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東龍尊和連天來兩個人趕到的時候,除了留下一地的尸體之外,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了。尤其是東龍家的兩名長老,在檢查尸體后是得出是被人一拳打死的,東龍尊差一點就要陷入暴走的邊緣。
東龍世家莊園內宅的大廳內,東龍尊暴跳如雷的吼道:“查,立刻給我查。把家族內所有的人都派出去給我查。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這么大膽子,竟然敢在我東龍家的地盤上殺人。”
東龍世家大公子東龍才和三公子東龍翔什么時候見過自己老爹發這樣大的脾氣啊,兩個人在領命之后快速的離開了大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槍口上。
連天來似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兩個飛奔而去的少爺,咳嗽一聲說道:“主上,你用不著這么生氣。很明顯,這次搶劫藏圖的是圣火教的人。”
東龍尊一掃以前溫文儒雅的樣子,口沫橫飛的說道:“不生氣?你來試試?不生氣,在我蒼龍城的范圍內搶劫殺人,殺的還是帝國太子,這也太不把我東龍家放眼里了。哼!圣火教,遲早老子要掀了他的老窩。”
東龍尊在發泄完之后,有些唏噓的說道:“其實我也有責任。早知道,我就親自帶藏圖去一趟帝國皇宮了。連北落尊那個老頭都能夠放下身段,我倒是過于矯情了。”
“主上其實也不必自責,只要我們把那個小子死死的掌握在手里,到時候就不怕圣火教的人不露面。只要他們敢現身,集合我們四大世家的力量,我不信還搶不回來。”
東龍尊大手一揮:“少來了。你跟我了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兄弟。我知道的秘密,你也知道。二十年前我們做的那些事如果被人翻出來,我怕那個小子會翻臉不認人啊。”
“而且,北落長天那個老小子吃里爬外,北落尊那個老東西也不收拾收拾。連自己的孫女被綁了,他也不著急。”東龍尊冷冷說道:“傳信給其他三家,讓他們出動家族的力量在全大陸范圍內打擊圣火教。”
聽見東龍尊的話,連天來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主上,如此一來,恐怕會適得其反啊。”
“你是說……”東龍尊沉吟了一會后說道:“你說的不錯,不能逼得太急。好了,你去看看太子怎么樣了?我去蒼龍峰上看看那個小子。”
東龍世家內宅的一棟獨立的院落內,南極清舞和火鳳等人圍坐在一起,看眾人的臉色,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南極清舞皺著眉頭說道:“能夠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東龍世家,看來大陸是真的要亂了。”
“亂就亂唄。即便是天塌了,也有那些老頭子頂著嘛。我們就用不著在這里干操心了。”南極浩大咧咧的說道:“這都快中午了,午飯是你們做還是去東龍家的廚房里拿啊?”
“你就知道吃。”南極清舞丟了一個白眼給自己的老弟,嬌嗔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切都是圍繞神技藏圖而引發的。到時候,別說你我脫不了身。恐怕我們所有人都得陷進去。”
白小龍笑嘻嘻的說道:“你們是世家子弟,脫不了身是一定的。我們就不同了,小老百姓一個,關我們什么事?不過,清舞姐,你在這里干著急也沒有用啊,飯總是要吃的嘛。既然你們不打算自己做,那我去廚房拿。”
的確,白小龍的話如果是以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的角度來說,一點都沒有錯。不管大陸是否**,亦或是天下大亂,老百姓始終是老百姓。有的時候,即便這些老百姓想要插手,也插不進去啊。可是他忘了一點,整件事還有著一個關鍵人物仇世遺。而以他們和仇世遺的關系,怕是脫不了身了哦。
火鳳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說道:“好了,清舞妹妹,這事情不是還沒有到來嗎?我們就不要在這里瞎討論了。說不定你們幾家的老爺子早就有辦法了呢。”
“就是。就是。”南極浩忙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道老大怎么樣了?這都好幾天了,怎么還不見人影呢?”
其實,以南極浩和白小龍的智商,當然知道南極清舞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這些人似乎在經歷過多次的追殺后,已經習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處事方法了。與其早早的就煩心,還不如假裝不知,好好樂樂。等到事情來臨的那一天在煩心也不遲。
時至冬至,凜冽的寒風如同咆哮的猛獸,肆虐的吹打著世間的一切生靈。
蒼龍峰頂,原本嫣紅的楓林也變得凋零沒落,那些還扎根大地的楓樹也只能在寒風的咆哮下低下自己光禿禿的枝頭。隨風搖弋,如同隨波逐流的河水,一波接著一波。
在楓林中間的一塊空地上,一個人正盤坐于地,雙目緊閉,臉色平靜,似乎這凜冽的寒風也不能讓他有所動作。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任憑風吹雨打,我自不動分豪。
突然,仇世遺那古井不波的臉上動了一下,準確的說是抽搐了一下。睜開緊閉的雙眼,一道淡淡的紅光一閃而逝。微微搖了搖頭,最后閉上眼睛,開始繼續收斂體內的那股殺戮劍意。
這三天來,仇世遺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修煉,為了能夠早日的將體內的那股殺戮劍意運用自如,他甚至放棄了每天練劍的時間。可是,經過三天的努力,他體內的那股殺戮劍意還是沒有一點進步。
再次運轉體內的破滅訣的能量,同時以體內的能量引動體內潛伏的那股殺戮劍意。瞬間,龐大的殺意自他身體內的各個部位竄了出來。一股近乎死寂的冰寒瞬間就侵占了他的身體,饒是早有準備,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細微的顫抖了起來。
等到體內的能量運轉了幾周之后,這種鉆心裂骨般的寒冷才稍微有所好轉。而他體內的那股殺戮劍意似乎也有所控制。不過,讓仇世遺覺得不解的是他傾盡所能,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東龍尊的身影出現在蒼龍峰頂,不過他并沒有走向木樓,而是朝著仇世遺的方向走去。東龍尊走得很慢,甚至要很久才會挪動一下腳步。然而,奇怪的是東龍尊每一次挪動腳步就像是天空的浮云一般。腳不沾地,甚至連空氣也不會有所變化。仿佛他在踏出那一腳的時候,他本身就是空氣。
來到仇世遺身后的那一瞬間,東龍尊身上的所有氣息也完全收斂,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死人。過了沒多久,東龍尊額頭那濃密的劍眉挑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小子,既然早就發現我來了為什么還要裝作不知道?”
仇世遺睜開眼睛,平淡的說道:“這不正是您老人家想看到的嗎?否則,您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了。”
“哎!!你要是我的兒子或者是孫子就好了,也不至于讓我這把年紀還操心家族的里的事。”東龍尊有些感嘆的唏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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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世遺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隨即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小唐作為東龍家的第一天才,不是你正在培養的對象嗎?我想我是沒有那個福分了。”
“好了,好了。”東龍尊有些煩躁的說道:“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仇世遺沒有答話,不過很明顯是在用心聽。從剛才東龍尊說話的語氣他就可以判斷,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則,以東龍的年紀和修為斷然不會這般的焦躁。
“帝國皇室的那張神技藏圖被人搶了,就在今天上午。而且,還是在蒼龍城的范圍之內。”前半句話東龍尊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是后半句話則有點咬牙切齒了。
“圣火教?”
東龍尊冷笑一聲:“總有一天,老子要掀了他們的老巢。”
這是今天東龍尊第二次說這句話了,可見他對圣火教的人在他的地盤搞事有多不滿。其實也是可以理解,以他東龍尊的修為和地位,那可是大陸所有的武者都要仰望的神。現在出了這么一灘子事,讓他的那張老臉往哪放啊?
對于東龍尊的話,仇世遺并沒有多想。他想要掀誰的老巢就去掀好了,犯不著給他說。雖然他和圣火教之間也有恩怨,可是他也不愿意被人當槍使。雖然說仇世遺和東龍尊之間是合作的關系,可那也只是僅限于尋找神技而已。
“你小子……”東龍尊有些不滿的說道:“怎么說我們也是合作的關系,圣火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讓你出手就這么難嗎?”
仇世遺搖搖頭站起身說道:“您老人家手下多的是高手,我一個后輩小子能幫上您什么呢?”
“如果我有辦法能夠讓你在短時間內收服你體內的那股殺戮劍意呢?”
快速轉身,眼睛微瞇。一瞬間,仇世遺眼睛內的光芒暴漲,似乎是要看穿東龍尊一般。可惜,任憑他如何看,東龍尊的那張老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別說表情了,就連他臉上的汗毛都沒有抖一抖。
“什么辦法?”盡管明知道自己已經處于被動了,仇世遺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突然,東龍尊身上的殺機陡然爆發,連擁有殺戮劍意的仇世遺也忍不住驚顫了一下。看著東龍尊那冰冷的表情和死寂的眼神,仇世遺似乎明白了什么。
收回自己的殺氣,東龍尊平淡的說道:“相必你已經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了吧?”
仇世遺微微點頭,就在剛才,東龍尊身上的殺機爆發的那一瞬間,仇世遺體內的殺戮劍意仿佛是受到了什么牽引一般,從他身體內的每一個地方爭先恐后的往外竄。要不是他心智堅定,強行壓制住了。說不定他已經對東龍尊出手了。
“要想收服你體內的這股殺戮劍意為己用,你就必須要先徹底的釋放出這股殺戮劍意。有的時候,一味的壓制,往往會適得其反。”
看著東龍尊離開的背影,仇世遺總有一種被利用了的感覺。盡管東龍尊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也的確是為自己好。可是,他就是有一種被利用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