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超云一直覺得于立飛還像學校那樣,他的相貌、哪自己說話的語氣,都讓他有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可是到了向慧家,他很快就發現,于立飛在跟向華強交談的時候,那種沉穩與成熟,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
“老向,你以后是古超云的岳父,我跟古超云是好兄弟、老同學。按說應該喊你一聲叔叔,可我跟你都在政府做事,咱們就各交各的。”于立飛微笑著說,無論是古澤廣還是向華強,他都不能以長輩待之。官場之中就是這樣,那里面的等級制度,比普通人家的長幼級別要森嚴得多。
“那是當然,你們交你們的,我們交我們的。如果于書記不介意的話,我癡長你幾歲,就喊你立飛兄弟了。”向華強說。
“沒問題,老向,你嘗嘗我從北昌帶回來的大曲酒。”于立飛說,他來吃飯,特意提了兩瓶酒。
古超云在旁邊看得啼笑皆非,自己跟于立飛是好兄弟,可是于立飛倒跟向華強又稱兄道弟了。他現在每喊一聲向華強,都覺得于立飛占了自己的便宜。他跟向華強以兄弟相稱,豈不是成了自己叔叔?
“你提來的酒,肯定錯不了。立飛,你跟超云是老同學好兄弟,現在你有能力,是不是得拉他一把?”向華強不說自己的事,反而提起了古超云。以于立飛跟古超云的關系,就算自己不提,于立飛也應該幫古超云進步才行。
“這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想進步光說不行,得有實際行動。”于立飛微笑著說。
“怎么,還得讓我提著東西晚上去找你不成?”古超云說。
“超云,立飛說的不是這事。我們之間用得著這樣嗎?立飛說的行動,讓你現在行動。趕緊倒酒。”向華強嗔怪的說道,于立飛怎么會要古超云送什么東西呢?再說了,于立飛現在的年紀,也不會收受賄賂。
“你小子,上學的時候沒見過你喝過酒,現在倒好,還得我給你倒酒。”古超云很是不滿的說,但還是給于立飛倒了杯酒。
“超云,你也別抱怨了,不就是倒杯酒么。我給你也倒一杯。”于立飛微笑著說,古超云很多事情還不開竅,目前看來,他當教師還是比較合適的。
古超云晚上喝了不少酒,他在大學的時候偶爾還喝點酒,可那個時候于立飛基本上是滴酒不沾。可現在,自己依然只能喝三四兩,但于立飛喝了近一斤,卻臉不改色。他并不知道。如果于立飛愿意,哪怕再喝幾斤也是沒有問題的。
“你啊,不能喝就少喝點,看看這滿身的酒氣。”向慧扶著古超云進了房間。埋怨著說。
“不是高興嗎?我跟于立飛已經幾年沒在一起吃飯了,今天再見到他,高興。就是有一樁,他跟你爸稱兄道弟。我不喜歡。”古超云打了個酒嗝,于立飛喝得比他多,可是一點醉意也沒有。他倒好。只喝了半斤,就只能扶著墻走了。
“人家現在是公安局的書記,你以后見到他,可得注意點。”向慧提醒道,她父親是多勢利的一個人?以前見到古超云的時候,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可現在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這一切都是因為于立飛。可古超云還只是把于立飛當成學校時的那個好兄弟,這可是會出事的。
“我注意什么?他跟我一天是兄弟,一世就是兄弟。”古超云說道,他跟于立飛的感情,并不會隨著雙方身份的改變而改變。
“如果是私底下,你們可以稱兄道弟,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可得給人家面子。你看看我爸,不也跟他以兄弟相稱?我跟你說,有的時候低低頭對你有好處。”向慧叮囑道。
“好。”古超云躺到床上隨口應了一句,一轉身就呼呼大睡了。他喝的酒已經超過了平常的量,而且自從跟向慧交往之后,就從來沒喝過酒,今天算是開了戒。突然之間喝下半斤白酒,能堅持回到家里已經算很不錯了。
于立飛在離開向華強家的時候,就用古玉功把酒給逼了出來。今天晚上他之所以會來喝酒,主要是因為古超云的關系。否則的話,不要說向華強現在還不是古超云的岳父,就算他真的成了古超云的岳父,自己也未必會給他這個面子。
“朋友,要不要坐車?”于立飛正在路上走著,突然一輛摩托車停到了身邊。縣城的出租車不多,晚上主要是這種摩托車出來載客。
“好,去城南。”于立飛說,縣城的治安現在越來越好,他也想嘗試一下這種載客工具。
“十五塊。”于立飛下車的時候,那人說道。
“十五塊?你這是摩托車還是汽車?就算是坐飛機,也不用十五塊錢吧?”于立飛詫異的說,平常他就算打車,也不過三五塊錢,坐摩托車有個二三塊錢就足夠了。可是這人卻要收十五塊,這可是殺黑了。
“沒辦法,這里就是這個價。”
“那行,你再送我到里面。”于立飛又坐到摩托車上,指著前面不遠的公安局大院說道。
一進去,于立飛把錢給了對方,但同時又讓值班的民警把他給扣下了。那人看到民警要帶自己走,這才慌了。
“老板,你的錢我不要了,放我走行吧?”
“錢我已經給了你,既然你收了,自然就得交待清楚。說重了,你這是趁火打劫,說輕了,你是哄抬物價。”于立飛淡淡的說,剛才那人以為自己是外地人口音,所以故意報了個天價。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他自然得把事情調查清楚。而且,他已經暗中囑咐審問的民警,好好問問“華哥”的事。關于華哥的事,古超云都知道了,想必這些跑摩的的司機就更加清楚。
于立飛回宿舍休息了,第二天他剛到辦公室,董記純就到了他辦公室,親自向他匯報這件事。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不大,可是卻很實際。如果普通老百姓碰到這樣的事,想必心里也會不舒服。而且余建軍被開除之后,治安管理大隊的大隊長一直空著,他也想安排一個自己的人來擔任這個職務呢。他主管治安管理大隊和派出所的工作,如果治安大隊長不是自己的人,他的工作確實不好開展。
“于書記,昨天晚上的事情搞清楚了,這是你的車費,他已經全額退了。另外,我們還根據治安管理條例,對他進行了處罰。據他招供,縣城所有的出租汽車和出租摩托車,每個月都需要向一個叫華哥的交一份錢。摩托車出租是每個月二百,的士是每個月五百。”董記純說道,如果僅僅是價格問題,可以轉給工商或者其他部門進行處罰。可是沒想到真如于立飛所料,這個摩托車司機又把華哥給牽扯進來了。
“這不是無法無天嗎!這個華哥到底是什么人?”于立飛沉聲問。
“我們也調查過,華哥大名叫邵敬華。以前在縣機械廠上班,后來機械廠倒閉之后,他就做點小生意。前幾天生意也沒做了,就給張憲偉做事。這個人很有心機,而且心狠手辣,很多人都怕了他。張憲偉被我們抓了之后,他就想出頭。只是我們把張憲偉的產業都封了,他就想著從這方面下手。”董記純說,不管做什么事都離不開錢。邵敬華想控制縣城的客運,看著好像不怎么賺錢,可實際油水極大。
“我們可不能讓他坐大,必須打掉這個毒瘤。”于立飛堅定的說。如果再讓邵敬華這么搞下去,很快他就會涉足其他行業。一旦做大,再想連根拔起,那就困難了。
“請于書記放心,我辦事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董記純說道,于立飛這么重視邵,對他來說這是個機會。于立飛才來潭州縣公安局不久,對當地并沒有什么人脈。他提拔干部,看中的只是工作能力。
“老董,除了這件事,治安大隊的治安整治可不能停。特別是對全縣的毒品交易,一定要嚴厲打擊,堅決不能給販毒分子任何可乘之機。”于立飛說道,治安整治以前是全局總動員,自從打掉縣里的幾個犯罪團伙之后,全縣的治安形勢為之好轉,現在的治安工作,就又交給治安管理大隊。
但最讓于立飛擔心的,還是毒品交易。一個人一旦沾上了毒品,可能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一旦吸毒,不但會毀掉自己的一人生,可能也會讓一個家庭,甚至是一個家族都毀掉。于立飛之所以堅決要打掉張憲偉,就是因為張憲偉在他的娛樂場所販賣毒品。
“只要有這方面的消息,馬上就會向禁毒大隊通報的。我們有信心,在于書記的帶領下,潭州縣將成為真正的無毒縣。”董記純說道,自從改革開放之后,雖然地方經濟得到了迅猛發展,可是同樣的,外來的一些毒瘤也隨著進來了。比如說黃賭毒,這些曾經一度消失的東西,現在都死灰復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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