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時,顧深還在公司加班。他在和桌面上的一堆文件做斗爭,長時間的低頭讓顧深的后頸一陣酸麻。他正打算歇一會兒,桌子上的手機突然瘋狂地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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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看了眼亮起來的手機屏幕——是他助理打來的電話。顧深知道這家伙沒什么大事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便接了電話,順勢開了免提。
“boss,我剛剛給你發的郵件你看了嗎?”
顧深沒說話,拿起手機翻了翻,這通知欄上果然有一個新郵件提醒。他點開郵件,原本還算平坦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
助理給他發的郵件是一條新聞的截圖,因此,顧深一打開郵件就看到了醒目的標題——“圣泉集團和GA公司合作建設遠江別墅區”。顧深靠在椅子上,捏著眉心問道:“好了,我看過了,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了。”
助理才說完這話,顧深就掛了電話。
顧深這下也不著急處理桌面上的那堆文件了,他滿腦子都是席海扯著嘴角笑的樣子。啊,真是令人恨不得沖上去對著他的臉一陣猛揍,最好是把他那張臉撕爛。
可偏偏顧深又不能奈何他。可不是嘛,尤其是現在席海攀附上了圣泉集團的姜向海。顧深早些年就看不慣姜向海的處事,此刻倒好,兩個惡心的人倒是湊一塊兒了。
兩天后,便到了遠江別墅動工的日子。
顧深那日收到助理的郵件之后,沒一會兒就接到了許念的電話。她要說的是便是她要同他在遠江別墅動工的第一日前去會一會那兩只做人不怎么厚道的黃鼠狼。所以,今日便是許念同顧深前去看姜向海與席海宣布遠江別墅正式動工的日子。
雖說注定是絕對稱不上愉快的會面,但是面上該做的事兒可一點都不能少。不然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再一翻舊賬,顧深和許念就等著背鍋吧。
因此,就算是顧深恨不得把席海砍成肉醬,卻還是和許念一同訂了花籃,并叫人持著花籃送到了會場。
會場是在遠江別墅工周圍的空地辦的,倒算不上的寒酸,該有的東西可一樣都不少。顧深和許念是踩著點進的會場,人倒是挺多,他們進場時,席海和姜向海的身邊正圍著一群人,都在說著一些漂亮話。
許念沒聽便知這大抵都是“遠江做成之后一定能大賣”之類的話。至于那些人心中是不是這般想的,那她就不清楚了,商場本就是個心懷鬼胎的戰場。
不過總是會有人打破這份表面的平和的。
顧深和許念對視一眼,便各自拿了杯酒上前。圍著姜向海兩人的人見此,便讓出一條道來。這里的不少人都曾去過席海開的酒會,自然知道席海對許念的態度多多少少是有些微妙的。而再說這許念和顧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有些事兒。
再說了,這SUN和GA之間會發生點什么也不是第一天的事兒了,眾人自覺向后退幾步,目光卻緊緊地盯向這邊。
姜向海呵呵地笑,面上倒也算得上是平和,他和顧深輕輕地揚了下杯子,說道:“顧總與許總能夠前來真是蓬蓽生輝。”
許念含笑回禮,顧深嘴角見此,也隨著勾起一抹笑來。他似是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身旁的席海,這才說道:“早便聽聞遠江別墅的大名,今日正式動工,顧某自然是要來湊個熱鬧的。”
姜向海心中也不知想的是什么,他頓了一會兒,面上的笑容卻是不減,“顧總還真是客氣了。”
一旁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話的人也在心中跟著說道,的確是客氣了。北城市的商界誰不知曉顧深的名諱,雖說這姜向海仗著年齡和資歷能在顧深面前自稱是前輩,但這功績可沒顧深所一手創下來的一分半點厲害。
這時又有幾人來問幾句遠江別墅的事,姜向海和席海都一一回答了。
顧深聞此便緊跟在一人后問道:“顧某聽聞這次圣泉集團和GA公司合作,但GA公司主打洗護,偏偏這次要做地產生意,不知傳聞是否真實?”
姜向海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卻因為先前別人所問的他都一一回答了,當下也并不好不回答。于是他暗中罵顧深太狡猾,面上卻是說道:“沒錯。”
這時候不少與姜向海交好的人都想開口說話,解除了當下一問一答的局面。卻不料被一旁的許念搶先開口問道:“GA公司在當下的格局轉型得如此快,就不怕有什么損失嗎?”
席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著不明的神色,他說道:“許總,這做生意有損失難道不是常事嗎?”
顧深瞬間便接了話茬,他繼續道:“不知席總是突然轉型是不怕損失,還是另有所圖呢?”
說完,他便意味深長地掃了姜向海一眼。姜向海順著顧深的話茬一想,瞬間便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席海見姜向海的眉間很快便緊蹙起來了,他在心中嗤笑一聲,果然會有人挑起事端,姜老頭也忒多疑了。不過,這點話端他席海幾下便能轉移過去。席海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席某想做大,這才承蒙姜總照拂。”
果然,姜向海聽了這話立馬又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他伸出手來,拍拍席海的肩膀,說道:“席總倒是個謙虛的,以后定能成大事。”
姜向海都這么說了,在場的人自然都是笑著應和。
席海嘴角噙著笑,對著許念和顧深一挑眉。顧深當下便冷笑一聲,他看了眼席海說道:“只怕這席總成了大事之后,這小小的北城市便沒了姜總的一席之地了。”
他剛說罷,這熱鬧的會場竟是安靜了下來。眾人望向顧深皆是一片驚詫的神色,不過其中也有不少人面上裝作驚詫,心底倒是笑開了。畢竟這一向霸道又臭屁的姜向海此刻臉上黑得著實是令人感到愉快。
顧深自然是不管這些的,目的達到后,他在眾人心懷鬼胎地注視下,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便拉起許念的手大步地離開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