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驚鴻而過的沙啞聲音,并沒有引起弗羅多的重視。整個宴會上歡呼不斷,同樣將氣氛推向了頂點。
眾多哈比人熱情的舉起酒杯,推杯換盞中伴隨著哈哈大笑。
“嗚嗚嗚......”
就在宴會進行的如火如荼時,天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時已經隱去,而伴隨著月亮的消失,是一陣詭異的旋風席卷而來。
這詭異的旋風來的非常突然,還沒等大家有所防備便席卷當場,無數風中夾雜著的落葉更是將人搞得狼狽不堪。
大風來臨之刻,反映最快的甘道夫用衣袖遮住了臉。可不知為什么,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甘道夫的心中卻突然涌出了不好的念頭。
甘道夫用衣袖遮著臉,目光看向一旁的老朋友,一生都在熱衷于冒險的比爾博。
比爾博也許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冒險家,可他幾十年的冒險生涯卻是在場中當之無愧的冒險王,就連甘道夫都無法與之相比。
在甘道夫的目光中比爾博眉頭緊皺,風聲卷集著落葉打在他的臉上,可比爾博卻仿若未覺的抬著頭,目光牢牢的盯向院方。
“老伙計,我想我們要有麻煩了!”感受到甘道夫的目光,比爾博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
甘道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伸出手猛然一抓,將一枚風中翻滾的樹葉抓在了手中。
手中的樹葉已經枯黃,就像是秋天已經提前來到一般。甘道夫手中輕輕一攥,樹葉頓時四分五裂。
如今可是六月底,正是樹葉最翠綠之時。看著手中枯黃的葉子甘道夫將一幫的法杖緊握在手,他可不認為發黃的樹葉,是因為秋天提前來到的結果。
“嘶哷哷......”
“踏踏......踏踏踏踏.......”
馬蹄聲隨著嘶鳴響徹耳邊,詭異的大風歸于平息。
在場的眾多哈比人隨著旋風的平靜重新坐回桌上,抿一口杯中啤酒,一個個再次笑鬧在了一處。
“散會,回家吧,都回家吧!宴會結束了!”看著仿若未覺的眾多賓客們,比爾博發出一聲大吼,引得無人數都將目光看來。
“比爾博別這樣,我們還沒有玩夠呢!”
“是啊,比爾博。難道你被一陣風嚇傻了嗎!”
許多與比爾博相熟的哈比人紛紛調笑道,沒有去理會比爾博與甘道夫嚴肅的面容,同樣也沒有理會越加清晰的馬蹄聲。
“我說散會,今天到此為止了!不想死的就快點離開!”
比爾博再次發出一聲怒吼,聽著耳邊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無數次面對艱險時的畫面不斷重復在他的腦海中,隨之而來的是危險來臨時的心悸之感。
比爾博的預感是正確的,因為就在這說話的功夫中,三名身披黑袍的暗夜騎士,已經縱馬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三名暗夜騎士在一座小山坡上橫刀立馬,這三人全都是一身黑袍披身,手中握著一柄銀光閃閃的寶劍。
隨著三騎士的出現,周圍的樹葉肉眼可見的化為枯黃。一陣代表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所有還在呼喊中的哈比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端著的啤酒與烤肉。
“嘶哷哷......”
戰馬隨著一聲嘶鳴奔騰而來,見多識廣的甘道夫一把抓起法丈,與比爾博一起將弗羅多護在身后,高喊道:“快跑,這是戒靈騎士!”
在場的眾多哈比人不知道什么是戒靈騎士,可快跑二字還是能夠聽懂的。
看著氣勢洶洶縱馬而來的三位戒靈騎士,參加會議的哈比人抱著手中的啤酒與烤肉四散而逃,臨走時還不忘高喊一聲:“比爾博,你別擔心。我們回家拿兵器,一會就回來救你了!”
哈比人四散而逃,一雙雙小短腿轉的跟車輪一樣,就連沖鋒而來的三名戒靈騎士都來不及追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逐漸跑遠。
“戒指,拿回戒指!”
三名戒靈騎士瞬間抽出寶劍,聽到這些戒靈是來拿戒指的,弗羅多忍不住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金色指環,隨后被比爾博一把推到了一旁。
“弗羅多快躲起來,我們擋住他們!”比爾博抄起抬酒桶時落下的木棍,與甘道夫一同迎了上去。
一馬當先的一名戒靈騎士沖鋒而來,一劍向著沖在最前面的甘道夫斬下。
甘道夫舉起法杖擋住這借著馬勢而來的一劍,右腿微微彎曲,擋下一劍的同時抽回法杖,掃在了馬腿上。
奔跑中的戰馬因為被擊中了馬腿應聲倒地,后面跟上來的比爾博,看到戒靈騎士被掀翻在地后以為有便宜可占,提著木棍便迎了上去。
“不!比爾博!”
比爾博的耳邊傳來了甘道夫的驚吼,比爾博微微回頭,只見一匹高頭大馬瞬息奔來,帶來了一道仿佛群星損落般的劍光。
“噗!”
銀白的劍光一閃而逝,比爾博艱難的低下頭,帶著不可置信之色看著胸前的劍痕。
“比爾博叔叔!”躲在一旁的弗羅多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飛快的跑上前去。最親愛的叔叔身受重傷,弗羅多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再也不不得躲在一旁。
“該死!”甘道夫怒罵一聲,手中的法杖猛然調頭,瞬間就將再次調頭沖來的戒靈騎士擊飛出去。
“交出戒指!”
三名戒靈中有兩位被打落馬下,可剩下的那名依然顯得風輕云淡,手中的寶劍瑤瑤指向甘道夫。
“九戒之首,巫妖王奧格瑞瑪!”看著最后一名戒靈,甘道夫收回法杖,忍不住低吟出口。
“交出戒指,灰袍巫師甘道夫!”
奧格瑞瑪歪著頭看著甘道夫,口中沒有一句威脅的話,卻讓甘道夫感覺到如臨大敵。
這九戒靈之首的奧格瑞瑪不同于其他戒靈,奧格瑞瑪的實力更強,在摩多之中是僅次于索倫的存在,就連甘道夫都沒有獲勝的把握。
“做夢!”甘道夫良久后低罵一聲,目光中閃爍著絕不退避的堅毅。
“你們去拿戒指,甘道夫由我對付!”
奧格瑞瑪對著另外兩名戒靈命令一聲,聽到奧格瑞瑪的話其他領命戒靈都是微微低頭,顯得很是順從。
“甘道夫,比爾博叔叔快不行了!”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弗羅多帶著哭腔對著甘道夫喊道,引得甘道夫微微失神。
“找死!”
甘道夫失神的那一刻奧格瑞瑪沖鋒而起,只在瞬間就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當頭一劍就想著甘道夫斬下。
甘道夫急忙揚起法杖抵擋,想要故技重施,在擋住攻擊后將奧格瑞瑪也從馬背上掃落。
可奧格瑞瑪卻不是之前被他掃斷馬腿的那名戒靈,雖然甘道夫的想法很好,但是在法杖與長劍接觸的那一瞬間,甘道夫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么的離譜。
法杖與長劍觸碰的瞬間,一股巨力從劍上傳出。甘道夫死命的握緊法杖,可依然在片刻的僵持后,被長劍上帶出的力量直接擊飛。
甘道夫被直接打飛了出去,身體在地上一連滾了幾圈,在停下時已經到了比爾博的身邊。
比爾博臉色發白,胸前的傷口上有鮮血在止不住的流淌著,此刻正依偎在弗羅多的懷中。
“弗羅多,我真是老了!要是再能年輕二十歲,我一定能在長劍斬下的一瞬間,將木棍打在他的頭上!”看著不住哭泣的弗羅多,比爾博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是往常在睡覺前一樣,斷斷續續的講述著自己年輕時的冒險經歷。
“是的比爾博叔叔,你是最棒的,你是哈比人中最優秀的冒險家!”
弗羅多的淚水不斷滴落在比爾博的臉上,這次的劍傷實在是太嚴重了,就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弗羅多也知道,自己的叔叔已經要不行了。
“開心點孩子,到了此刻我依然想要告訴你,你才是比爾博叔叔最珍貴的隗寶。以后比爾博叔叔不在了,你要記得保護好自己!”比爾博笑著想要抬起手臂,想要像以往一樣去撫摸弗羅多的腦袋,可最終卻也沒能將手臂抬起。
“比爾博!”
“比爾博叔叔!”
弗羅多哭聲震天,甘道夫等大雙眼。
“真是感人的一幕,可惜你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哀悼了!”
奧格瑞瑪與另外兩名戒靈緩步走上前去,手中長劍在火光下散發著陣陣寒意。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我去纏住他們,你快跑!”
甘道夫一把抓住弗羅多的手臂,低聲在弗羅多的耳邊說著的同時,揮舞著法杖再次迎了上去。
“不,我不走!”
看著沖上去的甘道夫,弗羅多一把抄起比爾博遺落在一旁的木棍,想要與甘道夫并肩作戰為比爾博報仇。
弗羅多剛要沖出去,一雙大手穩穩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弗羅多瞬間轉過頭去,只見自己的好友圖克,正對著自己微微搖頭。
“圖克!你怎么在這!”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弗羅多頓時驚呼一聲。
“我是來救你的,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這!”圖克拉著弗羅多的手臂向外狂奔而去,弗羅多幾次想要掙脫都沒有用。圖克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仿佛有萬斤之力,弗羅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甘道夫陷入三位戒靈的包圍之中,而他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圖克的拉扯下像個逃兵一樣的遠去。
在圖克的拉扯下二人越跑越遠,等到在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片樹林之中。
弗羅多憤怒的看著圖克,而圖克則以真摯的目光回望他的怒視,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我只是想救你,你也看到了,你什么也做不了的!”
圖克在弗羅多的目光下微微低頭,而弗羅多在聽到圖克的話后先是一怒,隨后頹廢的低了了頭。
“是啊,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比爾博叔叔死在我的面前,我只能看著甘道夫被他們圍攻!”
比爾博的死讓弗羅多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助,他忍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捧著臉嗚嗚痛哭,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報仇的機會。
“嘶哷哷!”
弗羅多的痛哭并沒有持續多久,馬蹄聲便以再次傳來。兩名戒靈高坐馬上,閃爍著寒光的長劍遙遙指向二人。
“快跑,他們追來了!”弗羅多看到兩名追來的戒靈先是一愣,趕忙抓住自己好友的手臂向著叢林深處逃去。
“踏踏......踏踏踏踏......”
兩名戒靈隨著弗羅多二人的逃離一同闖入林中,弗羅多二人死命逃竄,可依然難以改變戒靈即將追上他們的事實。
“分開跑!”
緊急關頭中圖克一聲怒吼,弗羅多聞聲后來不及多想便改變方向,絲毫沒有注意到圖克在說出分開跑三字后,他自己卻停留在了原地。
疾馳而來的戒靈已經越來越近,圖克目送著弗羅多闖入深林之內,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去看追趕而來的戒靈,與斬擊而來的長劍。
“呼呼!”
一連的狂奔后弗羅多喘著粗氣,忍不住靠在樹上停了下來。回首望去身后一片平靜,兩名戒靈根本就沒有追來。
弗羅多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忍不住去幻想,幻想戒靈是在叢林中迷了路,而不是去追自己最好的朋友圖克了。
“圖克,你一定會沒事的!”弗羅多閉上眼睛,探出手緊緊抓著比爾博留給自己的那枚戒指。
盡管弗羅多知道自己的幻想是多么的不切實際,可他依然寧愿相信戒靈是迷了路,也不遠相信那殘酷的事實。
弗羅多就這樣靠在樹上不斷的祈禱著,時間在弗羅多的祈禱中緩緩流逝,直到月色慢慢退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劃過地平線。
清晨的鳥兒在歡快的歌唱,弗羅多深吸一口氣轉身而回。他要回到家中去看一看,看一看甘道夫是不是已經勝利了,看一看圖克是不是正躺在門口的石臺上呼呼大睡,看一看比爾博叔叔是否安然。
也許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弗羅多忍不住如此想著,拖著疲憊的腳步踏上了回家之路。
侵染在清早陽光下的小鎮散發著勃勃生機,弗羅多站在自家的大門前回望著一片狼藉的聚會現場,眼中有淚水洶涌而出。
“弗羅多!”
一聲熟悉的呼喚響徹耳邊,弗羅多抬眼看去,只見圖克正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對著自己揮手微笑。
“圖克,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看著圖克那胖胖的身軀與記憶中的微笑,弗羅多趕忙大步跑上前去,一把將圖克抱在了懷中。
弗羅多與圖克擁抱良久,良久后才松開懷抱看著圖克,忍不住問道:“圖克,你怎么做到的?”
圖克只是笑著,沒有回答弗羅多的話。而弗羅多雖然有些驚異于戒靈們的去向,隨后便被重逢的喜悅所取代。
“弗羅多,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就在二人沉寂在重逢的喜悅中時,樹袋洞的小門被緩緩推開,頭戴尖角帽的甘道夫笑著走了出來。
“甘道夫!”看到甘道夫,弗羅多欣喜的跑上前去,一下就撲到了甘道夫的懷中。
“甘道夫,比爾博叔叔他......”躲在甘道夫的懷抱中,弗羅多忍不住小聲問道。
甘道夫笑著撫摸著弗羅多的頭發,回答道:“比爾博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吧!”
弗羅多懂事的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臉上的喜悅之色被悲傷取而代之。
“弗羅多,那枚戒指呢?”甘道夫低聲問道,說著的同時還看了眼一旁的圖克。
“在這!”弗羅多不知道甘道夫要做什么,可一直以來的信任讓他毫無顧忌,直接就將比爾博交給自己的金色戒指拿了出來。
“別!”
甘道夫看到弗羅多將戒指拿出,趕忙伸手去阻擋。甘道夫的手指與戒指觸碰到一處,頓時一陣難以言表的窺視感,浮現在了甘道夫的心頭。
甘道夫在窺視感出現的第一時間便趕忙將手拿開,隨后驚疑不定的看著靜靜躺在弗羅多手上的這枚戒指,眼神中有說不清的神采在閃動。
“甘道夫,你在想什么?”弗羅多看著甘道夫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甘道夫被弗羅多的話打斷后搖了搖頭,疑惑的再次看了眼弗羅多手上的戒指,說道:“我在想這枚戒指究竟是哪一枚,為什么這些戒靈會對這枚戒指如此上心!”
“人類九戒在九名戒靈手中,這一點毋庸置疑。而精靈三戒與矮人的七戒,我也從沒有聽說有過有遺失的傳聞!那么就奇怪了,這枚戒指是屬于誰的?為什么會有摩多的九戒靈,不遠千里來這里搶奪戒指!”
說的越多便越發疑惑,甘道夫并不知道三千年前的中土之戰后發生了什么,同樣對這枚戒指的來歷,甘道夫也總覺得隱藏著什么秘密。
“甘道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著甘道夫的表情,弗羅多目光復雜的看著手中的戒指。正是這枚戒指讓自己的叔叔比爾博走向了死亡,同樣也是這枚戒指,險些讓自己最好的朋友圖克被自己連累到。
弗羅多在心底如此想著,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一旁的圖克。
圖克的雙眼炯炯有神,在弗羅多的眼中圖克正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眼中是自己從沒見過的陌生光芒。
陌生,無比的陌生與違和之感,涌上弗羅多的心頭。
弗羅多用力的搖了搖頭,在看向圖克是發現圖克依然在對著自己傻笑,與以往中沒有任何不同,就好似剛剛的感覺是幻想一樣。
“也許要看錯了吧!”弗羅多不由如此想到。
弗羅多與圖克之間的小動作并沒有被甘道夫看到,甘道夫依然在思考,思考著昨天那充滿詭異的一幕。
巫妖王奧格瑞瑪,三千年來從沒有踏出過摩多一步。而昨天晚上前來搶奪戒指的卻是奧格瑞瑪,這不禁讓甘道夫感到疑惑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那就是對于這枚戒指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而這忽略的事實才是奧格瑞瑪走出摩多的原因。
“這里已經不安全了,盡管我擊退了奧格瑞瑪,可他終歸會卷土重來的。你們現在就要離開這里,我要回到艾辛格查閱這枚戒指的來歷,等到我查到后就在躍馬客棧會合!”
甘道夫越想越心癢難耐,急匆匆的與弗羅多交代幾句,甚至來不及多說什么便以大步離去。
“甘道夫,甘道夫!”
看著離去的甘道夫弗羅多大聲呼喚著,只聽甘道夫一邊揮了揮手一邊回答道:“去躍馬客棧,我們在那里會合!”
甘道夫的話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弗羅多聞聲后看了眼一旁的圖克。
我寫的指環王劇情是修改過的,與原著和電影嚴重不符,請以書本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