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龍莫名其妙的.皇浦清平不是已經答應他讓他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的麼.怎麼會這麼快就又把他叫進皇宮裡呢.不過雖然疑惑.卻沒有任何的怠慢.換了衣服就匆匆的來了.然後在門口看見那束著手的男子:“爹……趙將軍.”
趙成勳似乎在神遊.被這麼一喊回過神.於是扭頭.看著那個氣宇軒昂的男子.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還是喊我爹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他抱著胸:“走.皇上在裡面等我們呢.”
趙子龍被趙成勳的這麼一番對白給弄的很鬱悶:“趙.爹.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知道趙毅死了.可是卻不知道爲何趙成勳的態度卻會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是不是大娘.”他從小就知道趙府上那個兇狠的大娘.只是爹的這番變化難道是大娘因爲大哥的死而做出什麼決定嗎.
趙成勳輕輕的搖搖頭:“子龍一直都做的很好.是爹不好.爹一直覺得虧欠你大娘.所以讓你們流落在外面.我知道我也虧欠你們.子龍你會恨爹嗎.爹在外人的眼裡看上去很成功.可是對你們.我卻只是一個懦弱的爛人吧.”
趙子龍驚恐的看著趙成勳:“爹.你不會是因爲軍權被皇上奪走.所以才變得這麼異常吧.”若是這樣的話他會盡量的想辦法讓皇浦清平好歹給出一個辦法的.畢竟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敬重的男人呢.
“不是.”趙成勳忽然想到什麼.扭頭看著趙子龍:“對了.去之前我要跟你說一件事.皇上已經知道我們父子的關係了.而且我也決定自請去邊疆守衛.皇上決定讓你也跟著爲父.你覺得怎麼樣.”
“爲.爲什麼要我跟著爹呢.”趙子龍愣了一下.他倒不知道爲什麼爹會忽然要去邊塞.而爲何清平又要讓他跟著去.
趙成勳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光芒極快:“怎麼.你難道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嗎.”他拍了拍趙子龍的肩膀:“跟著爲父你自然可以學得更多.而且到時候你肯定會比這朝中的任何人都更加的具有優勢.”
趙子龍卻依然還是有些怔仲:“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要我去.”東方令不也得到了虎符嗎.爲什麼他不去呢.
趙成勳嘆了口氣:“我剛剛在那裡看見三個男人.他們和皇上的關係好像都很親密.你知道其中一個人是誰嗎.”他刻意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壓著聲音小聲的說道:“那個人竟然就是東方令.就是那個和你一起得到擂臺勝利的男人.原來他竟然也是皇上的人.”
關於東方令和皇浦清平認識.趙子龍自然是知道.不過他竟然和皇浦清平有那麼一層關係.他沒有想過:“那焚天……”
“焚天.”趙成勳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那個長的很高很大的男人嗎.我早些時候也見到呢.他們三個人好像都很熟悉.怎麼你也見過.”
趙子龍不想泄露皇浦清平曾經進過軍營的事情.於是只好隨口的敷衍到:“嗯.對.以前曾經見過她身邊一直跟隨著的一個沉默的男人.”他的眼神有些慌亂.彷彿什麼天機被自己泄露了.
趙成勳不想逼他.只是心裡更加的憐憫起自己的兒子:“皇上再好也不會是你的.子龍.你要想開些.”不管自己和皇浦清平有沒有過那樣的關係.東方令那些人是不會允許有其他人來瓜分那少的可憐的感情了.
趙子龍好像一個做壞事被長輩抓了的孩子一樣眼睛左右的亂轉:“爹你在說什麼啊.”他.他哪裡有蕭想皇上.他.真的沒有……嗎.
趙成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有些憐憫的看著路的前方.如果那段感情註定不可以發生.那麼一開始的殘忍那只是一種救贖吧:“你以爲皇上爲什麼會讓你跟我去邊境嗎.”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許.只是不想徒增煩惱吧.”
“煩惱.”趙子龍很努力的笑了下.怎麼會有煩惱呢.不過他很快的意識到父親口中的煩惱指的是什麼:“你的意思是.皇上.覺得我是她的負擔.”他的愛慕他說不出口的思念.只是她的負擔.
趙成勳轉過身.認真的看著趙子龍:“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畢竟她身邊已經有了三位才能出衆的男人了.你覺得她還有心思來陪你嗎.”
趙子龍的表情忽而青白.他囁嚅了幾下.卻只能苦澀的說道:“是嗎.”他竟然淪落成別人的負擔讀麼可悲的一件事呢:“我以爲.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只要他不說.那便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可是.卻不料依然給那個人增添了煩惱.
趙成勳嘆息:“既然存在就不可能會是一個人的問題.子龍跟我走吧.趁著感情還沒有深刻到難以割捨的地步.及時抽身吧.”兩個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那宮殿的門口.趙成勳朝著趙子龍一笑:“別哭喪著臉.咱爺兩從來就不是敗兵.”
皇浦清平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只見她高高的端坐在長桌的上位.而南宮逸風還有東方令和焚天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邊.許是那場面實在太正式了.趙子龍都有些不習慣.趙成勳卻毫不猶豫的半跪下來:“卑職趙成勳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萬歲.”
趙子龍下意識的也跟著跪了下來.皇浦清平隔得很遠.所以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是聽那聲音.淡漠如水:“二位將軍不必客氣.今日只是清平爲二位準備的送別宴會.所以無須多理.”
趙成勳起身.找了一張離主位很遠的椅子做了下來.趙子龍坐到他身邊.於是一時間房間裡空氣寂冷如水.皇浦清平瞇著眼睛看著那兩個長相氣質都很類似的男子心裡有些疼痛.不過聲音卻依然平板無波:“這宴會怎可無絲竹之樂呢.來人請樂師.”
東方令忿忿的看了一眼那對父子.自己坐到了皇浦清平的身邊.焚天和南宮逸風也很自然的落座.趙子龍看著那彷彿遠在天涯彼岸的四個人.心裡苦澀.果然就像父親說的.他和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酒菜上來.絲竹聲也纏綿悱惻的響著.皇浦清平端著酒樽起身:“既然趙將軍極力要求出守邊關.清平在此.祝趙將軍早日凱旋.”她一口飲盡那杯中的酒.然後調轉目光看向趙子龍:“小趙將軍第一次出征.希望將軍可以早日迴歸.”
趙子龍想起身.可是桌子下卻被趙成勳的手死死的按住.而趙成勳則起身.端著酒樽:“卑職多謝皇上厚愛.”他擡手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樓蘭芬芳酒味純.不破敵師誓不還.”
皇浦清平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沒有話可以阻止.於是端起那東方令面前還未喝的酒樽.豪氣萬千的吞了下去:“全軍更飲一杯酒.西出城關無故人.”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甚至不知今生是否有命相逢.只希望這一杯酒.可以給對方帶來祝福.
趙子龍隱隱約約的覺得父親和皇浦清平之間有些什麼.他們前些時候還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現在父親竟然會主動要求戍守邊關.而皇浦清平則一臉的依依不捨.任誰都會懷疑的吧.
“子龍.”皇浦清平忽然遙遙的喊著他的名字:“本宮原本答應讓你思考讓你猶豫的.不過趙將軍希望可以帶你在身邊培訓.希望你不要辜負趙將軍的意願.他日待你歸來.本宮一定會讓你衣錦榮耀的.”
趙子龍莫名其妙的端著酒樽.對著她一口氣喝盡.他其實和皇浦清平還是不算很熟.不過現在想想.不熟也好.至少割捨起來不會那麼難過.
東方令不是滋味的扁扁嘴.這倒有意思了.整個酒席就看皇浦清平不停的給他們那對父子敬酒.還真的把他們三個人當成擺設了嗎.他不服輸的奪過皇浦清平手裡的酒杯:“皇上.這碧玉美酒雖然很好.可是喝多了卻是要傷身的.這酒.不若本教主替你喝.”
南宮逸風卻奪下東方令手裡的酒樽還給皇浦清平:“算了.還是讓平兒自己解決吧.”感情這回事插手的人不能多.多了.便會成爲日後爭吵的隱患:“平兒.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接說吧.我們先出去好了.”
東方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算什麼啊.這不是明擺著把肉送給那對父子嗎.不過三個人裡面還算是南宮逸風比較理智.焚天板著臉將東方令給拖走了.南宮逸風慢慢的走到門口.順便貼心的替他們合上門扉.
一出房門.東方令就忍不住的叫了起來:“說好要一起抵禦外敵的是你們.現在又將清平送給那對父子的也是你們.我都搞不清楚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東西了.”他有些抓狂的空地上走來走去.
南宮逸風冷冷的說道:“你沒發覺這場宴會清平根本沒有理過我們嗎.她還在生氣.你現在要是繼續的杵在她面前只會加大她對我們的厭惡.畢竟在一定程度上趙成勳是我們逼走的.”
焚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南宮逸風.沒有說話.東方令這才茅塞頓開:“也是.反正他們都要走了.爺犯不得爲了他們和清平慪氣”
“而且有趙子龍在.趙成勳不會對平兒說什麼的.”南宮逸風鬆口氣.這件事.算是已經告了一個段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