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唯一的側妃

既然周煥章同意了沈瓔的這事兒，沈瓔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畢竟這事兒若是有周煥章支持，那就好做很多，至少在衣飾上周煥章是絕對會贊助她的。

這不，周煥章同意了以后，立刻就問道，“怎么樣？衣服什么的夠不夠穿，首飾之類的缺不缺？我那兒日前得了一戶螺子黛，用來畫眉最好看了，待會兒就差人給你送過來。”

“嗯，好啊，”沈瓔完全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的態度，“爺也是喜歡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聚會吧？”

“那是當然了，”周煥章也直接，“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起來就賞心悅目的很。”

“嗯，”沈瓔笑瞇瞇的點頭，“既然王爺都這么說了，那我那日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長公主府上！”

“行啊，你也不必考慮太多，有爺在后面給你撐著呢。”周煥章把手里兒子交給奶娘，“讓他鬧一鬧就睡覺了，小孩子不能睡太晚。”

奶娘總算是把這金貴的小主子給抱在懷里了，立刻低頭行禮，“奴婢先告退了，這就帶著二皇子去轉一轉，然后就該休息了。”

“行，去吧。”周煥章揮揮手。

沈瓔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抱出去，不過也沒有太多的不舍或者其他的情緒，如今的這些奶娘都是李氏在管，李氏是周煥章的奶娘，雖然說在王爺面前是溫柔可親的，但是這治理人的手段是一點都不差的。

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就把幾個不安分的奶娘給踢出了王府。剩下的自然也是不敢造次。她們這些人來做奶娘，并不是說自己的營養有多好，奶水有多足，大多數都是為了生計而來的。

而且，她們這些人也是存了私心的。

奶娘。對于這些深宅大院的孩子說起來，那絕對是除了自己的爹娘以外最親的人。有的宅院里奶娘甚至于比親生父母的還要親，若是一旦被這個小主子所信任的話，那基本上這個奶娘的后半輩子都不用愁了，而且還能養活自己的一家子人。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都擠破頭了想進王府做奶娘這個差事。不過這個差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首先是自己得在哺乳期，其次就是這家里還必須是有兒或有女，有丈夫，若是父母都健在那就更好了。最后，也是最紅要的，這身體底子得好，這樣奶水也會好，同時也受得了這些小祖宗的各種折騰。

李氏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的，一從沈瓔的手中接過了這個事兒，就來了一個內部整頓，把那些愛挑事兒的的刺兒頭。都一并給扔出去，剩下的也就不敢反抗了。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李氏的厲害，而且李氏有沈側妃在背后撐腰不說。最最重要的是沈氏是王爺的奶娘啊。那王爺肯定是站在李氏這邊的，所以剩下的看清楚了形勢的奶娘便不再敢造次了。

多半都是老老實實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沈瓔看著奶娘將兒子抱出去了，才說道，“噯，對了。王爺你們小時的啟蒙是從什么開始的？”

“啟蒙？”

“就是開蒙。”

“哦，大概就是三四歲的時候。”周煥章回憶了一下說道。“怎么，兒子這么小就開始想著開蒙的事兒了？這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

“不啊。”沈瓔若有所思，“如果說是三歲開蒙的話，那長子明年不就是差不多了？”

“嗯，是啊，明年就差不多了。”

“王爺親自輔導？”

“我哪有那個工夫，”周煥章失笑，“不過，我肯定是要經常的關心一下，我會找師傅過來教他們。”

“師傅？”沈瓔瞪大了眼睛，“那這些所謂的師傅能教好嗎？”對于這一點沈瓔表示深刻的懷疑，周煥章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些師傅可都是博學鴻儒來的，怎么可能還教不了小娃娃？”

“就是博學鴻儒才擔心啊。”沈瓔咕噥到，“這些人讀了一輩子書了，他們肯定不懂什么叫做幼教啊。”

周煥章沒有聽懂沈瓔的話，“什么是幼教？”

“呃，就是幼兒教育啊，這么點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些什么詩詞，四書五經的東西啊。”沈瓔仰頭看著周煥章，“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這些啊。”

“這有什么難的，”周煥章到是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到時候我會教他們認字，然后就開始學四書五經了。”

“那能理解嗎？”沈瓔不可思議的看著周煥章，“我覺得那么小的小孩根本理解不了四書五經講的什么意思啊。”

“要理解做什么。“周煥章不以為然，“只要會背就行了，這些東西等到他們大一點自然就會理解了。”

看著周煥章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沈瓔就知道周煥章小的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那多痛苦啊，孩子還這么小呢，就沒有童年了。”

“什么是童年？”周煥章側頭看著沈瓔，“你覺得什么是童年？”

“就是無憂無慮的玩耍啊，什么都不用去想啊。”沈瓔認真解釋道。

周煥章笑笑，說道，“可能對于你來說，那就是童年了。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注定沒有童年，你知道嗎？”

“這個怎么說？”沈瓔好奇的看著周煥章。

“我們生在天家，生下來其實就是母妃往上爬的依靠或者說是自己能夠在后宮得以保命的一個工具，所以我們只能是盡快的學習到盡可能多的東西，才能夠在父皇面前得到表揚。不然，就會被父皇所遺忘。”周煥章的眼神有些空，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小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子一點點開始背的。完全不理解這些東西講的是怎么樣的一個意思。只是知道，若是今天背不出來，那今天就會被師傅責罰，而且下一次父皇檢查的學業的時候會被批評，偶爾一次批評還好，若是連批評都沒有了，那便是只能被父皇所遺忘了。”

沈瓔雙手抱緊了周煥章，周煥章拍拍她的脊背，繼續說道，“所以，盡管不知道意思，但是我們都還是盡力的去背，只不顧是希望能夠得到父皇的夸贊的一句話而已。”

原來如此，因為周煥章就是這么過來的，所以他覺得這樣的教育方式沒有什么不對的。既然這是這個時代默認的一種方式，沈瓔自然也是不打算去打破這個傳統了，畢竟打破傳統這種太出位的事情，真心不適合她這種人來干，因為她沒有打破一切，然后承擔的勇氣。

那就等自己孩子也這樣以后，沈瓔只能想辦法從其他的地方找補回來了。沈瓔是這么打算的，不過目前也還沒有形成一個系統的想法，所以她還不打算和周煥章說這個事情。

“好了，不說這個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對于你來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周煥章看著沈瓔。

“嗯？什么？”沈瓔本來還在愣神想著自己怎么給孩子補償呢，就聽到周煥章說什么不好的消息？

“這個……”周煥章忽然覺得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沈瓔看著周煥章這個神色，忽然心里一動，脫口而出，“該不會是府里又要進新人吧？”

“……你太聰明了。”周煥章只能這么評價。

沈瓔則是說道，“看爺的表情就知道了啊，這么難說的，那肯定就是府里要進新人了。”

“你不生氣？”周煥章看著沈瓔連神色都沒動一下，忽然覺得有些無力，這事兒去年淑妃就決定了，只是因為要學規矩，而且周煥章還找各種理由拖延，才算是拖延到了今年。

但是現如今是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他本意是想著慢慢給沈瓔解釋這個問題的，但是卻沒想到沈瓔自己就先猜出來了，得，這也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沈瓔回頭盯著周煥章，“若是我生氣的話，爺就會不讓那兩個新人進府嗎？”

“……櫻櫻，你也是知道的，這些人進府里來，也并非是我的本意……”

“那不就完了，”沈瓔回頭說道，“我也知道爺是有難處的，既然爺都沒辦法決定這兩個新人不能進府，那我生氣還有何用？”

“但是……”周煥章的話還沒有說完，沈瓔的手指就抵在了周煥章的嘴唇上，“王爺不用再說了，我也不說我理解之類的。”

沈瓔放下手，繼續說道，“其實，老實告訴爺吧，我真的是不高興的。但是這個不高興既然沒辦法發泄，那就不如不要表現出來，免得還讓爺跟著我一起難受，何必呢？”

“……”周煥章摟著沈瓔，“委屈你了。”

沈瓔想了想，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委屈的，我現在也是側妃了啊，雖然王爺的夫人有很多，但是王爺的妻子不是只有兩個嗎？”

“嗯，這個到實話。”周煥章笑著說道。

“對啊，”沈瓔也笑起來，“那爺應該也不會立其他的側妃了吧？”

“這是自然的，”周煥章看著沈瓔的眼睛，“我寧王府的側妃永遠都只有沈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