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fù)意識,睜開眼,秦嵐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咯吱!
忽然,一扇老舊的木門被人推開,光亮隨著推開的門照了進來,卻有些昏沉,視線仍是模糊,只覺得有人走了進來,身影高大,目測是個男人。
啪!
接著,又是一聲輕響,整個空間被燈光照亮。
秦嵐不適應(yīng)地拿手擋了一下眼睛,過了一會才拿開。
一抬眸,邊看清了進來的那個人的模樣。
居然是他——葛少爺!
看到那張輕佻英俊的臉,秦嵐很是震驚!
眉目一斂,板著臉孔,沉聲問道:“是你把我弄來這里的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會不知道?”
葛少爺勾著唇角邪魅一笑,緩步上前,一邊走邊扯著脖子上的領(lǐng)帶。
待走到秦嵐跟前,領(lǐng)帶已經(jīng)被他扯掉仍在了地上,便又開始解襯衣扣子。
這一系列的動作,代表著什么,只要是經(jīng)過人事的女人都清楚。
秦嵐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想要跑……
不想,身子一動,就哐當(dāng)一聲脆響傳入耳里,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脫身。
因為她的雙腳被兩根粗鏈子鎖在了一根柱子上,柱子在床頭,她則抱膝坐在床上。
這是一個簡陋的房間,空間不大,不過二十平米的樣子,屋子里也沒什么擺設(shè),除了一張床就別無他物。
四周的墻全是水泥灰,連白灰都沒有抹,房間里居然連一扇窗都沒有,除了葛少爺剛才進來的那扇門,便沒有其他出口。
秦嵐一看這情形,知道自己是逃脫無門了,便索性不動,只在那里冷眼靜靜地看著慢慢靠近的葛少爺。
這一晃神的瞬間,葛少爺已然走近,身上的衣物也已經(jīng)脫的差不多了,只余一條印花褲衩。
燈光下,他那張臉邪妄得意,看著秦嵐笑的十分不懷好意:“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吧?”
問著,他很是不客氣地爬上了床。
“你敢這樣對我,不怕顧辰風(fēng)收拾你嗎?”秦嵐眉目一凌,迎著他不懷好意的目光,面上卻不露半點懼意,冷然一笑,道:“上次,他打你的那一拳很疼吧?”
她問的稀松平常,言辭間卻別含深意,葛少爺只是好色,卻不傻,自然明白她話里隱含的另一層警告意味。
不過,他不怕!
從顧辰風(fēng)打他那一拳開始,他就做好了跟他作對的決心,他們的梁子結(jié)下了,就是不死不休。
想著,葛少爺勾唇輕佻一笑,道:“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等會喊叫吧,別的就少操心。”
說著,他的手向她伸了來……
下一瞬,就聽得‘哧啦’脆響,春光乍泄。
秦嵐直覺身上一涼,下意識地躲閃掙扎著,可是,雙腳受制,再加上男女力量的懸殊又哪里躲得過。
不一會,就成了那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男人的侵犯步步逼近,她的鎮(zhèn)定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上神色變得慌亂,羞憤不已地罵道:“你這個混蛋,我是不會就范的!”
怒吼著,趁男人想要將身體覆上來的時候,用力撞向了他的頭。
碰地一聲巨響,她在劇痛襲來的瞬間,兩眼一黑,再度暈死了過去。
“嗷!”
葛少爺沒料到秦嵐會使出用頭撞他的招數(shù),腦袋被她那一撞弄的劇痛鉆心,疼的他捂著腦袋嗷嗷嗷直叫,翻身就下了床。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揉著腦袋,站在床邊目光陰鷙地盯著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秦嵐,渾身散發(fā)著暴戾氣息。
抬腳就在秦嵐的腰上狠踹了兩下。
秦嵐閉著眼睛痛哼了兩聲,卻并沒有轉(zhuǎn)醒。
葛少爺卻還是不解氣,準備再踹她兩腳的時候,忽然,眸光一動,似乎有了更好的主意。
目光冷冷地掃了一下秦嵐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他勾著唇角陰冷一笑,轉(zhuǎn)身就向自己脫下的那堆衣服走了去。
蹲下身子,在那里翻找了一會。
再回來,手里就多了一部某品牌的最新款手機。
躺在秦嵐身邊擺好姿勢,拍了幾張不錯的床照后,他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拍照怎么比得上吃肉來勁。
葛少爺笑著,以最快的速度脫去了身上僅有的布料,剛準備上戰(zhàn)場大干一番的時候,突然‘碰’地一聲巨響,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人暴力地踹開了。
“誰?”
突如其來的踹門聲嚇了葛少爺一跳,他皺著眉頭不悅地轉(zhuǎn)過身來,剛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
啪地一聲,房間的燈被人關(guān)了,屋子里陷入黑暗。
因此,他沒能看清來人是誰。
好事被打擾,現(xiàn)在還關(guān)燈,葛少爺?shù)幕饸鈴氐妆稽c燃,在黑暗中怒吼道:“尼瑪?shù)模献硬还苣闶钦l,都特碼的給老子滾……”
“碰!”
他話音還未落地,胸口猛然一痛。
黑暗中,那人竟然給了他重重一擊。
葛少爺直感心口震痛,五臟六腑都似被那一拳打的碎裂了,喉頭一甜,弓著身子,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
然而,還沒有完,那人又趁他身子搖晃的時候,在他身上狠踹了幾腳。
男人仿佛很生氣,每一下用的力氣都不小,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悶聲揍著葛少爺,使勁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
“啊,好漢饒命……別打了,我把女人讓給你還不行嗎?”
葛少爺被他打的哇哇直叫,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直求饒。
“……”
那人卻并未停手,又有力在他肚子上狠踹了兩腳,這才彎身一個手刀,重重劈在了他腦后。
下一瞬,葛少爺便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一下便暈死了過去。
這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
揍葛少爺?shù)哪侨耍袷悄茉诤诎抵幸曃镆话悖昧σ荒_將暈死過去的葛少爺踢到一邊后,便直接往床邊走了去。
脫下身上的衣服,準確地蓋在了秦嵐身上。
而后,沒多久,他幫她解開了腳上的鎖鏈,便抱著人離開了。
……
秦嵐再度有意識是在第二天早上。
溫?zé)岬娘L(fēng)吹進窗口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暖暖的黃。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貼了檸檬黃墻紙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shè)精致溫馨,透著一股女兒家的粉嫩。
窗簾是淺粉,身下的床單是淺粉,就連床邊書桌上的臺布都是淺粉。
這房間的主人是有多愛粉色啊……
秦嵐禁不住暗笑。
單手撐著床沿,剛想起身卻從腰腹處傳來一陣痛意,痛的她吃呀咧嘴倒
抽了一口冷氣。
怎么會這么疼?
葛少爺?shù)降讓λ隽耸裁矗?
秦嵐扶著疼痛不已的小腰,心里忽然一緊,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她已經(jīng)被他……
秦嵐驚恐地想著,低眸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一套寬松的粉色睡衣,卻絕對不是她的衣服。
她忍痛扯開衣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身上并無什么曖昧痕跡,唯一的一片青紫,在腰后,疼痛正是從那里蔓延而出。
如果是葛少爺將她帶來的,他會那么好心,幫自己換衣服嗎?
秦嵐覺得這個可能幾乎為零。
但是,她昏迷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卻一無所知。
“有人嗎?”想了一會,秦嵐便不想了,強撐著坐起來,朝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便有人進來。
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利落的老媽子,四五十歲年紀,慈眉善目,只是看著秦嵐笑,卻不說話。
“請問,這是什么地方?”秦嵐問。
老媽子抬手指了指窗外,依舊只是笑,沒有說話。
秦嵐順著她所指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外面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溫?zé)岬暮oL(fēng),帶著腥味,一陣陣吹來。
“這房子建在海邊?”秦嵐收回目光,又看著老媽子問。
老媽子笑著點點頭,用有些粗糙的手對她比劃了一下。
由于秦嵐不會手語,因此,并沒看懂。
不過,卻從她做手語的舉動里,猜到了她可能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秦嵐眉頭一蹙,看著老媽子試探著問道:“您不能說話?”
老媽子神色一暗,輕輕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這個的,只是……您若不能說話,我們交流就很不方便。”秦嵐有些歉然地說著。
老媽子笑著搖頭,好像在對秦嵐說:沒關(guān)系。
“這里還有其他人嗎?是誰把我?guī)У竭@里來的?”秦嵐問道。
老媽子給她一種很友好的感覺,因此,她很是好奇到底把自己弄到這里來的人是誰?
難道是顧辰風(fēng)?
她有些激動地猜測著,在她心里,只有顧辰風(fēng)才會這樣善待她。
老媽子笑了笑,沒有給她答案,一轉(zhuǎn)身竟然走了出去。
然后,不一會又帶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穿著一套棉麻衣裳,腳上是一雙黑面白底的布鞋,整個人看起來很干凈整潔的樣子,身上的衣裳雖然是棉麻,卻是沒有一絲褶皺。
就是這人有點怪,讓秦嵐猜不出年紀,因為,他臉上戴著一個銅面具。
那面具從額頭將他的整張臉都罩住,只留眼睛、鼻孔、嘴巴在外面。
看他袖子外面沒有什么褶皺的雙手,秦嵐覺得這男人年紀應(yīng)該不大。
男人的一雙眼睛清澈純凈,像是被雨水浸潤過的黑曜石,目光溫潤,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溫和之感。
秦嵐看著他,忍不住眼眶發(fā)澀,這人的一雙眼睛,太像阿行了!
她就那樣坐在床上,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啞著聲開口問道:“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嗎?”
“……”
那人卻輕輕搖頭。
邊搖頭邊拿著一個白色的手寫板走了過來,待到床邊的時候,他又低頭在手寫板上刷刷地寫下了一句話。
寫完后,他豎起了那個手寫板。
秦嵐便看到上面寫了這樣一句話:是我家主人帶你過來的。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秦嵐問。
“他很忙,回去了。”
面具男又在手寫板上回了秦嵐一句。
“額,那你替我謝謝他,我也要回去了。”
秦嵐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腰后的疼痛讓她顯得很吃力,臉色有些蒼白,雙腳落在地上,根本就站不穩(wěn),整個人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會倒地。
見狀,面具男忙過來,將她按到床上坐下。
一雙手在她面前比劃了半天,秦嵐卻是不懂。
面具男眨了一下眼睛,便又在手寫板上寫了一句話:你走不了的,沒有船。
沒有船,就走不了……
什么意思?
秦嵐看著那句話,愣了一下,旋即,仰頭看著面具男疑惑地問道:“為什么要船?”
寫字板上刷刷聲再起,當(dāng)面具男豎起寫字板的時候,秦嵐看到上面寫了這樣一段話:因為這里是島上,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沒有船,我們哪里都去不了。
“什么?”
秦嵐一瞬間傻掉!
島上,那她要怎么回去?
她突然在婚禮上失蹤,顧秦兩家現(xiàn)在肯定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媽媽會擔(dān)心她,舅舅會擔(dān)心她,念念也會擔(dān)心她。
顧辰風(fēng)應(yīng)該也會擔(dān)心……她吧……
畢竟,她可是他的新娘子。
婚禮上,新娘子突然失蹤,這是多么丟臉的事情,說不定那個男人還會生氣。
他知道她是被人掠走的嗎?
不會以為她是臨陣脫逃,不想嫁給他吧!
想到這個可能,秦嵐很是心慌。
心里亂糟糟的一團,只想要快點回去報平安,然后,說清楚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沒有船,她不能離開……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秦嵐忽然覺得很是無力,靠在床頭,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你沒事吧?”
手寫板又豎在她面前,上面寫了這樣一句關(guān)切的問話。
“……”
秦嵐扯著唇角,勉強回了他一個笑臉。
面具男看了他一眼,低頭又在手寫板上寫了一句話:別擔(dān)心,這里每個星期都會有船過來,到時,你就可以離開了。
他這明顯是在安慰她,秦嵐看了心里一暖。
坐起來笑,道:“謝謝你,請問你叫什么?”
我叫阿行。
當(dāng)寫字板上出現(xiàn)這四個字的時候,秦嵐幾乎要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內(nèi)容,一雙眼瞪大如銅鈴,驚詫無比地看著那四個字愣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怎么這么巧?”
他也叫阿行……
“怎么了?我這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或許是見秦嵐一臉的驚詫,阿行又在寫字板上寫下一句話,豎起來給她看。
秦嵐搖頭,笑的有點恍惚:“沒問題,只是……與我一個朋友的名字很像。”
阿行也笑,露在外面的一張嘴唇,唇形很漂亮,薄厚適中,顏色淡粉,笑起來的時候會彎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秦嵐覺得,這位阿行應(yīng)該長得也不丑,可是,他為什么要戴面具?
秦嵐心中好奇,嘴上
便問了出來:“你為什么戴面具?”
面具阿行看著她抿了一下唇,清澈純凈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秦嵐看了心下一沉,難道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的臉被燒傷了,很嚇人……”
她才這么想著,阿行又低頭寫了這樣一句話,豎在了她面前,最后的省略號,像是他無法言喻的傷痛。
秦嵐看了立時心生愧疚,歉然地道:“對不起……”
她不該提及他的傷心事。
想到這件事,秦嵐忍不住又抬眸看了一下阿行身后的老媽子,后者見她看過來,揚唇?jīng)_著她和藹一笑。
見兩個人都對她表現(xiàn)的如此和善,秦嵐心里越發(fā)愧疚,暗罵自己:你還是真是個討厭鬼!老是喜歡提及人家的傷心事,真討厭!
想著,秦嵐有些懊惱地抬手在自己頭上輕扇了一下。
“怎么了?”
或許是秦嵐的舉動讓面具阿行感到詫異,他又在手寫板上問著。
“沒什么。”
秦嵐尷尬地笑著,沖他搖了搖頭。
……
與此同時,銘城的顧家。
二樓書房落地窗前,顧辰風(fēng)臉色凝重地站在那里,窗外,陽光明媚,他心底卻是一片陰云密布。
秦嵐失蹤已經(jīng)二十多個小時了,昨天為了應(yīng)付來參加婚禮的客人,他只好在婚宴上撒謊說秦嵐突然病重被送去了醫(yī)院,婚禮要延期。
勉強應(yīng)付完了客人,他又動用一切力量去尋找秦嵐的蹤跡。
幸好新娘歇息的房間里有攝像頭,讓他知道她是被人強行帶走,而不是臨陣脫逃。
比起臨陣脫逃,他更愿意接受被人掠走,這樣,他起碼只是慌亂擔(dān)憂,但是,不會傷心。
這場婚禮,于她,是帶著一種強迫形勢,他知道,她并沒有那么心甘情愿。
想的正出神,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低眸一看,是大哥霍蓮之的電話,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就接了:“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警察局要失蹤48小時,才接受報案。
霍蓮之卻不同,他的灰色地帶消息一向都很靈通。
“下藥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只是……”
聽那邊欲言又止,顧辰風(fēng)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問道:“怎么了?”
“神志不清,問不出什么。”
“神志不清?”
好好的人,怎么會神志不清?
“具體情況還不知,需要進一步核實……”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又道:“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知道雇傭人了……”
“是誰?”
“葛青。”
“葛少爺,原來是他!”
葛少爺原名葛青,顧辰風(fēng)對這個還是知道的,聽聞是他,俊臉越發(fā)陰沉,一雙如海的深目驟然間變得陰鷙冰涼。
沒想到是他掠走了秦嵐。
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倒也不是特別令人意外。
畢竟,當(dāng)初,葛少爺對秦嵐的美貌可是極其垂涎。
那次在帝豪娛樂城,若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指不定就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葛少爺為什么要選擇在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出手?
“之后是你去找,還是我們?nèi)ィ俊?
顧辰風(fēng)正擰眉想著,那邊電話里又再度傳來霍蓮之征詢意見的聲音。
“我去。”
顧辰風(fēng)利落地一應(yīng),就果斷掛了電話。
……
島上,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就到了下午。
秦嵐靠在一塊礁石上,遠眺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一輪紅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西沉。
霞光染紅了海面,海天一線間有海鳥飛旋,那畫面絕美,秦嵐卻是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一個上午,她已經(jīng)從面具阿行那里得知了這個島嶼的大概情況,這是一座屬于私人的小島。
島上的這棟房子叫‘簡居’,是個老式三層小洋樓,院子很寬敞,前面種了許多花草,后面大部分是蔬菜。
島嶼的主人并不在這里住,只是偶爾才會來這里度個假,這只是他眾多宅院的其中一棟。
面具阿行和劉媽是負責(zé)照顧這宅院的仆人。
面具阿行告訴她,簡居的主人很好,對她并無惡意,讓她安心在這里修養(yǎng),等下個星期有船來,他會送她離開。
秦嵐心里有事,當(dāng)然是沒法安心,便跟他借手機,想讓顧辰風(fēng)想想辦法,找艘船來接她。
哪知,這島嶼與世隔絕,面具阿行和劉媽也過的與世隔絕,兩人居然都不玩手機。
沒有手機自然無法跟外界聯(lián)系,秦嵐無奈,只能干著急。
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腰后的疼痛也緩解了許多,秦嵐便拄著面具阿行給她做的簡易拐杖,慢慢走出屋子,來到了海邊。
海邊,景色雖美,但她卻無心欣賞。
“顧辰風(fēng),你會怎么想我?是誤會我臨陣脫逃,還是已經(jīng)知道真相,知道我是被人掠走的……”
想到心煩時,秦嵐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喃喃出聲。
面具阿行和劉媽都不能說話,因此,她也就不怕他們會將她心底的話泄露出去。
海邊風(fēng)很大,哪怕是初夏六月,吹久了,還是有些涼。
秦嵐衣衫單薄,吹了一會就覺得渾身冰涼,縮瑟著抱緊了雙臂。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罩來,站到前面為她擋住了海風(fēng),緊接著一件帶著體溫的男士外套披在了她肩頭。
這一切都做的靜默無聲。
秦嵐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著體貼的男人笑著,道:“謝謝……”
望著面具下那雙溫潤如水的溫柔眸子,秦嵐總是忍不住恍惚,若是阿行還活著,該多好……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很明確地告訴顧辰風(fēng),她有男人,她會和喜歡的男人共度一生,便也不會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糾結(jié)。
其實,有時候,她也很是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總是那么猶豫不決。
想往前走,卻又怕前面是萬劫不復(fù)的火海。
后退,卻無路。
“阿行……”
秦嵐看著面具阿行,恍惚地喚著,也不知是在叫他,還是在叫心里的那個他……
阿行的手寫本隨時都帶著,見秦嵐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神情之中又顯現(xiàn)出一絲悲傷。
他便忙低頭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然后,舉到秦嵐面前:你還好嗎?叫我什么事?
“我很好,沒什么事,只是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秦嵐笑著說道。
話落,便轉(zhuǎn)身,拄著拐杖往簡居走了去。
秦嵐一轉(zhuǎn)身,阿行眼底便閃過一抹復(fù)雜。
他看著她稍顯落寞的背影抿了抿唇,而后,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