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朵的根部已經從青銅‘門’上脫離下來,其中一截根莖的表皮已經脫落,‘露’出一個‘洞’口,沒想到的是裡面又出現一口青銅棺,看不清樣式和細緻的外觀,只能有一個輪廓,相比起前兩口,它算是最普通的了,但我才感覺到,它纔是最神秘的一個。
忽然間我明白過來,那根莖下的恐怕纔是古蜀王的真正棺槨,這上面的兩座只是疑棺,我猜測它們可能便是古蜀王的那兩個近臣,那‘花’朵上的是文臣,那地龍口中的是武將,這一文一武一起來守護古蜀王的真正棺槨,凡人要想接近,實在是太難了。
而我現在要想接近則是太遲了,因爲那‘花’朵開始慢慢的垂落進那青銅‘門’之中,地龍瘋狂的翻滾掙扎,可是並沒有一點作用,它還是被慢慢的拉向那青銅‘門’。
就在這時,我的雙‘腿’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低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一具‘女’屍竟然也活過來了,一隻手緊緊的抱著我的雙‘腿’,而另一隻手則拽著我的衣服,嘴巴張開‘露’出滿口漆黑的牙齒。
我著實被嚇著了,趕緊看向身邊,結果那些‘女’屍有大半都活過來了,都跟那些地龍一樣,瘋狂的掙扎著,想要掙脫根莖的束縛,但是不論它們怎麼動,卻離那青銅‘門’越來越近了。
我被那‘女’屍抓著也朝著那青銅‘門’墜落,情急之下只能使勁的‘亂’踢‘亂’拽,可是那‘女’屍纏的非常的緊,那如白紙的臉此刻顯得無比猙獰,但是它們好像比我更著急,瘋狂的撕扯著身上的束縛,顯然都是不想被拉進那青銅巨‘門’之中。
那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讓這些窮兇極惡的鬼東西都感覺害怕,難道是地獄?爲了逃命我只好將匕首取出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女’屍的雙手砍下來,它們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雙手都掉了還在死命的掙扎,看來對那青銅‘門’的恐懼已經超過一切了。
脫離了‘女’屍的糾纏我趕緊朝著水面上浮起,在臨出水面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是最後一眼,那地龍的半截身體都已經非拖進了青銅‘門’,我卻看到,那些銅‘門’中好像有一個黑絲的影子,它竟然能穿透所有物品的阻隔清晰的呈現在我面前。
“嘿嘿……”我莫名的聽到一陣冷笑聲,我知道在水中是絕對聽不到如此清晰的話聲的,除非那聲音是直接響在我心中的。
我打了一個冷戰,這笑聲讓人全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的豎立起來,它帶給人的寒意是發自心靈的,不論怎麼樣都逃避不了。是那銅‘門’中的影子嗎?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鬼?妖怪?還是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
我突然想起在秦嶺神湖時候的事情,當時我在那巨型鬼槐樹上面遇到一個怪物,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一個綠‘色’的被剝了皮的人,後來水月他們在一片碑林看到了那個怪物,在搶走了一具棺材裡的皮之後逃到了神湖,後來便鑽進去不見了,這一幕是被阿雪和胖子看到的,我猜測那綠‘色’的被剝了皮的怪物是不是進去了銅‘門’。
現在我才發現,進去的都是已經失去生命的東西,我突然想到,是不是隻有死去了的東西才能進入那扇青銅‘門’呢?這扇‘門’究竟是誰所造就出來的?又隱藏了什麼秘密呢?
我終於浮出水面,狠狠踹了一口氣後我又潛入水中,結果卻什麼都看不見了,巨型‘花’朵不見了,地龍不見了,‘女’屍不見了,三口棺槨也不叫了,就連那青銅巨‘門’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如同剛纔所經歷的一切事情都是幻覺,如同這一切都絲毫沒有發生過,甚至,這一切都如同是一個夢境。
我浮出腦袋,看了看四周後心中竟然升起一些惆悵之感,這一切都結束了嗎?就這樣結束了嗎?我沒有找到那所謂的“天書”,甚至連古蜀王究竟躺在哪個棺材裡都不知道,可是我確定已經結束了,那一扇青銅‘門’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的同時它也掩蓋了所有的秘密,或許這一切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我慢慢遊向岸邊,剛爬到石臺上便有一個人跑到我面前。是郭盈盈,她和我一樣都游到了石臺的另一邊,她全身溼漉漉的牙關緊咬顯然是被凍的不輕,不過臉‘色’看起來還算不錯,應該沒有受什麼傷之類的。
我大鬆一口氣,一直擔心她被那地龍給吃了,雖然看到地龍口中的棺槨後就覺得不可能,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現在看到她真的沒事爲算是放下心來,總算沒有人再丟了‘性’命,就爲了這一點也值得人高興。
“王佛,你沒事吧?那‘花’呢?還有那怪物,怎麼都不見了?”
我搖搖頭,微微笑了一下道:“也許以後都不會有人再看到他們了,它們藏在了一個最爲隱秘的地方,我想沒有人能夠找到,不管那人有多麼的天才多麼的有本事。”
“真的?那什麼古蜀王呢?”
“古蜀王贏了。”我只說了這一句,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在我心裡是覺得古蜀王贏了,他設置了了許多的障礙就是爲了阻止別人靠近他的棺槨,到最後也沒有人能接近他,所以說他贏了。他用自己的智慧保住了他的安寧,也讓我第一次明白一個道理,凡事不要太盲目的自信,有些事情不是靠自信就能解決的,而有的事情到最後都是無法解決的。
果然,郭盈盈是似懂非懂的看著我,老半天才說道:“這麼說咱們就是失敗者了?”
“不錯,咱們都是失敗者,其實,從我們一開始踏上征途的時候我們就註定是一個失敗者。我們輸掉了時間,輸掉了自信,輸掉了情誼,更輸掉了朋友的生命,我們從來沒有成功過,我們從來的時候就是失敗,一直失敗,一直到最後都仍然是一個失敗者。”
“王佛,你這是在諷刺我們這些兩手空空的人的吧?我可裡的你從那棺槨裡‘弄’出一個盒子,我想那裡面的東西一定很不錯。”郭盈盈笑著說,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頹廢,算是一片輕鬆之‘色’,不知是因爲剛剛度過危機,還是因爲結束了這次的事情,咱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