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的家里很暖和,暖氣充足。幾人換了身上的那身行頭之后,便懶洋洋地窩在沙發(fā)上。瑪雅為他們?nèi)藗淞讼闾鹂煽诘臒岵瑁菊f是要為顧盼也準備一份的,他可喜歡瑪雅做的熱茶了。
但是在他們回來時,顧盼已經(jīng)窩在床上睡著了,手上的平板電腦還放著動漫。于是顧盼小朋友便沒有享用熱茶的權(quán)力,還可能在他醒來之后獲得他老爸賞的爆栗。
再說因為許念在風雪中被那個陌生人救了出來,自然是覺得他比常人更容易接近。
于是許念便窩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和他攀談。
至于這顧深呢,自然是坐在她一旁聽著他們說話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怎么好看,還好他也只是坐著,在一開始對著救了許念的陌生人說句“多謝”之后,便沒再開口說話。
許念心中自然是知道大醋缸顧深是在吃醋生悶氣,但是許念也不會因此而不理會眼前坐著的人。反正先前她吃醋的時間可多了,難得看看顧深吃醋也是挺有意思的。
于是許念便不再理會顧深的小脾氣了,任由他黑著一張臉。
這一番的交談下來,許念才知道這陌生人不僅和他是同一個國家的,還在她所在的城市——北城市的隔壁,也就是白嶼市。而他叫做陸江川,和她是同行,也是個珠寶設(shè)計師。
許念聽到此,便說道:“呀,真是好巧啊,本來我認為在這情況下碰到中國人就已經(jīng)夠稀奇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國內(nèi)也那么近。”
陸江川聽了只是挑眉,嘴上噙著笑,卻不說話。
許念覺得有意思,便問道:“所以你出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上是因為要設(shè)計出一系列雪地風情的珠寶嗎?”
“那倒不是,”陸江川說道,“這一次來到這個小鎮(zhèn)倒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受到朋友的邀請。”
“什么邀請?”許念被他這么一說,頓時想到了她和顧盼看的動畫片,腦子抽,就脫口而出道:“難道是來這兒尋找傳說中的寶藏的探索小隊嗎?”
陸江川聽了這話頓時笑出聲了。許念正懊惱自己嘴巴怎么就那么快呢,一聽聞陸江川的笑聲,立馬就拿起空了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陸江川也是個聰明人,他見此便收了笑,只是眼中卻是沁出了笑意來。他順著方才的話題說道:“我朋友前段時間想來這邊考察一些事兒,那時候他只是在著手準備而已,就邀請我了,因為那時候他的考察隊伍中缺了一個隊醫(yī)。”
說到這里,陸江川停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許念的錯覺,她感覺陸江川似乎是用余光掃了她一眼。
而在她還在疑惑的時候,陸江川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這考察指不定得到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若是沒有隊醫(yī)的話,光是水土不服就能讓他們受的了。何況若是還遇到什么意外,又不熟悉國外的醫(yī)院的話,那就只能熬著。光是生病就已經(jīng)夠損耗的了,還有什么力氣考察啊。”
許念點頭,的確是如此,生病的時候干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珠寶設(shè)計師嗎?怎么……”
陸江川有點無奈,“我以為你會聽得出來我在暗示你,我還是個醫(yī)生。然后,姑娘,你這崴了的腳還疼不疼啊?”
被陸江川這么一說,許念立馬就感覺到了從她的左腳傳來了一陣痛。一旁的顧深見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便去問瑪雅拿藥箱。
藥箱拿來之后,顧深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依舊是閉口不言。許念的心中涌上了一陣酸澀,又夾雜著一絲甜蜜,面上便生了一個甜蜜的笑。
陸江川權(quán)當沒看見,他低頭把藥箱打開,取出了繃帶和扭傷的藥膏取出來。這邊的許念才把受了傷的左腳取出來,就被陸江川握住了,她突然想起了陸江川捏她腳的事情,腿一抖,頓時又生了把他踹出去的心理。
陸江川似乎是也想到了這點,穩(wěn)穩(wěn)地握住她的腳踝,他笑著把藥涂到了腫起來的地方,然后抬頭看了許念一眼。
許念不明白他這一眼是什么個意思,下一秒就從她的左腳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差點沒把眼淚給逼出來。
陸江川一邊把繃帶往她腳上纏,一邊說道:“別擔心,我有證。”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他先前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呢,他便繼續(xù)說了下去,“我朋友就是因為我有證才邀請的我。我那時候不清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看他的那一腔熱血的確是和你說的尋寶挺像的,碰巧我看了之后有假就隨口應下了,然后……”
陸江川這時已經(jīng)纏好繃帶了,還在上邊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他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其實我也不知道原來他是認真的,不過這邊風光的確是不錯。另外,你的那個想法也不錯。”
許念聽了一愣,才知道他說的“想法”是自己先前說的那個雪地系列的珠寶設(shè)計。不過許念還是想知道另一個問題,她動了動自己的左腳之后,明顯地感覺到陸江川不知做了什么,使得她的腳劇烈的疼痛過后,的確是好了不好。
于是她便看向了收拾藥箱的陸江川,問道:“那你為什么不當醫(yī)生啊?”明明證都考了。
陸江川抬起眼與她直視,說道:“因為我更喜歡做的事情還是珠寶設(shè)計啊。”
不知為何,許念感覺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放射出了極為璀璨的光芒。
“而且學醫(yī)也只是家里的安排罷了。”陸江川說道。
為許念包好受傷的腳之后,陸江川簡單地交待了許念幾句,便離開了。
而這顧深卻依舊是黑著臉不說話。許念看了便覺得好笑,她便說道:“哎呀,人都走了你還生氣啊!”
顧深把她抱在懷里,極輕地“哼”了一聲,卻還是被許念聽到了。她伸手摟住顧深的肩,在他懷中挪動了一下,直到能與他平視,才看著他的眼睛說著甜蜜的情話,順勢又獻上了自己的唇。顧深的醋意這才算是被甜蜜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