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瀚東一大早去到森業集團,助手等在辦公室門口跟他匯報:“老板,我們的第三期融資出了問題?!?
助手的天都塌下來了,資金鏈一旦斷裂,集團元氣大傷,后果無法預測。
殷瀚東接近古稀之年還守著位置不愿意退位,他對殷飛白非常不放心,要是把集團交到兒子手上,兒子怎么會是顧易軻的對手?
別說兒子,就連他也非常吃力。
他聽到這個壞消息,先吃下兩顆藥丸才問:“誰干預進來了。”
助手遞給老板幾份資料,“我早上接到幾位合伙人的通知,他們不繼續參與項目,后續不會再投入資金,我問過原因,都說是公司決策問題?!?
所謂的公司決策問題,就是一個好聽的拒絕借口而已。
殷瀚東翻開資料看了幾頁,突然在罵:“顧易軻,你為什么非得沒完沒了!”
助手明白過來,就說好幾個投資人怎么會同時改變主意,除了顧氏總裁,誰會有那么強硬的干預力。
“老板,要聯系顧總裁嗎?”
“打給他?!?
助手拿出手機打給顧易軻的秘書,王秘書聽到是森業的電話,她不用請示就直接回道:“我們總裁很忙,空閑下來我會跟總裁說的?!?
助手被掛斷電話,他跟殷瀚東說:“電話被秘書攔下了。”
殷瀚東親自打顧易軻的私人號碼,沒有接通。
他血壓飆升,易軻以前再看不慣他們殷家,也沒有窮追猛打,到底出了什么事,讓他忽然要插手森業的項目。
殷瀚東打給在美國的殷飛白,殷飛白剛接通他就破口大罵:“孽子,你是不是在美國做過什么,怎么招惹上顧易軻了。”
殷飛白被罵得虎頭虎腦,“爸爸,我最近都在查騰夏實業的消息,哪有空管顧易軻?!?
“真的不是你?”
“不是?!?
殷飛白想發飆,他在美國忙得天翻地覆,不就是為了能找到一點騰夏實業的缺口,他為了集團忙死忙活,爸爸怎么還當他是吃閑飯的,出一點事就想到他頭上。
殷飛白真要吐血,他和顧易軻差不多年紀,顧易軻早已在商界呼風喚雨,而他還活著老爸的后,人比人氣死人!
殷瀚東警告他:“你做任何事之前先請示過我,別自作主張給我添麻煩,特別是和顧易軻有關的事。”
“知道了?!币箫w白說得不耐煩,沒人比他更憋屈了!
殷瀚東再打幾遍顧易軻的電話,一律沒有接通,接近中午,顧易軻卻忽然出現在森業集團。
顧易軻沒有預約,秘書不敢攔他,他一路暢通無阻走進殷瀚東的辦公室。
殷瀚東戴上老花眼鏡,臉上笑得慈祥,“易軻,你怎么有空過來了,真是稀客?!?
貌似一點都沒把融資的問題放在心上。
顧易軻坐下來,直接說道:“我好像跟你們說過,讓你們別再派人找晉修?!?
殷瀚東對這個無緣的外孫很沒辦法,“我沒派人找過那孩子,至于我的夫人,我回去會提醒她,易軻,我們到底一場姻親……”
顧易軻說:“這場姻親我沒有承認過,我的妻子只有安珺奚,我想殷老應該很清楚,殷夫人在名芳會上說過什么?!?
殷瀚東大悟,原來是陶曼秋得罪了他。
殷瀚東一輩子都把心思放在森業,家里的事基本沒過問,他戰戰兢兢在崗位上大半輩子,現在還不放心把位置交給飛白。
森業就是他的命,他到死那天都要看著的。
女兒去世快十年了,當年妻子罵他賣女求榮,害死了女兒,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和顧氏聯姻已經讓森業躲過兩次危機,如果再讓他重新選擇,他還是會這樣做。
女兒對聯姻是自愿的,她的死跟他的決定無關,只能說女兒自己沒能抓住丈夫的心,沒能得到丈夫的關注,這是她的問題。
殷瀚東甚至認為,如果殷悅能做得好一點,讓顧易軻對她死心塌地,森業集團也不會那么被動。
他說:“我不知道夫人做了什么,易軻,我覺得你是有什么誤會,那個融資……”
顧易軻站起來,“這次是小小的警告,再有下一次,沒有面可言?!?
“易軻,等……”
顧易軻大步走出森業集團,殷瀚東怎么都叫不住。
他放不下臉追出去,要讓下屬看到自己這個樣子,真的是顏面掃地。
殷瀚東管不上銀行那邊在催促財務,他怒火沖沖的回家,陶曼秋在花園里逗小狗,她在名芳會上讓梁徽筠吃癟,別提多高興了。
她看殷瀚東這個時候回來,什么都沒說就一腳把小狗踢飛,小狗虛弱的叫了一聲,躺在地上不動了。
傭人慌忙退到幾米之外,老爺又發脾氣了!
陶曼秋大罵:“殷瀚東,你是不是吃錯了藥!”
她年輕時都沒受過這種氣,現在到了晚年,女兒早死,外孫見不著,兒子還在國外,丈夫整天就是公事,她快要憋瘋了!
這種子她受夠了,是不是連養個寵物的自由都沒有?
殷瀚東指著她的鼻子,“我不是讓你好好待著不要到處惹事,你在名芳會上干什么了?”
陶曼秋愣一下,“對,我就是罵梁徽筠,罵安珺奚,怎么著?是他們顧家欠我們的!”
殷瀚東口發疼,“你、都是你做的好事,顧易軻一夜之間抽起我們四個合資人的資金,現在銀行的人就守在公司樓下,你說怎么辦?”
陶曼秋繼續口硬著:“你就沒有留一手?”
殷瀚東染黑的頭發都變白了,“我暫時用子公司的股份應付過去,你別再給我滋事!”
陶曼秋知道公事不是開玩笑,“我去找安珺奚?!?
“你還敢去找她!顧易軻就是為了她才動的手,你有沒有腦子?”
“你總是罵我,現在是我的錯?他們顧家能培養出顧易軻,你是怎么教兒子的?飛白現在還不能獨當一面,還不是你教不好!”
“你怎么當母親的,沒把兒子教好是我的問題了,我在外面奔波勞碌,你就只會打牌喝茶美容,有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我看兒子的基因是隨了你,真瞎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