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夜空繁星,古承心中默唸,也不知何時才能喚醒師傅。
隨著年齡的增長,古承慢慢感受到時間的緊迫。
開始接觸修煉四年有餘,武道修煉可用突飛猛進來形容。父母也給予了自己最無私的愛。
這四年多時間,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段。可是自從在天藍城見過灰袍老人之後,古承心中始終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
記得老人曾經跟自己說過,他揹負著艱難的使命。可這幾年看起來一切順心如意,無論身邊的兄弟朋友,還是長輩都對自己關愛有加。
彷彿自己成了最幸運的人,即使在碎木荒野經過那樣的生死危機,也受到了山豬族羣的庇護。
最後還得到了一顆他暫且稱爲狼血珠的東西。雖然尚不知有多大用處,不過既然是山豬之王留給自己的,一定不會是凡物。
唯一一個有意謀害自己的萊特· 索羅斯也都很快被抓出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難道這樣的危險就是老人當初說的艱難使命嗎?古承儘管疑惑,心中卻始終沒有放下心來。思索良久不得通透,最後也就放下心中雜念,安心修煉。
第二天,古承跟鐵木徵求之後,鐵木同意他每天上午自己進行武道修煉,下午便跟隨鐵木大師學習鍊金術。
古承深知沒有師傅的教導,唯有自己不斷努力,全力鑽研領悟。若是自己放鬆一日,將來生死之際,就多一份危險。
鍊金,修武,古承開始了平凡簡單的生活。
藍月城城東,這裡是達爾公爵的公爵府所在的位置。公爵府佔地極大,氣勢恢宏,府門前矗立著當今暴風國王的雕像。
全身盔甲,駐劍而立,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國王身旁俯臥著一頭高大威猛的雄獅,象徵著王權不可逾越。
門前一排衛兵整齊劃一,衣甲鮮明,個個神色嚴肅,目不斜視。
公爵府內部,達爾公爵的私人接待室。蘇穆緊張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茶杯不停左右旋轉。
心中的忐忑,讓這個統領邊關重城的城主,此時也顯得不夠穩重。
杯茶未乾,屋外傳來了腳步聲和熱情的招呼聲:
“哈哈!聽說你來了,我就趕快過來了,咱們有幾年沒見了吧!”說話間屋外走進來一個身形挺拔,面色威嚴的錦衣中年。
此人就是威震土靈王國,坐鎮暴風王國西南重地的達爾公爵。雖然已年過五十,卻氣勢豪爽不減當年。
蘇穆聽到聲音就已經起身迎向門口,見到公爵進屋,立刻拍胸行禮。他並沒有行面見公爵的抱胸低首禮,而是當年在公爵手下領兵打仗時期,作爲下屬的見面禮。
達爾公爵見蘇穆如此行禮,心中高興,拉起蘇穆的手,分賓主坐下。
坐定之後,公爵首先開口:
“今日聽說你來了,我心中非常高興。你到天藍城也已經十年時間了吧!上次見面還是數年之前,今日見你氣色還算可以。小貝兒都已經長大了吧!”
“回將軍,數年未見,蘇穆也甚是想念將軍,當年若不是將軍栽培,也沒有蘇穆的今天。只是將軍將天藍一城交給蘇穆,自不敢有所懈怠,所以多年也沒有時間來看看將軍。很是慚愧。小女貝兒如今也即將年滿十八,有勞將軍掛念了!”
蘇穆趕緊回答,言語恭敬,進退有度。達爾公爵常年統帥三軍,不喜別人以公爵大人稱呼他,所以當年他們這些部下都稱呼他爲將軍。
“哎呀!你啊!當了這十來年城主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你我之間還像當年那樣,自然隨意豈不快哉,何須如此小心,你不憋屈嗎?這一點你就沒有古戰來的痛快!只是當年你們並不認識,若是認識定然是一對摯友。”
這位爽快的達爾公爵眼見蘇穆如此言語,心中頗覺不耐,調侃道。
“將軍教訓得是,古戰大哥確實是個豪爽大氣之人,不久之前我們已經相互交底,現在以兄弟相稱了!”蘇穆心中一鬆,趕緊回答。
“唉!想起他,我心中甚是愧疚啊!當年我太自大,他多次勸說我竟然聽不進去。最終身陷險境,若不是他捨身相救,哪還有今天。可惜他身受重傷之後,一身修爲倒退許多。”
公爵神色沉重,面陷回憶,深吸口氣,接著說道:
“雖然立下大功,他卻不受我絲毫補償,自己一人帶著阿格拉躲到那偏遠之處。這麼多年也沒有聯繫過我,當初讓你去天藍城也是希望能借你之手,略盡心意,以蔚我愧疚之心。這麼多年了,也不知他如今怎樣?”
公爵說完之後,心中頗有悔恨,不住嘆氣。
“將軍,蘇穆今日過來也是爲古戰大哥之事而來!”蘇穆輕聲說道。
“怎麼了?他有什麼難事需要我幫他解決的?我記得當年他離開之時,阿格拉懷著孩子,也不知那孩子當今如何?”聽得蘇穆的話,公爵來了興趣。
“將軍放心,古戰大哥的孩兒名爲古承,如今已經年滿十五,當真是我天藍城百年不遇之天才。心性仁厚,謙虛質樸。如今已然達到高階怒氣戰士的實力。”
蘇穆一時間也不好說出古戰的實情,只能先寬慰公爵愧疚之心。
“好!那就好!有此英雄孩兒,也可安慰我心了。只是不知那孩子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的?”公爵高興之餘向蘇穆問道。
“孩子很好,如今也正好在藍月城內,只是我近日來是爲了古戰大哥來的。”蘇穆此時開始進入主題。
“哦!古戰怎麼了?他有什麼困難嗎?快快與我說來?”公爵趕忙問道。
蘇穆上前兩步,從懷中拿出那面純金令牌,交到公爵手上。
公爵見到令牌,臉色大變,雙手顫抖。接過令牌之後,注視許久神色慢慢變得有些肅殺。轉身面對蘇穆沉聲問道:
“這枚令牌我當初交給他時,他曾經說過,若非生死存亡絕不動用。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將軍稍安勿躁,目前還未到絕境。且聽我細細說來。我是四天前上午接到的消息,當日清晨,古戰大哥的義子義女二人發現家門大開,進門之後已經不見二人蹤影。現場有輕微打鬥痕跡,傢俱移動,未見流血,房屋也沒破損。所以我們推斷,有強者綁架了他們夫婦二人,對方定然有所圖謀,他們的生命暫時應當還沒危險。”
蘇穆向公爵詳細彙報當時情景。接下來又從懷中拿出那一塊亞麻腰牌,遞到公爵手上。
“這是在現場找到的一塊及其普通的腰牌,唯有上面繡的鳳凰或許有些線索。實在無法再找出其他破綻!”
公爵注視腰牌良久,沉默不語。最後蘇穆接著說道:
“這一路來,我反覆推敲發現兩個疑點。第一,前一日是古戰大哥四十四歲生日,剛好在生日晚上就發生了綁架,兩者是否有什麼關聯?第二,這些人半夜行動,是不願意驚動居民。而目標明確毫無偏差,說明經過嚴密的勘察。所以我懷疑這不是一般的綁匪!”
蘇穆說完之後,站立在旁等待公爵的回答,他從公爵的目光中彷彿看出些什麼。
公爵一直沉默,許久不發一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可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多年的往事不停在腦海中翻涌,多年的擔心終於開始露出一點痕跡。
最後蘇穆開口道:
“既然有人敢動他,那他的孩子古承也可能面臨危險!將軍可否做出一些安排?”
“不!孩子不會有問題,這點你大可放心。你現在儘快趕回天藍城,封鎖消息,暗中調查靠近過狼牙鎮的生人。我給你一塊令牌,以後若有急事可通過天藍城傳送塔直接傳送到藍月城向我稟報。記住,不能讓孩子知道這件事情,會影響他的修煉和成長。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
“好的將軍,我這就回去!”蘇穆回答。
等到蘇穆離開之後,公爵冷冷自語道。
“沉寂了這麼多年,終於要開始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