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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又亂又慌張,爲什麼?難道沈楠霆可以走路嗎?他其實是裝出來的,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有陰謀的?
種種猜測在她的腦子裡徘徊,讓她一時半會之間覺得有些窒息,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隨即,她躡手躡腳的帶上門,準備出去,不行,她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她要靜悄悄的,不能讓沈楠霆發(fā)現(xiàn)一絲風吹草動。
電梯是不能坐了,那麼必須走樓梯,可是從四樓下去真的很遠啊,而且不知道沈楠霆聽不聽得到動靜。
於是,她脫了拖鞋,貓著腰慢慢的從房門邊走到欄桿處,想要去找沈楠霆。
可是現(xiàn)在他人在哪呢?想著晚上沒有吃東西,她覺得沈楠霆應該在廚房的,偷吃,對,就是偷吃,這個概念在她的腦海裡瞬間‘根深蒂固’了。
不過,這個家大的出奇,這欄桿邊的長盆裝飾她壓根就沒去正眼看過,所以剛走到樓梯口就被放在那裡的一個花瓶絆了一下。
‘咚’……
這一聲可真響亮,她的頭都撞昏了,腦子也脹痛著。
正在吃東西的沈楠霆聽到這一聲趕緊躲藏起來,趕忙分析著形勢,從現(xiàn)在這情形來看應該是閆木媛,而且他最肯定的是閆木媛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他的輪椅,不然爲什麼不開燈,而且還要偷偷摸摸的?
不過,他也心疼這個女人要是撞傷了怎麼辦?
可是當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啊,所以他趕緊收拾好吃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廚房,由於房子比較大,家裡的樓梯在左右兩側(cè)都有。
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閆木媛走的應該是右側(cè)的樓梯,所以他現(xiàn)在應該從左側(cè)樓梯上去,然後迅速的到達二樓的書房,那裡有一張備用的輪椅。
可是,閆木媛多聰明啊,她知道自己這響動肯定會驚擾沈楠霆,那麼沈楠霆一定會判斷出自己的方向,從而選擇與之相反的方向,於是她趕緊讓自己先靜了靜。
順著原路返回到左邊的樓梯。
在她返回的時候,沈楠霆已經(jīng)順著左邊的樓梯上了二樓了,男人的速度本就比女人快,而且閆木媛還要從原來的地方返回左側(cè)樓梯,所以有了一個時間差。
正好,可以讓他順利的到達二樓的書房,他趕緊拿出備用的輪椅,放在旁邊,自己則蓋了躺在躺在沙發(fā)上。
閆木媛從四樓到了二樓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一眼,原來是書房的位置傳來微弱的燈光,書房的門本就厚重,而且底下的設計是與水平面齊平的。所以很難發(fā)現(xiàn)。
她慢慢的走過去,想要敲門,可是卻發(fā)現(xiàn)門沒有鎖,她推開門,屋子裡亮了一盞橘黃色的落地燈,沈楠霆正睡在一邊的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毛毯,衣服也沒脫下來。
旁邊停放著輪椅。
難道是她想多了,沈楠霆並沒有騙她,只是換了個輪椅,晚餐過後,羅琴就不允許她接觸他,所以換了個輪椅沒被察覺也是應該的。
她也有些爲自己心裡的這小心思感到生氣,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她爲什麼要去懷疑沈楠霆呢?
嘆了口氣,走到沈楠霆旁邊,正準備叫他,卻發(fā)現(xiàn)暈黃燈光下,這人的臉煞是好看,那眉眼簡直就如刀工斧鑿出來的。
他一直裸露著額頭,上面很光潔,就像是古人所說的天庭飽滿,閉著眼睛的時候,那睫毛又濃又密,更要命的是沈楠霆沒有一般男人的那種油性的毛孔,他臉上也是光滑白嫩的。
這一看,閆木媛就看出氣來了:“小白臉,你個小白臉。”她指著沈楠霆的臉小聲的鄙夷著。
突然,她看到沈楠霆嘴角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微乎甚微的東西,她看不清楚,想要湊過去看,於是慢慢的靠近,仔細的觀摩著。
這沒睡著的沈楠霆簡直要折磨死了,她再不走,他就憋不住了。
閆木媛伸手向著那個黑色的一點抹去,拿在手心裡看看,原來是半粒芝麻。
不禁偷笑著,原來是偷吃沒擦乾淨嘴。
可是,現(xiàn)在,她也睡不著,於是很惡劣的把芝麻繼續(xù)放到沈楠霆的嘴角邊。
“瑪麗蓮夢露,晚安啊……
”站起來,關(guān)上門,出去。
她走了之後,沈楠霆立馬睜開眼,真是憋死他了,不過這個小女人真是惡劣的要命,至今爲止,他還沒見過哪個女人比她更惡劣的。
順手摸了芝麻,吃到嘴裡……帶著她的香味……
第二天一大早,閆木媛就起來了,她首先去書房叫醒了沈楠霆,只不過那人已經(jīng)起來了。
她又到了樓下,只見沈楠霆正好整以暇的在那坐著吃早餐。
“你媽媽說今天要來看你……吃過早餐,我先不去公司了,我陪著你在家。”
“你不是被禁止吃早餐嗎?沈楠霆,你怎麼自己吃起來了?”閆木媛拖著椅子在一邊坐下來:“好吃嗎?”
“好吃……”
見他說著好吃,閆木媛就想要對著一樓羅琴的房間喊,不過她沒有行動,而是拿出手機,對著沈楠霆拍了一張照片。
“你做什麼?閆木媛。”沈楠霆從食物裡擡起頭看著她。
“等下給我媽看啊,嘿嘿。”
閆木媛笑的賊溜,她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把媽這個稱呼喊的非常熟練了,也沒意識到即使沈楠霆坐著輪椅,她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和他開玩笑了。
沈楠霆只覺得心裡的鬱悶一直在發(fā)散出來,這個小女人真的不得不提防,詭計多端還喜歡惡作劇,只有在牀上的時候才散發(fā)著他喜歡的那種魅力。
“你是要打算給我媽看?我給你錢。”
“錢?”閆木媛樂開了花:“你給我一次見bomer的機會,好不好?”
她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bomer了,那種想念又發(fā)散出來,她每次見bomer的時候不是在運動就是在劇烈的運動,交心都沒有,所以她想要白天去見bomer。
沈楠霆瞥見她憧憬的臉,當下心裡就不太舒服,他以爲最近經(jīng)過自己的死纏爛打,閆木媛已經(jīng)漸漸的靠向自己了,可是在這個小女人心裡最重要的依舊是bomer那個牛郎吧。
於是悶聲道;“你也知道你的照片剛剛被刊登出來。這段時間風聲緊,你的bomer去拉斯維加斯玩去了。”
“什麼?他去了拉斯維加斯?”
“豪車美女,哪個男人不喜歡,而且bomer 還是個鴨。”他吃醋了,忍不住往bomer身上潑髒水,即使這兩人都是自己,他也沒辦法忍受。
“你閉嘴,沈楠霆,我相信他。”閆木媛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憧憬;“要是他真這麼不堪,你就不會幫我了。”
這話說的沈楠霆心裡一暖,這個女人現(xiàn)在好像對他有些好感了,而且還有依賴。
他美滋滋的樂著,閆木媛不懂這人,怎麼她訓斥他了,他還笑的出來。
他們吃完早餐,到了十點多,蘭鳳嬌就來了,只不過她是和樑恆溢一起來的。
雖然詫異,但是閆木媛依舊禮貌的問候著,心裡對樑恆溢多少卻沒了心思。
幾人在攀談,只有閆木媛不瞭解其中的電石火花,她以爲有嫌隙的是沈楠霆和樑恆溢。
“楠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Hugo boss的西裝。”突如其來的,樑恆溢說了這麼一句。
閆木媛的心被震的無法動彈,Hugo boss的西裝?她清楚的記得當時bomer給了她一件Hugo boss的高級定製,樑恆溢這個時候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再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或許沈楠霆是裝睡?懷疑再一次攀上了她的心頭,原本只是單純的懷疑沈楠霆不是殘疾念頭變成了沈楠霆可能是bomer的念頭。
不會的,他怎麼會是bomer呢?她見bomer時候沈楠霆也在啊,可是她突然間想起來一切都不對勁,她見bomer,然後去找沈楠霆,時間是錯開的。
沈楠霆爲什麼在坐輪椅,爲什麼有時候她感覺到沈楠霆的氣味那麼熟悉?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一種刻意?
想到這,她又迷亂了,是不是最近沒有見到bomer,所以她胡思亂想了,怎麼能憑藉樑恆溢的一句話就胡亂這麼多。
不行,她需要靜一靜……
可是心始終無法靜下來,中途,蘭鳳嬌突然拉著沈楠霆的手;“女兒嫁給你這麼久了,有些話我們要私下說說。”
沈楠霆點點頭,跟著蘭鳳嬌移到花園裡。
剛進了花園,沈楠霆就收了笑意。
“看來沈先生對我的厭惡是一刻也不容許啊。”蘭鳳嬌坐在一邊的竹子編制的長椅上,腳踩在羊毛毯上,單手拿過杯託。
這裡的桌子上放著常溫的茶水,就是以備客人的不時之需。
相對於沈楠霆的明顯,蘭鳳嬌仍舊笑的優(yōu)雅。
“不要試圖去傷害閆木媛,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和樑恆溢走的那麼近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蘭鳳嬌擡眼看著天空;“我想要整垮樑恆溢,你相信嗎?你也應該有這個想法,不是嗎?樑恆溢私下做了不少傷害沈氏集團的事情。”
這一點是沈楠霆沒有想到的,他不懂,爲什麼蘭鳳嬌要去整垮樑恆溢?
見他思考,蘭鳳嬌只是笑,沈楠霆怎麼會猜得到事情的真相,這件事她瞞了很久,她之所以想要整垮樑恆溢,是因爲,這個男人,正在傷害她最愛的女兒——張詩雨。
這個她一直藏在骨子裡,生怕被別人窺見的秘密。
有時候想想,她也覺得很心酸,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麼人她對不起的,那麼就是張詩雨了。
她有愛有恨,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讓閆偉民以爲自己愛上了他,讓他以爲二十一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深深地沉溺在他製造的夢幻王國裡了。
可是,她忘不掉,一開始,她和青梅竹馬的戀人生下了張詩雨,帶回家的路上卻被人搶走了。
可實際上這是閆偉民爲了滿足自己的私心派人送走了她的孩子,當時閆偉民還讓她以爲是自己的青梅竹馬爲了錢串謀別人把自己的女兒給拐跑了,還拍下了所謂的調(diào)查證據(jù)。
一時傷心之下,她和自己的戀人分開了,跟著對她悉心照顧的閆偉民走了,八年後,他們生下了閆木媛。
一開始,她以爲自己忘掉了過去,自己會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有一天,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帶著證據(jù)來到她面前,她的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她的女兒還活著,被送進了一個大戶人家,可是卻一直不快樂,而且在那大戶人家低聲下氣的,等同於傭人。
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宛掉一般的痛苦,那種難以言喻的恨在她的心頭慢慢的資深,慢慢的,她讓自己堅強起來,爲了報復閆偉民,開始參與到閆家的集團裡。
她努力的去保護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兒,從她十六歲開始到現(xiàn)在,每一步,包括出國,包括愛情,她都參與了,在努力的給予關(guān)愛的同時,也慢慢的忽視了閆木媛。
閆家的半導體項目危機就是她一手造成的,閆木媛嫁給沈楠霆也是因爲她想讓樑恆溢的心一直在張詩雨身上。
現(xiàn)在,樑恆溢卻慢慢的對張詩雨不耐煩了,她根本就無法忍受她捧在手心裡的人被樑恆溢那樣對待,眼見著張詩雨夜夜去酒吧借酒消愁,她覺得無論如何,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
而她只有兩把武器,第一是閆木媛,拼了命的利用,第二是張詩雨,拼了命的保護。
有時候,她也在心裡自責,這樣會不會對閆木媛太不公平了,可加入當初閆偉民要不陷害她的青梅竹馬,也不會有閆木媛,不是嗎?
回憶讓她的腦子沉悶著,站在旁邊的沈楠霆也沒有說話。
良久,沈楠霆才啞著聲音:“你有沒有想過閆木媛是你的女兒,你就只有這一個女兒……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和你合作,整垮樑恆溢就是爲了媛媛啊,我爲你們掃清障礙,不好嗎?”蘭鳳嬌笑的淒涼:“楠霆,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媛媛的。”
“從你逼迫她嫁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傷害她,從你故意讓閆家陷入財政危機的時候,你就在逼迫她,我很想知道,爲什麼?一個母親要傷害一個單純的女兒。”
蘭鳳嬌急躁的摸著手上的玉鐲;“你愛她,不是嗎?我看得出來,她人見人愛,不需要我的愛,你想知道爲什麼嗎?我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