走,在白離的可以逢迎下,兩人相談甚歡,到最後竟頗有些知己的意味。剛回到魔宗堂時立刻有人迎上來說道:
“旭堂主找你們半天了,趕快過去吧!”
白離兩人沒辦法只好跟著去了,一進斬堂的大殿就看見了滿臉怒容的旭日安,他一看見兩人劈頭問道:
“你們可知道昨天晚上有人監(jiān)視你們?”
“不知道……”
張亦白聽到這個消息真是目瞪口呆,在魔宗堂還有人監(jiān)視自己?白離心裡雖然明白,但是也裝著糊塗的搖頭。
“這凌山也太可惡了,監(jiān)視你們不說,現(xiàn)在丟了人還來找我,竟說我們斬堂有奸細,我呸!”
很明顯凌山發(fā)現(xiàn)監(jiān)視歐陽玨的人失蹤了,所以來找旭日安要人,而以兩人的關係肯定是不歡而散。凌山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定得趕快找個替罪羊才行。
白離打定主意便說道:“旭堂主,這次行動也只有領頭的歐陽玨才知道,我們都是到了地方以後才曉得是怎麼回事的,而歐陽玨對通天盟更是忠心耿耿,我看奸細一定不會是我們斬堂的人!”
張亦白雖然也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他不是傻子,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自己提前知道了行動,那不是找麻煩嗎,出了事恐怕連自己那身在高位的老爹也保不住自己,於是當下就選擇了沉默。
旭日安一聽白離的話也被提了個醒,自己派出任務時確實只和歐陽玨一個人說過,並且昨晚密堂失蹤的那人正是監(jiān)視歐陽玨的,如此說來的話,那歐陽玨的嫌疑不是最大?
白離看見旭日安聽了自己的話以後陷入深思,便知道引起了他對歐陽玨的懷疑,心中稍安。
“你們以後晚上都機靈點,如果再發(fā)現(xiàn)有人監(jiān)視你們,立刻來稟報我。”
旭日安揮了揮手讓兩人離去,只是在白離即將邁出門去之時又將他喚了回來,將他仔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之後滿意的點頭說道:
“我看你也有些見識,爲何還在魔宗堂做雜役?我聽說你也是那邊過來的?”
白離心道機會來了,於是便誠惶誠恐的單膝跪地說道:
“我以前確是元始教紫雲(yún)宮的弟子,只因與同門發(fā)生爭執(zhí),掌門偏袒,故而被逐出門派,我心中不滿便來投靠了通天盟。怎奈自身修爲不高,所以一直在魔宗堂做雜役,不過我對通天盟是忠心耿耿的,堂主明鑑!”
旭日安大笑著將他扶起,拉著他的手說道:
“你放心,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想到我們都是元始教過來的,所以心生親近,以後有機會我把你調到斬堂來,這裡可比你做雜役要強多了。”
“多謝堂主栽培,屬下一定爲堂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白離表面激動,一出口就將諸葛亮的名言搬了出來,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旭日安一聽自己向他表忠心,臉上的笑意如鮮花般綻放。
畢竟斬堂內都是魔宗堂的舊人,他一個外來者又如何能輕易駕馭呢,總要找個心腹吧,自己正是這個合適的人選。
旭日安笑過之後,便低聲問道:“你覺得歐陽玨這個人怎麼樣?”
白離心叫戲肉來了,於是便假意思索片刻,方纔說道:
“歐陽玨行事機敏,出手果斷,只是這次行動中爲了保命拿自己人作掩護似乎有些不妥…”
揮手止住他繼續(xù)說下去之後,旭日安低頭悄聲問道:
“我說的是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奸細?”
白離聞言連忙搖首,堅決的說道:“歐陽玨對通天盟忠心耿耿,常和我們說爲了打敗元始教他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樣他遇上仇因還會拿自己的師弟來犧牲嗎?這個世界上人都是隻忠心自己的,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來找我稟報就行了,以後我找個機會讓你來斬堂。”
白離知道旭日安對歐陽玨已經(jīng)進一步起疑,只是還差一個讓他無法辯駁的事實而已,這還得多花花腦筋了,於是再三拜謝而歸。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將院門、房門都緊緊關上之後,將在廣場時老道塞到自己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是一個揉得很小的紙團,白離小心翼翼的將它展開之後,一行小字出現(xiàn)在了上面,內容驚得他立刻站了起來。
只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尋機暗殺旭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