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姜溪果然是知道解決者底細的。至于她對城區各勢力有看法,即使不說,李解也能想到。
她的家庭背景環境就決定了,肯定對于非政府性質的勢力難以認可,尤其是不利于政府工作開展的城區勢力,在她眼里就是屬于只有破壞性而沒有建設性的,哪怕是深惡痛絕都不奇怪。
相關的資料,地方政府果然有,姜溪說,屬于一般機密。
李解看了后,心情變的沉重。
地方政府有關部門果然對于那片區域的情況進行過調查,采樣取證發現,藥廠上面那棟樓里,由于破裂的管道滲透,在不少房屋墻壁上都有凝固的培養液,其中有多種會引發輻射病的基因病毒。
而時間上,調查就是藥廠在白家內部資料關閉前,那之后白家表示是城區里某些非法基因藥作坊的廢水導致,而所謂的非法基因藥窩點,就是何滸挑選的、觀察小女孩的那間房子,墻壁的破裂也不是自然現象,是白家所謂的破壁而入拿下非法藥販子時造成的。
而那之后,白家內部資料里,對外隱瞞的藥廠變成關閉,還對城區周圍進行舊樓推翻重建作業。
于是原本舊城區的居民都遷走,慢慢的變成了流浪者進去免費居住的模樣。而對外的信息顯示,那里面所有的水電都停止了供應。
由于沒有合法居民,政府方面后來還進行過幾次調查,可是那些流浪者都躲著政府的調查員,配合的很少,加上流浪者的生活狀況問題,本身輻射病的發病率就很高,不容易比對,對舊城區的后續關注早就停止了。
但是,藥廠真的廢棄了?
李解心里劃上了問好,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副副猜測的畫面……
就在這時,魚來了信息,附帶的他衣服上異物的影像,問他說:“哪沾的?好像是培養液吧?”
“培養液……”李解微微一怔,結合姜溪給他的資料,簡直是反向印證!
藥廠當初就沒關,重建周圍的建筑,為了應對地方政府的調查,所謂的完全斷水斷電,一是把守秩序的居住者更換成流浪者;二是阻斷政府方面的后續調查。
藥廠一直在工作,而且發生過的危害廢水排放也沒有停止。舊城區的長期不改建,可能就是為了便于藥廠隱蔽。舊城區別處都斷水斷電,藥廠當然沒有。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藥廠,否則,根本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估計是這家所謂廢棄依舊的藥廠里排出來的培養液。”李解給魚回了信息。
“你是說,這藥廠是白家的地下秘密科研點?”魚很高興真相是如此。
“或許,我先出去了,這事關系可能很大。”李解給何滸去了信息,但是那頭還沒回,小女孩的異常情況,必須結合最新的信息分析,藥廠極可能會是事件的根源。
如果是,這種科研中心,到底在研究什么?那真是什么都可能!如果產生危害性影響,真不是開玩笑的小事,或許會非常、非常恐怖……
何滸跟姐妹花聊的熱火朝天,直到兩姐妹吃完午飯,到平時午休的時間了,才彼此依依不舍的話別,都恨不得天黑趕緊到來。
何滸看小女孩不在房間和客廳,就繞到另一面,在窗臺那看了眼。
那角度正看見小女孩側身面對大男孩的背部睡著,好像都睡的很熟,兩個人的頭發又都不短,遮擋著臉,從何滸的角度看不見臉色什么的。
“你們倒安逸,吃完飯就睡……不過也是,晚上擺攤忙到凌晨,白天不睡覺哪受得了……”何滸于是后躍到對面樓,找了個屋里沒人的房子,在窗戶里站那,繼續苦守等著。
他翻閱信息,看到李解的,忙回復說:“沒事,睡得正香呢。站點里的人都商量好了,我盯到女神下班的時間,后面他們接替,人多好辦事,這會都忙著,等他們來換班時,就是好幾個人一起盯著了。”
“那就好,查到了新信息,你看看,然后跟大家伙合計合計,估計出事就得是藥廠。”還在路上的李解松了口氣,送去信息,決定先去趟第九站點,那頭站長和副站長等人鬧矛盾,既然何滸那有消息了,他自然不必去。
何滸看了資料,非常高興,驚詫于李解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這些,連忙跟介入這件事情的三百多個裁決者和助戰員們共享了,一群人都各自發揮想象力和經驗、邏輯,推測著各種可能性。
何滸就這么守到下午四點,來了八個換班的裁決者,平時都有別的工作,已經辭職了,因為以后能以解決者的工作人員作為對親友的交待。但還得做些天等原來的老板招到新人,交接了工作才能正式離職。
“沒情況,睡的香著呢,我看會睡到晚上出攤。噢,不對,按他們吃免費飯的習慣,晚飯時間差不多了。”何滸笑著簡單說了情況,揮手道別,自顧趕回去洗澡,換衣服,就去跟姐妹花們約會了。
接班的幾個裁決者和助戰員們輪流吃飯,完了,可不會湊一起打牌聊天混時間,而是各自分開調查周圍的情況,留下兩個人一前一后兩面盯著。
至于屋里的小女孩和大男孩的情況,留守的人出于對何滸的信任,自然沒有潛入屋子里查看,再說,剛來,又沒有異常情況,當然不會那么做。
于是,屋子里的小女孩一直在發生變化,而外面,從何滸到接班的人,都沒有發現。
因為,變化在毛毯下。
小女孩失去意識后,原本對大多數生命具備破壞性作用的神秘病毒基因,卻跟小女孩的基因實現了很好的融合,病毒基因的寫入,讓小女孩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發育、成長。
毛毯下,她的身體長高了,成熟了。
可是,小女孩本身的自我意識,卻被病毒結合后,也發生了變化。
直到小女孩的身體完全發育成熟,變成一個成年女性的模樣是,她從非戰斗基因擁有者,變成了戰斗基因攜帶者,還是極端戰斗基因的類型。而這時,她的手指,腳趾,動了動,身體的各部位,也動了動,意識,開始緩緩蘇醒。
外面留守的裁決者,突然發現裁決中,剛才還是混亂型的小女孩,竟然以驚人的速度轉變成傷害性、當指數超過輕度傷害型,變成中度的時候,那裁決者已經知道,出事了!
“介入目標的屬性從混亂型突然變為中度傷害型,指數還在飛快上升,我正進入查看。”那裁決者穿窗而入時,另一面的裁決者收到信息,也跳進了小女孩原本的房間里。
當另一面的裁決者轉過走道,推開大男孩的房門時,看見的,卻是剛才發布情況的裁決者被衣衫破損,不能遮體的小女孩、不,是個女人才對!一個陌生的女人,掐著那個裁決者的脖子!
“住手!”第二個闖入的裁決者驚急之下,拔刀便沖了上去。
可是,他的刀落空了!
那小女孩躲開的同時,左手閃電般掐住他的脖子,他驚急的揮刀反擊,被小女孩很從容的閃避,以及拿右手提著的那個裁決當盾牌,后進入的裁決者的反擊,全都宣告無效,沒等他繼續自救,暗衣的防護力就被擊潰了!
兩個裁決者,雙雙失去意識,被小女孩丟在地上。
都還活著,看起來,小女孩并不殘暴?
可是,她此刻的裁決評估的屬性,明明是極度傷害型,而且是身體不斷外散血霧的那種。
那么,她為什么又沒有下殺手呢?
小女孩的臉上,表情呆板,目光冰冷,卻在松開兩個裁決者后,用指甲劃開小手指,血液,分別滴進兩個昏迷的裁決者的嘴里。
緊接著,那兩個裁決者在昏迷中,身體仍然下意識的劇烈收縮,如那個大男孩般,一只手抓脖子,另一只手在身上猛抓!
卻不過片刻,就沒了聲息,如那大男孩一樣,死了……
小女孩沒表情的轉身,看見窗外,飛趕過來的三個裁決者和助戰員。
當那三條身影躍近窗戶的時候,她猛然撲出,一手一個掐著兩個助戰員的脖子,雙腿接連快踢,踹飛了剩下的那個。
當她掐著那兩個助戰員落地的時候,那兩個人的暗衣已經被擊潰,雙雙陷入昏迷。被踹飛的那個急忙搶攻救援,卻在轉瞬間被小女孩避開刀光,又在下一刻,被她如鉤的十指抓住雙肩……
于是,毫無反抗機會的,很快暗衣防護力也被破壞,倒下。
這時候,接班的最后三個裁決者和助戰員趕到了,眼看三個同伴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哪里還有多余的想法?
三個人齊齊拔出武器,發起圍攻。
可是,小女孩表現的戰斗力,十分驚人!
三個裁決組織的高手,合攻的時候有意維持攻擊的一致性,卻在近身的時候,被小女孩半步的迅速移動,就拉出時間差,只見她雙手的指甲仿佛就是武器,連續不斷的抓在個助戰員身上,沒等那人回身,前沖一撞,把人帶的擋住另一個時,她又撲向第三個,迅猛而精確的攻擊之下,頃刻間放倒。
于是第二個、第三個,逃都逃不掉的接連倒在她的手下。
每一個都是暗衣防護力被擊潰,受到程度不等的震傷而陷入昏迷,卻沒有一個被直接擊殺。
小女孩如剛才一樣,割破小手指,把血分別滴進地上六個裁決者的嘴里。
于是,昏迷的裁決者和助戰員們,一個,接一個的,身體卷縮,緊接著,迅速斃命氣絕。
然后,小女孩把一個身高相仿的女裁決者的衣服扒了,穿上,一躍跳上高樓,直上樓頂,最后,從裁決者身體里的一體機記錄影像的距離極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