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座小村莊,一個院落之內,一位年輕的婦女手啪啪的拍著一個五歲男童的屁股,男童娃娃大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年輕婦女心一軟停止落到男童屁股上手:“浩啊,你真是不讓媽媽省心啊。”
“李桂芝,李桂芝,你給我出來!”年輕婦女家門外一箇中年婦女氣急敗壞的大喊,扯著另外一個五歲左右的男童,男童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渾身都是泥巴,一隻眼睛泛紅。
“大嬸,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李桂芝帶著笑容走到中年婦女的面前,惹事的孩童看事情不對,拔腿跑回了屋內,這個男童真是五歲的郭浩天,本名叫郭浩。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看看你兒子乾的好事,俺的小杰沒有被他打死。”中年婦女臉色黑暗把男童推到李桂芝的面前,哇……男童非常配合的大哭起來。
“哼,小杰,叫你告狀,下一次我還打你。”郭浩天嘟著嘴不爽的說道,在屋子內偷偷的看著小杰,眼睛中不懷好意。
“大嬸,浩兒還沒有回來,等浩兒回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他。”李桂芝顯得很憤怒,蹲下身來摸著小杰的臉蛋:“乖不哭,不哭啊!”李桂芝從兜裡掏出五毛錢放在小杰的小兜裡。
“哎……”中年婦女嘆了口氣:“好了,算了,李桂芝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你的孩子,長此下去長大了還得了,肯定與派出所對門。”中年婦女拉著男童氣呼呼的離開。
李桂芝看了片刻,見中年婦女走遠,李桂芝步伐飛快的走到屋內,立即揪起郭浩天的耳朵:“看看你乾的好事,以後再打人家,媽媽就不讓你吃飯了。”
“啊...”李桂芝剛剛摸住郭浩天的耳朵還沒有揪起,郭浩天就大哭了起來:“是小杰先惹我的,是小杰先惹我的,哇哇……”
村外,一個年輕人騎著自行車,身上滿是污泥,哼著小曲往村裡趕,剛剛進入村莊,一箇中年人攔住了此人:“哦,才叔,趕緊去看看吧,嬸嬸又在打浩兒了。”
“什麼?”年輕人眼睛一瞪:“這還得了,我郭良才的兒子豈是用來打得,李桂芝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你。”
郭良才奮力一登車輪急速的往家趕,剛剛騎到院落前,還沒有進入院子就聽見郭浩天哇哇的大哭,這可不得了,郭良才把車子一扔,急衝衝的就進入了院落。
“李桂芝,你上天了,在這裡打兒子,你給我住手。”郭良才一聲大吼,讓李桂芝的身體一顫,而郭浩天突然停止了哭泣,尋眼看看郭良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爸,媽媽打我。”
“哦,哦,乖兒子,爸爸給你理論,不哭,不哭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囧郭良才心疼的擦去郭浩天臉上的淚水,郭浩天立即停止了哭泣:“嗯,爸爸,嘿嘿!”立即笑了起來。
“說,你爲什麼打孩子,孩子是打的嗎,孩子是愛的,我都快三十了,你給我生了兩個閨女不說,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你打他,你安的什麼心李桂芝。”郭良纔對著李桂芝憤怒異常。
對於郭良纔來說,人到三十,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兒子,最忍受不了的是自己兒子受委屈,這是自己的老婆,要是換了別人,這個幹泥瓦工的莊稼漢非要把別人的家掀翻不可。
剛剛那個過來理論的中年婦女就知道郭良纔不好惹,也沒有多加計較,如果郭良纔在家爲了自己的兒子他可以拼命,他會給你嘿嘿的賠笑兩聲道道歉,如果你還不走,呵呵。
村裡人都知道郭良纔會臉一橫:“你不是說我兒子打了你兒子嗎,小孩兒的事情讓小孩解決,讓兩個孩子再打一架,不行給我滾蛋。”
“郭良才,你拿個瓦刀給我指什麼指,我是孩子他娘,孩子做錯了事還不能管了,要不然你拿著瓦刀劈了我,你寶貝兒子不是我寶貝兒子啊,你就慣著他。”李桂芝看著郭良纔不分青紅皁白一味的溺愛十分的不爽,現在倒好,溺愛的孩子的娘都不能碰一手指頭。
“反正你不能打我兒子,我在外辛辛苦苦的累死累活還不是爲了我們的孩子,爲了浩兒的未來,孩子被你打壞了怎麼辦。”
於此李桂芝與郭良才,郭浩天的父親母親爲了怎麼教育浩天大吵起來,郭浩天哪管這些趁著兩人不注意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都怨小杰那小子,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他。”郭浩天跑到村子的大街,此刻已經是夜幕村裡的大街上坐滿了人,孩童們在大街裡玩耍,郭浩天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小杰。
反應過來的郭良才發現兒子不見了,立即停止了嘴仗,讓李桂芝去找兒子,郭浩天在李桂芝的呼喚下失望的回到家中,這個晚上一心想教訓小杰的郭浩天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五歲的郭浩天早早的起牀,與村裡的夥伴玩耍,在村外一直等著小杰的出現,玩耍中的郭浩天不時的看看村裡的方向,看看小杰有沒有過來。
沒過多久在郭浩天的眼睛中,小杰一晃一晃的走過來,郭浩天的眼睛中帶著獰笑,待小杰過來,郭浩天走到小杰的面前:“給我。”
“什麼?”小杰怯怯的說道。“錢啊,我媽媽給你的五毛錢呢,你家那麼有錢還要我媽媽的錢。”郭浩天愣愣的說道。
小杰一動不動害怕的看著郭浩天,郭浩天看小杰遲遲不動焦急起來,舉起拳頭:“給不給,不給我揍你。”
小杰趕忙從兜裡把五毛錢拿出來:“別打我,給你。”小杰害怕的退後兩步。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昨天害的我在家捱打怎麼算,沒出息的傢伙還回家告狀。”郭浩天接過五毛錢,一下把小杰推倒在地:“以後惹了我捱打再去告狀,見你一次打一次,上哪兒玩都不帶著你知道嗎?”
郭浩天滿臉威脅,小杰害怕的幾乎要哭出來,郭浩天看著害怕的小杰心裡十分舒服,微微一笑,走到小杰的身邊,伸手把小杰拉起來:“以後你要向他們一樣聽我的知道嗎,這五毛錢等會賣東西吃。”
“嗯!”小杰露出了微笑,看著郭浩天內心有著說不出的害怕,一是怕打他,二是怕夥伴們以後都不給他玩了。
很顯然郭浩天是這羣孩子的頭,在孩子之中有很高的威望,至於怎麼得來了,其少不了郭浩天的武力加威脅。
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天氣有些陰冷,風颳在人的身上涼颼颼的,這些孩童都穿上了長衣長褲,中原盛產糧食,秋季種的棉花,早已經收割,冬小麥已經播種,各家的棉柴跺堆放在村頭,留著冬天燒飯用。
在郭浩天的教唆下,孩子們分成兩撥,在棉柴跺上抽出棉枝,撥的剩下一個枝蔓,看起來像一把衝鋒槍,嘴巴嘟嘟著,玩著打仗的遊戲,攻佔山頭,拼刺刀玩的有聲有色。
一羣孩童在郭浩天的帶領下很快玩的滿身汗水,渾身滾滿了灰塵,直到日出東方,暖陽照射大地,孩子們纔在父母的呼喚下回家吃飯。
回到家的郭浩天免不了被媽媽一番說教,拍打清理身上的灰塵,給浩天洗洗手爬到飯桌上吃飯,飯桌之上只有李桂芝郭浩天的兩個姐姐四個人而已。
父親天昏昏還沒有亮就起牀幹活去了,作爲一個農民,除了莊家的收穫外,一是在空閒的時候出外打工,二則就是跟著建築隊給別人蓋房子,掂泥(力工)壘牆(瓦工師傅)。
起初郭良纔剛剛跟著建築隊幹力工,時間長了拿著禮物拜了師傅纔有了豐厚的收入,如今一家人的吃喝拉撒一切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p;剛過三十歲的郭良纔看起來如同中年人一般,外表看起來老了將近十歲,很顯然郭良才結婚十分的早,沒辦法這是習俗問題。
大姐郭小夢十三歲,上初中,二姐姐郭小蘭十一歲上小學五年級,五歲的郭浩天上學前班。
“媽,開電視,今天是國慶節,我要看閱兵。”郭小夢說道。
“好好,閱兵可以開,聽說這次國慶有女兵啊,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李桂芝打開電視機,在村裡幾乎家家都有電視機,不過大部分都是黑白的,彩色電視機還沒有幾家買得起。
郭浩天嘩啦嘩啦的吃著飯,咕嚕嚕喝著碗裡的糊塗,饅頭在他的嘴裡吃的是嘛嘛香,吃肉好的如同小牛犢一般。
碰碰,呼呼,敬禮!電視裡的聲音讓五歲的郭浩天身體一震,端著手裡的萬愣愣的看著電視機,看著閱兵儀式,血液在他小小的身體內翻騰:“太牛了。”
李桂芝看著安靜的兒女們收拾碗筷到廚房裡洗刷,正在此刻村裡出現啪嗒啪嗒快板的聲音:“算命,看宅子,占卜吉兇。”
聽到此李桂芝衝了出去,把算卦的請到家裡,郭浩天的母親信神,他一直覺得這人的命天註定,神讓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人活著就要認命不是嗎?
起初李桂芝看兒子郭浩調皮搗蛋,喜愛打架,十里八村也沒有這麼淘氣的孩子,早就想給兒子算上一卦,看看兒子長大有沒有出息。
算命先生在郭浩天家的院子里正襟而坐,李桂芝端茶送水,拿出丈夫郭良才留在家裡的煙,在算命先生的詢問下李桂芝說出了郭浩天的生辰八字,問及郭浩天的前程。
算命先生咳咳兩聲說道:“這個孩子是個人才,長大後不用騾子不使靶吃飯靠文化,這個孩子有出息啊。”
郭浩天眼睛一眨不眨的把國慶閱兵儀式看完,其小小的心靈內久久不能平復:“那是兵嗎?姐姐我長大當兵怎麼樣。”
郭浩天兩個姐姐看了看五歲的郭浩天,認爲小孩子懂什麼,一笑了之沒有空搭理他,進屋寫作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