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當(dāng)中那二人不再說話,旁邊卻有人還是在說:“我侄子啊,是婆娑宗外門弟子,最新消息據(jù)說那山在蘭若城一系千里之外對上了婆娑宗新一代中最有天賦的于天錚大人,那于天錚大人,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有身蠱境的修為了。”
旁邊之人聽說于天錚都有身蠱境的修為,一個個都很驚詫,有人插嘴說:“不是說婆娑宗年青一代弟子當(dāng)中,最有天賦的不是那個張靈兒嗎?”
“哎,那都是以前了,這于天錚啊,進(jìn)婆娑宗之前還是感召境的蠱師,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已經(jīng)突破到身蠱境了,你說這不是天才嗎?”
聽到有人在說于天錚,另一人插嘴說道:“不是講山的嗎?又扯到于天錚身上干什么?你說山對上了于天錚,最后的結(jié)果呢?”
“最后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山逃脫了啊,要不然,現(xiàn)在蘭若城也不至于這么戒嚴(yán)啊。”
“哎,要我說啊,還是山厲害,他也是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到達(dá)了身蠱密境,同樣也是天才啊。”
“是天才沒錯,可惜與婆娑宗為敵,估計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算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對對,喝酒喝酒……”
聽到市井之人的談?wù)摚讲]有什么太大的感觸,吃完就想離開,因為恢復(fù)蠱元才是山最想做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就在這時,一股青幽幽的二胡聲在山的身邊響起,山覺得這陣二胡聲來的干脆利落,絕對是一個技藝高超的人,最起碼在二胡的造詣上就有很大的成就。
但山卻在那個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屬于強(qiáng)者的危險,雖然山感受不到老者體內(nèi)有絲毫的蠱元,不像是一個蠱師,可就是這一個普通的老者,給了山一股危險的感覺。
在這個非常時刻,任何細(xì)微的事物都不能掉以輕心,這讓剛想離開回房間的山停下來,向掌柜的又要了一壺酒之后,慢慢飲了起來。
拉二胡的是一位老者,身旁還跟著一個小丫頭,那老者滿臉的滄桑,拉二胡的手微微顫抖,二胡聲悠揚的在客店之中散開。
二胡聲中充滿了殺伐氣息,像是從古老的戰(zhàn)場中沉浸了太久,那一股,是純粹的兵戈戰(zhàn)爭。
一聲聲二胡,山越來越覺得這老者不一般,突然二胡聲一歇,那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唱起了一首歌謠:
“無頭將,無頭將,
豁命殺敵戰(zhàn)殘涼。
戰(zhàn)殘涼,戰(zhàn)殘涼,
兄弟情義不能忘。
不能忘,不能忘,
寒風(fēng)白骨冷,送君還故鄉(xiāng)……”
稚嫩的聲音不夾雜一絲的煙火氣息,然而在那陣充滿殺伐戰(zhàn)意的二胡聲之后,卻顯得那么悲壯凄涼,甚至,山看到了一個頭顱早已經(jīng)失去的將軍,揮舞著武器殺向敵人,保護(hù)身后的子民。
這一刻,山的心,真的被震撼到了,不知道這又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二胡聲結(jié)束,歌謠也結(jié)束了,然而那種震撼卻依然沒有消失。
小女孩唱完后,來往的客人順手打點了一些賞錢,老者也沒有說謝,小女孩只是默默的收好賞賜的錢,在不遠(yuǎn)處賣包子的地方買回來兩個包子,送給老者一個后自己吃剩下的一個。
老者拿著包子沒有吃,只是顫巍巍的站起身子什么也沒有說牽起小女孩的手走了,不知不覺,山也站起身子,跟了上去。
山不知道為何要跟著這個老者,對這個老者他總看不透,就這樣一直跟著,以山的實力,他自信就算是身蠱境的強(qiáng)者,也難以發(fā)現(xiàn)自己。
可是山感覺到那個老者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盯著山跟來的地方,這讓山更加疑惑了,明明那個老者沒有一絲的修為。
就算有,山看不透那老者的修為,但這個可能很快就被山否決了,就算是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強(qiáng)者也難以掩藏氣息,就像是現(xiàn)在這種隱藏的不留一絲氣息。
很多疑惑,就看著那個老者牽著小女孩一直走。
走著走著,一老一少突然不走了,那老者愛溺的看著小女孩,慈祥的說道:“紫瞳,看你,又走錯路了。”
那叫紫瞳的小女孩撅一撅嘴:“哎呀,不管啦,走回去再走,老頭你也應(yīng)該多鍛煉鍛煉身體,多走走對你好。”說完牽著老者向左繞進(jìn)了另一條巷子。
那老者也不管,就任由小女孩帶著他走。
結(jié)果走了好久,繞了好多次,終于走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山那家客店的后面的一座小房子。
山就奇怪了他們這是在搞什么啊。就聽那老頭說:“還不錯,今天很明顯有長進(jìn)了,繞的冤枉路還不算多。”
一聽這話山一肚子疑問,這老頭究竟在搞什么啊,繞這么多路,還有長進(jìn)了。就在山疑惑未停的時候,那小女孩又說道:
“是嗎?可是,這里的路真的還煩人啊,真搞不清楚,這些人修成一條路的建筑不是很好嘛?”
那老者默默小女孩的頭,又慈祥的說道:“你多走幾次,就記住我們的住處了。你的方向感也就越來越好了。”
山聽到老者這句話,差點抓狂,那小女孩明明就是路癡好,山這才明白了為何他們兩個要繞那么多路才走回這里。
那小女孩歪著嘴,盯著老者說道:“誰要鍛煉那種東西了,一點也不好玩,要是我有紫曦姐姐的實力的話,我就拆掉眼前這些礙事的東西。”
那老者當(dāng)頭給小女孩一個爆栗,似乎是十分生氣:“以后你學(xué)那個破壞王,我就不再帶你出來玩了。”
當(dāng)下那個小女孩眼淚汪汪的看著老者:“老頭,你再打我我變笨了,說不定以后就要學(xué)紫曦姐姐了。”
老者快要抓狂,胡子眉毛都炸起來了一般:“這不是借口,要不明天我們就回去,以后也不帶你出來了。”
小女孩似乎是很懼怕老者說的不帶她出來玩,哀求道:“紫宸爺爺,你最好啦,我不學(xué)紫曦姐姐,以后堅決不學(xué)那個路癡王就好啦,你以后常帶我出來玩還不還嗎?”說完還不停的拽著老者的衣角。
但山聽到這話后,有種噴血的沖動,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還有一個路癡王。
老者似乎也是妥協(xié)了,進(jìn)屋的瞬間,說了一句話,讓山一陣恐懼,瞳孔急速收縮。
那老者只是輕輕的說道:“山,跟了這么久,進(jìn)來歇歇。”
怎么可能,山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老者不僅發(fā)現(xiàn)了自己,而且還認(rèn)出了自己就是山,那么,這個老者到底是誰呢?
是敵人嗎?可是沒有絲毫的敵意,可若不是的話,不是最好。
就在山遲疑過程中,屋內(nèi)老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山小友,老朽對你沒什么敵意,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通知婆娑宗你在此地。
山此時更加震驚,這老頭,和婆娑宗有關(guān),并且聽語氣,跟婆娑宗的關(guān)系好像還非比尋常。
不過,靠著恢復(fù)了六成的蠱元,就算遇到對手,也還是能夠跑得掉的。
當(dāng)下也就沒有再遲疑,快速走進(jìn)了小屋。
屋內(nèi)陳設(shè)很簡單,但有別山所見過的任何家具擺設(shè),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家具,按照這種陳列方式,隱隱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不凡。
而且,老者是席地而坐的,一張席子上擺放著一張桌子,準(zhǔn)確的說是腿很短的桌子,只有正常桌子腿的四分之一。
桌子上有一個茶壺,茶壺很精致,壺身表面也是用不知名圖裝飾,是一種花,但山?jīng)]有見過這種花。
山此時疑惑更盛,在老者的示意下,也想老者一樣席地而坐。
老者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山,手拿起茶壺,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斟茶的速度和位置也恰到好處,到了慢慢兩杯茶后,老者只說了一個“請”。
山慢慢端起茶,茶香的味道在鼻間飄蕩,茶很香,是山從來沒有試過的一種香味,飲一口,沁人心脾。
這種茶香,很特別,在喉間經(jīng)久不散,對于練有《百毒不死身》和《百蠻金身》的山來說,當(dāng)初祭煉之時,什么樣的味道沒有聞過,每種蠱蟲都有其特殊的氣味,包囊了時間所有的味道,但這種茶的味道,山?jīng)]有聞過。
茶入口之后,山催動碧玉蠱,碧玉蠱沒什么動靜,這表示茶沒有毒,并且,在這股茶香的牽引之下,那些之前山大量吃下的丹藥和靈草積蓄下來的毒素也有消融的狀況。
這更加讓山感覺到了眼前老者的不凡,還沒等到山開口詢問,老者就率先發(fā)問:“怎么樣?千機(jī)引的味道還不多?”
山開口回答道:“千機(jī)引?是這茶嗎?這種茶香,我從未見過,恕山見識短淺,也恕晚輩冒昧,問一句,前輩究竟是什么人呢?”
那老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后,緩緩?fù)鲁鰞蓚€字:“紫宸。”
隨后又慢慢呷了一口茶:“千機(jī)引在這里種不出來,只能是在靈氣十分充裕的地方,并且有是金之土,連清之水的地方才能種出來。”
“而那種地方,我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像是在緬懷,又好像在憧憬,老者喝完杯中的茶,又續(xù)一杯。
山靜靜地聽老者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是沒搞明白,老者是什么人。
那老者又說道:“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山,不知道你最后是否能夠走出去呢?”
“走出去?”走出哪里?山這樣問自己,突然,山的腦海里想起一個人,一個老者也向他說過,如果可以,走出這十萬大山,代他去看看這十萬大山之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難道,難道說這個老者是十萬大山之外的人?一想到這里,山眼神***現(xiàn)一抹震驚。紫宸老者似乎看透了山的想法:“別亂想,老頭子我還是這十萬大山當(dāng)中土生土長的人,我也想去十萬大山之外看看,看看外表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那老頭繼續(xù)說:“但你喝的這茶,卻是十萬大山之外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