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剛剛在鏡子裡看到的都是那些孩子的臉?”我嘆了一口氣問道,我一直以爲(wèi)身爲(wèi)八大家族在行裡的地位已經(jīng)夠顯赫了,竟然還要出此邪術(shù),從那鏡子裡看至少有一百多個孩子,虧他們還一直以道義自居,實際上跟冥昱教有什麼區(qū)別,我越想越氣,怪不得我?guī)熥鎸庮娡顺觯也活娫倮^續(xù)同流合污。
凌熠辰冷笑了一聲,“那有什麼稀奇的,那個濟(jì)引只怕比這個還過分,只是我們沒看見罷了,小曦你剛剛看的那面鏡子類似於監(jiān)控器一般,祝由師可以通過咒語觀察這下面的情況,現(xiàn)在他死了,那橋上的陰靈就通過鏡面找上了你。”
我恩了一聲,纔想起來剛剛秦淮被橋上孩子的靈魂控制了,現(xiàn)在不知道怎麼樣,我趕緊湊過去問道,“師父,你怎麼……樣……”我問的時候,雙姐已經(jīng)在一旁給秦淮把脈了,還喂他吃了一顆藥,我心裡的隱隱的覺得不舒服。
秦淮用清冷的目光撇了我一眼,說:“沒什麼……”說完他直愣愣的盯著那橋面,“大概幾年前,我還在五組的時候,就聽說這邊有總是丟失七八歲的孩子,當(dāng)時陳虎在一組,這個案子移交給隱調(diào)局以後沒查出任何東西,最後陳虎以拐賣人口,不是隱調(diào)局的業(yè)務(wù)範(fàn)圍草草結(jié)案。”
袁聰點點頭應(yīng)和道,“是,我當(dāng)時查的時候就知道絕對不是拐賣人口那麼簡單,但當(dāng)時陳組長就說他查的很清楚,不需要我們插手。”
凌熠辰冷笑了一聲,“我說他陳虎怎麼知道這麼詳細(xì),敢情那些在他眼皮底下丟失的孩子都在這,他本來就知道卻不管,真行,沒準(zhǔn)建這個橋的時候他也參與餓了,不然就他的那智商怎麼總是快咱們一步。”
我在心裡煩死那個陳虎了,想起他臉上總是泛起的小人得志的笑容就覺得噁心,“師傅,咱們能不能以這個作爲(wèi)證據(jù)上總局告他一狀,那以後就不用看見他了吧。”
秦淮看了我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陳虎要是這麼容易被搬到,還怎麼可能混這麼久,況且這件事關(guān)係到八大家族的聲譽,局裡的高層跟他們之間來往密切,這個世界你想保持著自己的節(jié)氣還想辦成事,需要動腦子。”
被他們一頓輪流說教完,我無語了,走過這血靈橋,我終於看清了剛剛在對岸一團(tuán)迷糊的景象,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屋子,裡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內(nèi)部結(jié)構(gòu)。
李波四下掃了一圈,眼前除了這屋子並沒有其他的地方,他詫異的說,“陳虎他們不是在咱們前面到的嗎?怎麼從進(jìn)來開始就沒看到他們?會不會又是什麼圈套?”
秦淮搖搖頭,道:“這地下室沒有你看著這麼簡單,咱們先進(jìn)去再說。”
眼前的這屋子從外面看就有一股子詭異的勁兒,我深呼一口氣,嘴裡唸了幾遍凝神決,拿著李波剛剛給我的手電筒,跟大家一起往裡走。
本以爲(wèi)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本面對裡面的各種狀況了,可進(jìn)去之後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給震住了——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的櫃子塞滿了整個屋子,櫃子的表面打造出了一個個的小格子,每個大概一尺見方,差不多有一顆籃球那麼大。
我們繞著那櫃子走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格子是空著的——每個裡面都有一個不同的雕像,有神佛,有惡鬼,有山水,有奇珍,總之就是人物、動物、植物、風(fēng)景……包羅萬象,簡直如同一巨大的收藏博物館。詭異的是可每一個雕像都是用一種灰黑色物質(zhì)雕成的,邪性的很。
“這……全是他們家傳的東西?”我頓時無語了,這裡面至少有上千件,或者更多,我們要怎麼判斷?正尋思著,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們要找的東西一定有不同於其他的磁場,或許羅盤能幫上忙。
我趕緊從包裡拿出羅盤,唸了一句咒語,誰知道讓我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發(fā)生了,羅盤上三個指針合併在了一起,然後勻速的在羅盤之上轉(zhuǎn)圈,根本無法定位,我一臉詫異,“這什麼情況,一屋子都是靈體?”
秦淮瞥了一眼,說:“這些雕像都是用磁石打造的,影響羅盤的定位,別用這個辦法了。”
“全是磁石?那這些雕像怎麼沒吸在一起,或者排斥?都好好在這裡……”袁聰撓著頭問道。
“那格子,阻隔磁場,所以他們相互之間沒事。”秦淮淡淡的說了一句,一直繞著圓柱形的櫃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服了,這到底哪個是啊……”雙姐揉著脖子不耐煩的問道,這櫃子太高了,有幾個都到了棚頂上,要是在那裡我們怎麼夠啊,嘆了口氣。
正尋思著,凌熠辰突然說:“我看東西根本就不再這,就是掩人耳目的,沒準(zhǔn)都已經(jīng)被陳虎拿走了,不然他們那些人都去哪了?”衆(zhòng)人都覺得一陣失落。
秦淮在身旁停住了腳步,指著高過我頭頂大概六排的架子上,說:“咱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這一句頓時讓所有人都爲(wèi)之一振,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個雕像是一個胖娃娃手裡抱著一條魚,雕刻的非常精細(xì),連片片的魚鱗都能看見,本來挺喜慶的、寓意年年有餘的年畫娃娃,用磁石雕出來後,卻有種說不出的猙獰。娃娃和魚的眼睛處一片空洞,魚也不是年畫上尾巴翹起的樣子,而是一種像麻花一樣擰成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就這麼盯了一會兒,我似乎聞到了從魚身上傳出來的腥臭氣味,最詭異的是那魚嘴張成一個誇張的圓形,那嘴幾乎能把胖娃娃一口吞進(jìn)去了。
看完這話,我又瞄了一眼其他的,立馬恍然大悟,“師傅,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魚的嘴就是那個女人O形的提示?”秦淮點點頭。
袁聰立馬嘆了一句,“原來是這麼回事,還好組長在,不然我估計咱們幾個得把這些東西全都帶回去,我以爲(wèi)那個O是游泳池呢。”
“你以爲(wèi)誰都像你那麼笨——”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身體裡傳出來,應(yīng)該是人面瘡,我們幾個忍不住笑,現(xiàn)在覺得那個老人還是挺可愛的。
袁聰也沒生氣,“等哪天就把你弄下去。”他開玩笑的說道。
那個雕像離地面比較遠(yuǎn),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夠不到,周圍沒有梯子,我本來想爬這個格子上去,但是秦淮制止了,說怕格子不結(jié)實,這時候凌熠辰逞能的走上前,“來,小曦,哥的肩膀借你,你踩著我上去拿。”
我白了他一眼,說:“就你這小身板行事嗎?”
凌熠辰擼起袖子,蹲在地上催促道:“趕緊的,一會陳虎他們殺回來了。”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背上,凌熠辰起身將我拖起來,我把著周圍的格子還挺穩(wěn),他站到最高的時候,我一伸手,正好能夠到那個雕像,我趕緊單手準(zhǔn)備拿下來,但剛一觸碰那雕像,立馬覺得手奇癢。
我轉(zhuǎn)身望著下面的秦淮,問:“師傅,一碰這雕像我手怎麼這麼癢?”
秦淮一臉擔(dān)心的之色,“告訴你多少次了,碰這種東西要帶手套,趕緊帶上,萬一有毒怎麼辦?”我悻悻的轉(zhuǎn)過來,哦了一聲,正在摸手套,突然,從那魚嘴裡噴出一陣黑霧朝著我臉襲來,我大叫一聲,往後一躲直接從凌熠辰身上摔下來,秦淮直接抱住了我。
我趕緊指著上面喊,“趕緊跑,好像是毒煙——”
雙姐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說:“不對啊,不是毒煙,好像是蟲子——”剛說完,她立馬臉色慘白,“媽呀,趕緊跑,是皿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