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在正襟危坐跟金鐸探討神州古玩文化的洪喆立馬瞪大眼珠子嘿嘿直叫喚。
“我的乖乖。蔣老大今天還給我國標套裝換拉丁馬甲了。”
“真是……太腐敗了。”
“這個,我一定要好好批判批判。”
接下里就是洪喆大老板的狂歡時刻。
洪喆是大佛人,對故鄉(xiāng)美女執(zhí)念極深,蔣昌林也就投其所好。
蔣昌林老超哥地道的土包子玩不來拉丁,只能揀國標慢四跳一跳。
兩個土壕都上了舞臺和佳麗們嗨皮,剩下的佳麗排成一排逐一向前對著金鐸彎腰行禮做出邀請的手勢。
國標舞服飄逸清純,拉丁舞服萬種風(fēng)情性感魅惑。還是反慣例女邀男,一般人哪兒經(jīng)得起這樣的誘惑。
不過,金鐸卻跟其他人不一樣。
見著金鐸拒絕,佳麗們也非常懂事,就站在金鐸身后為蔣洪二人鼓掌。
兩曲舞下來,洪喆累得渾身臭汗連聲說著不比當(dāng)年,眼睛里卻意猶未盡。
蔣昌林招招手,立刻有人端著大托盤進來。
厚厚的紅包挨著挨著發(fā)下去,再和佳麗們打情罵俏親親臉,晚宴第一臺到此為止。
接下來就是第二出,換個地方喝茶醒酒吹牛打屁。
這一出,才是神州社交的精華精粹部分。
國標和拉丁佳麗們坐上蔣昌林的大巴車直驅(qū)溫泉酒店豪華套層大包房等候翻牌。
金鐸和洪喆則由專門的迎賓引著去了私密茶樓包間。
約莫過了一根煙的功夫,蔣昌林姍姍來遲推開包房門。
這個飯局是老袍哥攢的,光是前面那場晚宴和佳麗們的開銷都是六位數(shù),目的就一個,牽線搭橋。
沒錯,洪大老板要找金鐸辦事。
光是攢局的開銷都是六位數(shù),談的事自然是大買賣!
寬闊的包間里就只剩下金鐸蔣洪三個人,一邊風(fēng)花雪月的聊著,洪喆一邊談起自己的投資項目。
到了最后,洪喆也向金鐸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他想借助金鐸搭上侯家這條巨無霸的線。
洪喆拿出一份規(guī)劃圖放在桌上,指著圖紙說道:“城門洞老區(qū)拆了以后,我會在這里建商住樓,在這塊地方建寫字樓和商業(yè)區(qū)……”
“而侯家的九七大廈距離我的寫字樓和商業(yè)區(qū)不過一公里。”
說著,洪喆在九七大廈和拆遷區(qū)中間畫了一個圈:“如果我們兩家把這里打通。那就能連成片。”
“連片以后,我就能把這里做成第二條春熙路。”
金鐸抽著煙漠然說道:“這么好的好事洪老板為什么不親自去找候副董當(dāng)面談?”
洪喆長嘆苦笑:“不是沒去找過。可人家千億巨子哪會看得上我這個空手套白狼的雜牌軍?”
“我約了侯家大小姐好幾次,托了好些人遞了名片,也親自登門拜訪,人家就一句話,沒工夫見我。”
耐心聽完洪喆的話,金鐸輕聲說道:“候婉清不跟你合作,那洪老板自己開發(fā)就是。”
洪喆露出尷尬的笑容攤攤手:“要是有這么容易就好了。”
“這塊地方,侯家早就看上了。”
金鐸不咸不淡說道:“那就跟她搶。”
洪喆眨眨眼搖頭,面露苦笑拇指掐著小指:“我的體量在侯家面前,就是這個。”
“侯家背后有大佬靠著,我連小米渣都算不上。”
洪喆摁住金鐸的手笑著說道:“我也不瞞勞大師。光是開發(fā)城門洞老宅區(qū)就砸光了我所有的家產(chǎn),還給銀行借貸了這個數(shù)的資金。”
“勞先生是侯老親封的御用鑒定師……”
“我就是個看古玩死物的,沒這么大本事幫得了洪老板。而且,我已經(jīng)被候婉清開除了。”
臨走之際,金鐸又說了一句話:“現(xiàn)在神州候婉清在做主。如果是侯翔的話,我愿意幫忙。”
回到廢品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將掙來的錢扔了兩坨給滴答,自己留下十一萬做本錢。
每掙到一筆錢,金鐸都會給滴答一些當(dāng)做老本。現(xiàn)在滴答手里已經(jīng)存了兩萬多塊錢。
前些日子掙到的錢幾乎已經(jīng)用了干凈,今天再次進賬十三萬,差不多能夠后面幾天的開支。
金鐸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
但現(xiàn)在又不是掙錢的好時機。
只有等到前面的鋪墊做好了,才能在那一天一舉出貨。
“靜雅姐今天拉了一天的肚子。”
“嗯!”
昏黃的橘燈下,金鐸挨著查看種在背光陰涼處的蘭花和蘭草。回頭過來開始重新調(diào)配營養(yǎng)液。
“鐸哥。你說靜雅姐姐以后變漂亮了,你會不會喜歡她?”
“我今天看到靜雅姐姐她原先的照片咯。”
“漂亮慘了。比我所有見過的任何明星都漂亮一萬倍。”
在滴答劃刀的木板上方,赫然貼著一張彩色照片。
那照片上的女孩一襲藍裙靜靜偎依在院子里的黃葛樹下凝望前方。
燦若春桃,清若秋菊,窈窕少女,絕世獨立。
金鐸轉(zhuǎn)手就把馬糞扔在滴答的木板上。
“睡覺!”
新的一天來臨,金鐸出門洗漱。
一陣輕細的腳步慢慢靠近:“勞哥。”
金鐸頭也不回:“今天我忙。早飯外面吃。”
湯靜雅天籟般的嬌語又在傳來:“勞哥。”
“稀飯給滴答留著。吃不完叫他中午接著吃。”
“勞哥。”
湯靜雅柔柔切切的呼喚第三次響起:“勞哥,我好了。”
金鐸嗯了聲,身子一頓急速扭頭:“什么?”
湯靜雅俏生生的站著在金鐸身后一尺外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金鐸。
她還是穿著素樸的牛仔褲,大半截身子還是套著遮簾布。
清晨第一米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徑自泛起一幕七彩的光幕。
湯靜雅的語音很柔,帶著顫音像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心里的情緒。而在金鐸的眼里,湯靜雅就像是一座終年被厚厚積雪覆蓋冰封的火山。
一聲微不可聞的呼吸從簾布下發(fā)出,輕輕帶動黑色的遮簾布如春水輕蕩。
慢慢地,當(dāng)著金鐸的面,湯靜雅牽起蓮藕素手輕輕摘去遮簾。
一瞬間的霎那,整個世界都為之一亮。
站在金鐸面前的,是一位比昨天照片中還有清秀明艷的女孩。
初看的時候,湯靜雅就像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白玉蘭,清麗絕俗。再看第二眼的時候,她又變成了一朵夏夜悄然綻放的白蓮,冰清玉潔。
當(dāng)初升陽光盡數(shù)灑滿她那不可方物的玉臉上時,她又變成了一朵嬌艷動人的秋菊,明眸璀璨間顧盼生輝,美得令人窒息。
“勞哥。我臉好了。”
柔情如水的話語中帶著絲絲的羞怯和難以掩飾的激動,一行清淚從湯靜雅絕世無雙的臉龐上滾落,如山間蘭花草的露珠,晶瑩剔透。
“勞哥。我好了。好了……”
說著,湯靜雅推金山倒玉柱就給金鐸跪下去,淚如雨下灑滿蘭花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