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和李影直接趕到車站,新兵們已經開始蹬車,和筒子等人見過面,來自北明各大學的學生兵們被分編成三個小隊,和來自北方各區的新兵們一起從北明西車站出發。在新兵連里,常天頡驚愕地看到竟然有那么多的熟人:李尋歡,上官景云,黃藥師,薛衣人,最令常天頡吃驚的竟然石拓籜也在其中。
常天頡上了車子,一下子熱鬧起來,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哈笑了起來。
壯士須從軍,七步殺一人,提劍縱萬里,誰當吾清鋒?
“老三,來這里坐。”石拓籜招呼常天頡過去,高興地拍拍身邊的座椅,“剛剛才聽到念你的名字。找你很長時間了……”
西門慶哈哈笑著打斷他的話,“老石,你現在可是有諂媚巴結上司之嫌啊!常天頡是我們新兵連的頭,你要是再叫老三,可是沒規矩的。應該叫連長,連副什么的。”
薛衣人他們都知道常天頡的一些事情,對他出任副連長,并不感到意外。倒是上官景云,心里騰騰地亂跳一陣子,偷眼看常天頡,卻看到常天頡身后的李影,真的怔住了。李影,他太熟悉了。從小在一個大院子里玩,當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了!竟然也來新兵連,也在他們這個男人的連隊里?!
其實李影是來做教官的,她是來教授語言學和反催眠的。還有一點,就是她要全程接受集訓。
軍列一聲長鳴,載著眾多學子的軍旅夢,向他們新的人生起點開啟了。夜幕漸漸吞噬了***,周圍變得暗了起來。負責他們連的是一個老兵,叫王兵,是一個有著十幾年兵齡的老連長。在幾節車廂里巡視一番。命令新兵們就地休息,他回到了前面的干部休息室。這里,他們要連夜召開會議,研究可能出現地種種情況,以及各連出現的情況。
常天頡被命令留在車廂里照看士兵,從李影那里,他知道,此次全國大征兵,共征集了近萬人地大學生士兵,都要開拔到大西北的軍事基地去接受為其一個月的新兵訓練。接著通過遴選,選出一千進入特種兵訓練基地,也就是有中國的獵人學校之稱的香格里拉軍事學院受訓,雖然名字好聽。但是常天頡知道,只要和特種兵沾邊的,沒有一個是好過的。經過兩個月的集訓選拔,再留下一百人進入軍事選拔賽候選人名單,再經過一系列訓練考核,最后才決定出赴非洲參賽的人員名單,一共是1人,一起去地共50人。
其他人,都根據各種工作崗位的需要,進入軍隊的各單位學習專業知識和技能。
常天頡在車廂里走了一趟。看大多數戰士很快就睡著了。薛衣人幾個,更是已經睡相橫陳,呼呼而眠。他們都知道。前面的軍營里,要比地絕對是殘酷,不抓緊休息,恐怕要落人之后了。
黎明的時候,常天頡被王兵叫起來。透過列車的玻璃窗。紅彤彤的太陽已經漸漸爬出了東面的山巒,在黛黑色的山脊上。勾勒出明暗相錯的剪影,是樹,也有兀立的山。
“前面小站停車,換成大巴去基地。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們連乘坐的大巴是3號4號,一共70個人,你安排一下。得有人站著。”王兵看著他說。
“好吧。”常天頡點頭,朦朧地黎明里,王兵的臉上一道很明顯的傷痕,朦朧地有些嚇人。
“嚇著你了?十幾年前了,幾個小兔崽子,要砍一個農民工,被我放倒了。自己也留下這個,嘿,你不知道,我當時,一拳要了那小子地命。打的他們屁滾尿流的,痛快!”王兵哈哈哈笑了笑。常天頡知道當兵的愛吹牛,那是通病。說不定是差點拼了小命才放倒幾個人吧?
一聲長長的警鈴聲,列車緩緩地停下來,車門一開,士兵們蜂擁而下,小小地車站上頓時熱鬧起來。太陽剛剛從東邊地山坡上跳出來,還沒有緩過勁來,晨風流蕩,還有些許的涼氣。早已奉命等候在車站上地大巴,整齊地排列著。
“列隊!”常天頡招呼下車的弟兄們,就地列隊。
很快,5縱14的隊形站好,常天頡在隊伍前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看看周圍其他連隊也在緊張的排隊,清清嗓子,大聲地說:“1到7隊上3號車,8隊以后,4號車。從后向前依次坐。沒座位的站著!向右——轉,跑步——走!”隨著他的口令,新兵們齊刷刷地跑動著向兩列車跑去。
但是問題很快就出來了,新兵們跑步上了車子,結果,有人應該站著,卻強迫他身邊的人站起來,他要坐下。有人齊聲叫喊,讓兩個人較力一爭高下。常天頡虎著臉上了3號車子,全車子的人都看著他,“怎么回事?”
“報告連長,這個同學沒有座位,他強占了他的座位。”石拓籜趕緊舉手大聲地說道。
“是嗎?我強占了他的座位?你看到了?”坐在常天頡跟前的一個高大男生并不買賬,瞪著眼睛威逼著石拓籜。他看石拓籜個頭不小,可是一看就是很糟糠的身子板,眼睛幾乎可以把石拓籜殺死。石拓籜并不害怕,胸脯一挺,“我看到了!”
“還有誰看到?”那男生蠻橫地掃了一眼車子里的人,示威地舉了舉雙手,根本就不把常天頡放在眼里。
“我。”薛衣人一舉手,站起來。
“我。”李尋歡也舉起手。
黃藥師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這里是你家炕頭啊!站起來!”
“哈,有種,你們!”那男生憤憤地站起來,掃了常天頡一眼,“為什么我沒有座位?”
常天頡一笑,揮手向車子下一指,“下車說話。”
男生一愣,悻悻地向車子下走去,剛下車子,還沒有站穩,被常天頡從后面一腳踹到后腰上,身子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沒等他站起來,常天頡一個箭步竄過去,腳惡狠狠地踩在他的腦袋上,將他的臉狠狠地踩到沙土里,足有三分鐘,才緩緩地抬起腳,冷冷地說:“因為是我的命令。”
“**的!”那男生剛剛緩過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口里罵了一句,身子跳起來,向常天頡撲來。常天頡不退反進,雙臂一蕩他的雙拳,右肩猛地往前一撞,那男生吃力不住,身子倒飛而出,摔倒在地上,剛要爬起來,被常天頡的腳又踩到臉上,惡狠狠地,慢慢的踩到泥土上,輕聲地說:“我的命令,你聽明白了嗎?”
“不明白!你***,再來?”那男生嘴里變了聲調,還在犟嘴。
常天頡慢慢地抬起腳,放他起來。萬沒有想到,那男生竟然就地一個掃堂腿,向單腿著地的常天頡掃來。常天頡右腳前踢,著地的左腳同時用力,跟著一個二踢腳,身子騰空而起,躲過男生的掃堂腿,周圍車子上的新兵們一齊鼓掌喝彩,大聲地叫好。
男生用手揉揉臉頰,雙拳一前一后,縮頭聳肩,腳下變幻,成一種拳擊狀。左拳一晃,右手直勾拳,擊向常天頡的耳門。常天頡一笑,身子矮,腳下猛然前踢,卻又變為踹,一腳踹在男生的小肚子上,男生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要起來,猛然面門惡風撲來,常天頡的腳呈鏟狀,踹到他的頷下,如果是對敵,一腳鏟在敵人的脖子咽喉上,一下子就完了。
男生看著常天頡那瀟灑的動作,無言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報名!”常天頡冷冷地說。
“李保國。”李保國盡管心里很不服氣,但是畢竟自己被人踢翻三次,再也不能比了。一向眼高于頂的李保國,終于見識到了天外有天。
“上車!”常天頡命令道。
李保國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上車,猛然身子從車子踏板上,腳下用力,反彈而出,高高地砸向常天頡。
常天頡盡管是背對著他,但是還是在電光的一瞬間,左肩前傾,右肩高聳,整個后背變成了一個斜坡,在李保國的身子撞上他的一瞬間,被他閃電般地發力,將李保國橫著撞出去,摔在地上。李保國出糗可大發了,摔在地上,很長時間沒有起來,哼哼嘰嘰的。常天頡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他,冷冰冰地說:“開車!出發!”
邁步上車,李保國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等等我。”眾人一陣哄笑,車子相繼開出小站臺,駛進了茫茫的大沙漠中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