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飯館之后,韓晨宇隨意點了兩個小菜。二人坐的位置,也是較為顯眼。因為剛才他們囂張跋扈的作為,自然也讓在此處吃飯的人,心中有些隱隱作怕。
好在,現(xiàn)在離晌午還有一會兒,并沒有多少食客。
“也不知道魚兒有沒有上鉤。”山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雙手成拱,頂著自己的下巴嘆息道。
韓晨宇則是笑了笑之后,收起了自己先前的戲謔笑容,一臉凝重,道:“希望我們今天這一鬧,能夠減輕我爹的壓力。或者,是你的壓力。”韓晨宇沒有說出百蠻山三個字,避免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山無奈的笑了笑,道:“只希望,他做的眼線足夠強(qiáng)大。哈哈……”說著,山便是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卻有些無奈。
而韓晨宇則是用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道:“也不一定,畢竟在這兒鳥不生蛋的地方,誰愿意來。想必,他也是內(nèi)憂外患,不敢將自己的力量過于擴(kuò)散。”內(nèi)憂,自然指的是一些不安分的門派。外患,無疑是破山盟了!
不過,對孔蕭來說,最急地也不過是去尋找鳳羽。因為,只要鳳羽到了那一步,他們?nèi)慷家甑埃?
山身子后仰,躺在了椅子上,看著韓晨宇,笑道:“既然在這兒鬧不出事兒來,那么我們就換個地方。”山回到忘川界之后,好似想要讓忘川界的人都知道,我山回來了一般!
韓晨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隨你,反正事情是你的,我躲在大羅傘中就好了。”韓晨宇心中如何不清楚,現(xiàn)在忘川界在名義上是孔蕭的,這幾年他也應(yīng)該爭取到了一些門派的支持。到時候,自己和山恐怕會寸步難行。
此處是西南境,在山的地盤,他們自然可以橫行無忌。在忘川界,他們也只能夠低調(diào)行事,不能夠勾玉明目張膽了。
山非常鄙夷的看了韓晨宇一眼,而韓晨宇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居然此刻還開始玩弄起大羅傘來了。看著厚顏無恥的韓晨宇,山幾乎是有力無處使。山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不和韓晨宇多做計較。
此刻,山也悠閑地看向門外。因為,那個大漢說要叫幾個人來收拾下韓晨宇,山可等著看好戲呢。
這一會,山可是有意在臨界寨露臉。不然,等他到時候離開了西南境,忘川界的人都往百蠻山撲去,誰能夠保得住?
由于現(xiàn)在距離晌午還有一小段時間,菜肴應(yīng)該早早就上來才是。而現(xiàn)在,卻遲遲不來。山則是含笑的開始敲擊桌子,富有一定的節(jié)奏感。
只是,韓晨宇就有些聽不慣這“嗒嗒嗒……”的聲音,不禁是開始催菜。經(jīng)過韓晨宇這么一催之后,菜肴就立馬是上了。
山和韓晨宇二人相視,無奈的笑了笑之后,就開始享受這些美味兒了。不得不說,此處的手藝還不錯,比起山前幾天去的那些地方,好了不知多少。
正在二人吃的歡樂地時候,便就聽到一陣較為急促的腳步聲。山和韓晨宇并沒有轉(zhuǎn)頭,只是眼睛斜了一下之后,就繼續(xù)嘗著桌子上的美味兒。
原來,是周虎帶了七八個人進(jìn)來。看來,他的的確確是找人來報仇來了。而為首之人,眉頭之間有幾分傲慢之色,但當(dāng)他看到山的時候,身子不禁一顫。
此人,追溯起來和山還有幾分淵源。當(dāng)初,山第一次到臨界寨救了一個長有毒臉的人。而這人,就是那人的兒子,汪大鵬!
汪大鵬看到山之后,精神不禁是為之一振。在他面前的,是他爹的恩公,同時也是殺他爹的人。仇人,就在眼前,但汪大鵬去踏不出一步。
后來汪大鵬才知道他叫做山,山在西南境已經(jīng)是近乎神的存在!自己,真的是他的對手么?汪大鵬在心中問著,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個極其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不是!
“周虎,你就認(rèn)了,我們走。”汪大鵬恨恨一聲,回過頭去,就向外面人流中沖去。
看著汪大鵬帶著一行人離開,山也并沒有為難他。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一個小小的汪大鵬,也鬧不出什么來。何況,和這些小蝦米玩兒,也實在是無趣!
“汪大哥,難道我就這么白挨了嗎?”周虎很不明白,現(xiàn)在汪大鵬是飛天境的蠱師,再加上哥幾個兒,也不可能出不了這口惡氣。
汪大鵬回頭,見山?jīng)]有追出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看著天空,道:“你知道那人對面坐著的人是誰么?”
聽到汪大鵬的話,周虎心中不禁一愣,那人是誰,他周虎還真不知道。
“是誰?”周虎問道。
“山。”汪大鵬咬著牙吐出了這兩個字之后,就恨恨的離開了。
當(dāng)場的人聽到山兩個字的時候,也愣在了原處。現(xiàn)在,他們心中都有些慶幸、震撼,還好汪大鵬和他們一起來了,不然這一次就只有擺在這兒了。慶幸、震撼之余,有一兩個心細(xì)的人,拍了拍周虎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來你的名氣不小啊。”韓晨宇看著那群人夾著尾巴跑了,笑道。
“還過得去。”山并不自謙,將一塊兒牛肉送入口中,無恥道。
韓晨宇啞然失笑,繼續(xù)吃飯,也不再為剛才的事兒煩心。剛才的事兒,本來就是韓晨宇故意惹出來的,雖然他們想要露露臉,也不必做的太過分了!
吃過午飯之后,山丟出幾頭八錢蠱在桌子上之后,就和韓晨宇走了。
走得時候,山也并沒有在哪兒去招惹是非。只是,他們從臨界寨的西邊,走到了東邊!山所要做的,就是讓孔蕭的眼線,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同時,希望他們不會太笨或是太聰明了。
出了臨界寨之后,韓晨宇回到了大羅傘中去睡午覺,養(yǎng)精蓄銳去了。而至于山,自然是要充當(dāng)車夫一職。
無他,唯快耳。
過了臨界寨,便就是臨界山。
臨界山上的樹,蔥蔥郁郁。時而,也能夠看到一些往來的商賈、蠱師、或是其它職業(yè)的人向忘川界而去。
一路上,過路的人們都顯得非常的安分,并沒有什么奇特的事情發(fā)生。
上了臨界山之后,山并沒有選擇飛行。此刻,他選擇的是一步十丈。因為,在臨界山上,有一些人在此處長眠,難得來一次,所以他準(zhǔn)備去好好的祭拜祭拜!
山一人靜靜地走在路上,他的心情也非常的壓抑。此刻,山心頭也不禁是開始浮起自己當(dāng)初進(jìn)入百蠻山的記憶。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好像昨天發(fā)生的一般。
只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天人永隔了。
很快,山便就到了當(dāng)初他埋葬鬼七、烏鳳霞等人的地方。山此刻不再是那個西南境的傳說,他的雙膝一曲,便就跪在了他們的墳?zāi)骨啊4丝蹋谏降难壑校呀?jīng)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師叔祖?zhèn)儯@一次我要去忘川界除掉當(dāng)初擋住我回來的腳步的人,希望你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山說罷,便是就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當(dāng)初,若不是孔蕭設(shè)置了結(jié)界,他也不會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去。最后,只剩下了王林和鄒囂。哪知,不久前,鄒囂也去了。
鬼七、烏鳳霞的仇,山在孔蕭的頭上也記了一份!如果,不是他擋住了山的腳步,山定然能夠?qū)⑺麄兙瘸鰜怼V辽伲膊粫郾牨牭目粗麄円粋€一個的倒下!
不知何時,午后的陽光變得也有些灰暗。好似,在迎合著現(xiàn)在山的心情一般。
磕了六個響頭之后,山凌然立起。
“師叔祖,你們看著,我會將百蠻山的仇人,一個一個的送到下面去見你們的。”山說罷,頭也不回的便就向忘川界走去。
當(dāng)初孔蕭設(shè)置結(jié)界,為的就是將山關(guān)在忘川界,好關(guān)門打狗。但是,哪知道還是讓山逃入了西南境!
鬼七、烏鳳霞等幾人的墳?zāi)购屯ń缦嗑嘁膊贿^是幾步之遙而已。而也因為這幾步之遙,讓他們徹底躺在了這里。當(dāng)初,他們心中的信念,就是只要出了西南境,進(jìn)入忘川界,就能夠擺脫大雪山的追殺,得到一線生機(jī)。
但是,忽然出現(xiàn)的結(jié)界,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的生機(jī),他們的希望!
山踏入忘川界的地盤之后,眉間也浮現(xiàn)出了堅定之色。現(xiàn)在,山心中也下了決定,那就是這一次,一定要將孔蕭拉下來!這幾年,他在上面坐的太舒服了!
山是瑕疵必報的人,他不可能讓孔蕭這個仇敵,能夠安安樂樂的在忘川界坐著。
進(jìn)入忘川界之后,山的腳在地上輕輕一蹬,給西南境留下了無比堅定地背影。
忘川界的荒獸比起西南境來說,自然也是強(qiáng)大了不少。如果山還用走的話,不僅僅是速度會變慢,再受到荒獸的襲擊,速度無疑是會變得更慢。
這一次來忘川界,山并不是來玩兒的。他此次來此,自然也有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將現(xiàn)在的忘川之主,干掉!
腳下的事物、景色匆匆而過。而山也并沒有什么心情去看,只是自顧自個兒的趕路。
在中央境,想要建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因為荒獸肆虐的緣故,幾乎人都居住在大城之中,比如一些小村落之類的,那無疑是非常稀少的。
所以,接下來幾天,山和韓晨宇都是在山上度過的。好在,擁有屋蠱這等神奇的蠱蟲,才讓二人不至于落得一個風(fēng)餐露宿的下場。
有時候也會有一些荒獸對山的屋蠱進(jìn)行襲擊,好在山及時發(fā)現(xiàn),直接動用天地間的元素之力,將其嚇走,不然睡覺都睡不好。野獸害怕火,而一些荒獸,也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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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幾天枯乏無味的趕路,山也終于是來到了忘川界中的第一座城池。玄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