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還記掛著元夢書那個賤女人么?你有本事找她去啊,看她還會不會再看你一眼!”
“無理取鬧!”伊慕琛轉(zhuǎn)身,往臥室門口走去。
床上的蘇憶彤繼續(xù)嚷道:“你去找她也沒用,我告訴你好了,她現(xiàn)在在我哥的別墅里,人家兩口子好著呢!早就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伊慕琛握上門板的手掌緊了緊,腳步微僵,隨即扭開門把拉走了出去。
躲在門外偷聽的老太太被伊慕琛嚇了一跳,后者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往書房的方走去。
看著伊慕琛離去的背影,老太太嘆了口氣后,邁步走進(jìn)臥室。
床上的蘇憶彤一看到老太太,便立馬委屈地哭了起來,望著老太太哽咽道:“奶奶,慕琛他要跟我分房睡,我們今天才新婚啊。”
老太太在她床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憶彤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慕琛的婚姻是怎么來的,你還指望他一下子就愛上你,和你琴瑟和鳴啊?”
蘇憶彤臉色一沉,瞪著老太太惱怒道:“奶奶你什么意思?你也不想他和我睡同一張床上對不對?你也覺得元夢書比我好是不是?”
“不是的。”老太太忙道:“不管你們誰嫁給慕琛,我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和慕琛沒有感情,那就利用往后的日子好好培養(yǎng),慢慢培養(yǎng),也不要操之過急,給他一點時間重新愛上你。”
老太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于真心的,既然蘇憶彤已經(jīng)嫁給了伊慕琛,她當(dāng)然希望兩個人能好好相處,畢竟一天到晚吵架傷心又傷神。另外,她也怕蘇憶彤真的會跑去跟她的父親告狀,惹怒了蘇錦年。”
老太太又說:“你忘了當(dāng)初的美心,她就是因為操之過急,一天到晚跟翔飛吵架,結(jié)果將跟翔飛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我不希望你和慕琛這也樣。”
伊慕琛走進(jìn)書房,心煩意亂地倒了杯酒喝。
今天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此時依然煩得想喝,特別是在聽到蘇憶彤的最后那句話后,他就更加煩躁了。
元夢書在蘇辰的別墅里面過夜?他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怎么可以這么快?怎么可以!
桌面上的手機(jī)響,伊慕琛抄起手機(jī)便要掐斷,卻在看到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時改了個動作,改為摁了接通鍵。
他不等蘇辰開口,便冷聲嘲諷道:“蘇少爺這么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是在向我宣告勝利的么?”
“伊慕琛,你什么意思?”蘇辰被他這么一堵,有些摸不著頭腦。
“元夢書是不是在你屋里?”
“沒錯,你怎么知道?”蘇辰扭頭看了一眼鬧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元夢書。
他的回答讓伊慕琛感覺心頭瞬間一緊,松開時已是疼痛不堪,他沉默了幾秒才道:“我知道了,可以掛電話了么?”
“慕琛……。”
“還有什么事?”
“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憶彤好不好。”蘇辰輕吸口氣,再度看了元夢書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
己為什么要打這個電話,因為元夢書喊了他一個晚上,因為看到元夢書太痛苦了,所以他撥通了伊慕琛的號碼。
可是伊慕琛的一句質(zhì)問卻讓他清醒了不少,他都快忘了,今晚和伊慕琛在一起的是憶彤,是他的親妹妹。憶彤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婚禮,他即便再不支持,也不能在她新婚夜里搞破壞啊。
如果他真這么做了,憶彤肯定會恨他一輩子,而元夢書好不容易才支撐下來的堅持,也會因此失去所有的意義。
“她好得很。”伊慕琛說完便煩悶地掛上電話。
蘇辰握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手機(jī),輕吸口氣,重新回到元夢書的床前。
看著她熟睡后仍然散不開的眉心,他心疼地伸出手指,輕輕地?fù)嵘纤拿佳郏獕魰鴧s如觸電般皺了一下眉,轉(zhuǎn)個身背對著她。
“好好睡一覺吧。”蘇辰對著她的背影說道,然后起身離開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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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元夢書一覺睡到九點鐘才起床,她打量著一片陌生的四周,實在想不起來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她想起來了,昨晚是和蘇辰一起喝酒的,那么這里肯定是他家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算整齊。
酒后亂性這種事情她可沒少干過,可不能丟人丟到蘇辰跟前來了。
稍稍適應(yīng)了一下醉酒后遺癥的頭痛欲裂,她下床,找到浴室簡單地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往臥室門走去。
她下到樓下時,蘇辰剛好送小哲小念上學(xué)回來,看到她醒來,含笑道:“睡醒了?”
“嗯……。”元夢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盯著他問:“昨晚……我是不是發(fā)酒瘋了?沒有怎么你吧?”
“還好,到少我一直很安全。”
“不好意思啊,我說過我酒品不好的,喝了酒就容易給人添麻煩。”
“沒關(guān)系,我也就順便把你帶回來了。”蘇辰并沒有告訴她,她昨晚又是笑又是哭地喊了一晚上伊慕琛的名字。
“餓了吧,過來吃早餐吧。”蘇辰率先走到餐桌旁邊,將從外面帶回來的早餐擺到桌面上。
元夢書跟著他走到餐桌旁,問道:“小哲和小念呢?上學(xué)去了?”
“嗯,怕他們吵到你,我都沒敢告訴他們你在。”蘇辰說。
昨晚她吵著嚷著要和小哲小念在一起,所以他才把她帶回別墅的,回到別墅后她卻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記了找小哲小念這回事了。
而對于這些,元夢書是絲毫想不起來的。
元夢書在蘇辰家隨意地吃了點早餐,便前往事務(wù)所上班去了。
由于昨天是伊慕琛和蘇憶彤結(jié)婚的日子,同事們自然又有得八卦了,個個都一臉同情地望著她。
元夢書站在鏡子前輕吸口氣,看著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看著還真像個被拋棄的怨婦。為了不讓大家繼續(xù)表同情,她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伊慕琛和蘇憶彤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只
能硬著頭皮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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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夢書選擇了繼續(xù)留在前程事務(wù)所工作,自然就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遇見和面對伊慕琛的情景。
通過董事會的決定,伊慕琛已經(jīng)頂替了伊向左的職位,成為了伊氏的董事長。
他成了伊氏的一把手,元夢書和他接觸的機(jī)會倒是少了許多,這對她和他來說都算得上是件好事。
元夢書再次見到伊慕琛是在伊慕琛和蘇憶彤結(jié)婚后的第六天,在伊氏新項目的研討會議上,伊慕琛親自主持了會議的召開。
會議進(jìn)行到結(jié)尾時,伊慕琛突然面色平淡地掃了元夢書一眼,問林助理道:“馬上就是新一年的法律顧問競標(biāo)大會了吧。”
林助理看了看元夢書,又看了看伊慕琛,道:“伊董,這一年來前程一直在伊氏做得挺好的,伊氏有必要撤換法律顧問么?”
“這就一年了,時間還過得真快。”伊慕琛嗤笑一聲。
一年前他和元夢書認(rèn)識,結(jié)婚,為了照顧她的工作把她聘請為伊氏的法律顧問。轉(zhuǎn)眼一年過去,他和她已經(jīng)離婚,成了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
“前程事務(wù)所本來就不夠資格成為伊氏的法律顧問,撤換掉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他說。
元夢書低頭注視著桌面上的文件夾,她當(dāng)然知道伊慕琛是故意在針對自己,而她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只能任憑他決斷了。
畢竟他說得沒錯,前程跟別的同行比起來確實沒有人家優(yōu)秀。
“那個……伊董,我看還是算了吧。”伊慕斯開口道:“前程已經(jīng)對我們公司的業(yè)務(wù)了若指掌,而且就像林助理說的,這一年來前程做得挺好的,沒必要再搞投標(biāo)。”
伊慕琛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后,往桌面上一扔道:“前程必須換掉,慕斯,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伊慕斯看了看元夢書,一時間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選擇沉默了。
會議結(jié)束后,元夢書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來到伊慕琛的辦公室門口。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敲了敲門板,得到伊慕琛的回應(yīng)后推門走了進(jìn)去。
她進(jìn)去的時候,伊慕琛正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景物。
伊慕琛回過身來,看到是她時并不覺得驚訝,薄唇微彎,語氣冰冷:“元律師,有事么?”
元夢書在離他足有三米遠(yuǎn)的距離站定,盯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伊董如果是因為不想看到我才撤換前程的,大可不必這么大費周張,我讓張總再安排一個工作能力比我強(qiáng)的人過來就是了。”
“元律師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伊慕琛睨著她嗤笑:“你以為你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么?能夠讓我時刻注意到你?”
“明明就是意氣用事,卻不敢承認(rèn),伊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懦弱了?”
伊慕琛盯著她,咬牙道:“元律師,你這是故意來找茬的么?”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是非分明,別因為我的關(guān)系連累了前程事務(wù)所。”只要一想到張總那豐富的表情,元夢書就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