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傑森也要好好的,很快你就要做媽媽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懷孕是一個很辛苦的過程,當媽媽很幸福,也很辛苦,你要享受好這個過程?!崩罱婺┱f道。
金雪點點頭,隨即皺眉問道,“芥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的孩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好好的會沒有了?”
金雪的話彷彿一個炸雷,劈在了李芥末和柯彥甫心上,李芥末整個人僵住了,柯彥甫沒有說話,心卻又開始滴血了。
這是一輩子的遺憾,將沒辦法彌補!
李芥末幽幽地說道,“孩子就是流產了,因爲懷孕的時候不小心,所以流了,沒什麼可說的?!?
“不好意思啊,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金雪歉意地說道。
“沒有,我現在已經放下了,或許這就是緣分,老天覺得他不該屬於我,所以就帶走了他,也好,免得他跟著我受苦,這樣的結局也挺好?!崩罱婺┑卣f著,心痛難忍。
柯彥甫面無表情地說道,“時間不早了,就到這裡吧,祝你和傑森一路順風?!?
金雪皺眉說道,“現在就走了嗎?我還讓傑森訂了K房,我們等會去唱歌,一起玩一玩,行嗎?”
“不用了,你們明天就走,還是去處理好你們的事情吧,以後有機會再聚也一樣?!笨聫└φf著,便站起了身來。
李芥末跟金雪道了別,跟著柯彥甫走出了餐廳。
金雪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有些惆悵。
李芥末和柯彥甫,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外面,李芥末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啊,等會坐不到車了?!?
“你站住?!笨聫└淅涞亟凶×怂?,皺眉問道,“有件事你一直都沒跟我解釋過,今晚正好金雪又說起來了,你告訴我吧,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流產?”
李芥末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說道,“現在還來糾結這個問題,你覺得有意義嗎?今晚的這頓飯,我倒是聽到了很多以前很想知道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你爲什麼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到了塵埃落定之後,你纔會跳出來問‘爲什麼’,甚至你在此之前都不會解釋一點點的?!?
柯彥甫直視著李芥末,說道,“我不解釋,是因爲我覺得沒必要解釋,清者自清,流言止於智者,你該怎麼判斷那是你的事,跟我的解釋毫無關係。事後我又來問事情的原委,是因爲我很在意這件事?!?
“哈哈哈哈,你在意的話,你之前就不會不管不問了,柯彥甫,你這句話真的很可笑,甚至可以說,很無恥,好嗎?”李芥末怒視著柯彥甫,一想到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她就恨不得掐死柯彥甫。
柯彥甫皺眉問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李芥末抱著雙臂,看著遠處的街邊,淡淡地說道,“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再說的了?!?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柯彥甫的雙手按在李芥末的肩膀上,因爲過於激動而用力過猛,一下子弄痛了李芥末。
李芥末“哎呦”一聲,厭惡地推開了柯彥甫的手,怒氣衝衝地說道,“神經病,你動手動腳的幹嘛?跟你在一起的人真的應該給自己買保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弄死了?!?
“不會的,因爲你是我第一個動過手的女人?!笨聫└σ蛔忠痪涞卣f道。
李芥末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要掉下來,“看來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做人看,要不你也不會對我動手,回想一下被你傷過的次數,我真的可以去申請一個傷殘鑑定了。”
柯彥甫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是的,李芥末渾身上下都有因爲自己留下的疤,頭上被自己用酒瓶砸過,打了至少兩次耳光,都是嘴角流血,各種小傷無數,現在虎口還留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好的傷疤。
最最深刻的傷害是,她爲了他做了人流手術,捱了這一刀,是致命的傷害。
“柯彥甫,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卑微的,連狗都不如,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開心了就給塊骨頭啃啃,不開心了就拳打腳踢,外加精神傷害,我是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爸爸也不在身邊,受盡了苦頭,但是跟被你的傷害相比,這些都不算什麼!”李芥末眼睛溼潤了,當柯彥甫說出來,自己是第一個被他動過手的女人的時候,李芥末的心再次被撕裂了。
“你就算是養只狗,你也不至於這麼虐待它吧?”李芥末含淚問道。
柯彥甫搖搖頭,“不是,我之所以會對你動手,是因爲我把你當做了我的親人,只有跟自己至親的人,纔會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包括失控對你動手……”
“變態,你這樣的說法和想法還變態,我難道會傷害我的爸爸和弟弟嗎?不可能,你不用再解釋任何東西了,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我或許上輩子造了孽,老天才會讓我遇到了你,受盡你的折磨,如果我現在還不知道退縮的話,那我活著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李芥末說完,擦了把眼淚,轉身走進了風中。
柯彥甫跟了上來,“你說的所有傷人的話,我都可以不計較,因爲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要說這些話,我比你理智,我能夠分得清什麼是氣話,什麼是真話,不像你,總是會曲解我的意思,在你心裡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對嗎?”
李芥末頭也不回地走著,眼淚在風中飛舞著,“爲什麼每一次跟你見面,都要無休止地爭吵,你知道嗎?孩子就是因爲我們無休止的爭吵,我長期的情緒低落,造成了它的病變,醫生給我下了判決書,如果不拿掉孩子,孩子將來會一輩子都活在無法治癒的疾病中,活得異常艱難……”
柯彥甫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瞬間就蔫在了原地,“你說什麼?”
李芥末回過頭,對著柯彥甫淒厲地笑著,“呵呵,那天我去找了你,可惜你去了法國,我給你打電話,你將我拉黑了,我發了短信你也沒有回覆我,我暈倒在了地上,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流產了!”
終於將長在心裡的毒瘤取出來了,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裡,李芥末都快要難受得窒息過去了,現在說出來,她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之前是她想太多了,她想一個人扛著痛苦,現在才發現,對於柯彥甫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值得自己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