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火車上有餐車經過,推著餐車的大姐弓著身經過我身邊時要不要來一盒飯,我側眼一看薄薄的餐盒裡飯的上面只有幾片白菜葉子和酸豆角蓋在上面,一問五毛錢一份,馬上搖搖頭說不要,他又繼續推薦我買,這時只見靠在我肩膀上的任雅雅醒了,一看到衆人立馬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裳,任雅雅一看是推薦買盒飯的立馬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問道:一毛錢我就買兩盒,不然你就走吧,最後兩個人在脣槍舌戰中任雅雅已勝利收場。
待那賣盒飯的走後,任雅雅掠了掠她的公主頭髮說道:這個人還挺會說的,不去搞傳銷真是浪費,還真把自己當成推銷能手,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我這樣見過世面的人了,她以爲管你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那有沒有考慮貓自己的能力了,真是笑死我了,哎,畫大哥,你怎麼不睡會兒?
嗯,我睡不著,想家了?任雅雅低頭看著我。不是,那一定是煙癮犯了,來,拿去抽吧,說完只見任雅雅從荷包裡掏出整包香菸和火車就遞給我,拿去,我愣住望著她然後笑著接過煙走到了火車車廂的接口處,回眸間,只看見任雅雅從行李包裡拿出一件外套給穿在了身上。
走到吸菸區向一個煙鬼借了一下火,待香菸入肺鼻子呼出的那一刻不覺快活似神仙,真希望火車慢點開或者永遠永遠在路上,對於表哥的死我回家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小姨,以及未來我也沒有任何規劃,不覺腦袋疼了起來,只有用抽菸來麻痹自己,有時候真希望那些煩心事就像煙一樣隨風而去。
我又點了一根,此時覺得整個人哆嗦起來,走到車窗往外看,只見稀稀疏疏的雪花嘩嘩的飄著,形成一股白沙在地上堆疊,俯身摸了摸自己在火車站買的呢絨衣服仍然擋不了寒風的侵襲,我拉開車門走了進去,只見任雅雅雙手交叉的套在胸口抱著旅行包。
喂,任雅雅,是不是很累啊,我去給你倒杯開水,不用 我不渴。現在火車到了哪裡啊,怎麼都下雪了?任雅雅哆嗦著身體自言自語道。
坐在我們對面的一個大嬸說道:現在啦火車到了湖南的邊境線,今天都臘月初八了,北方當然要下雪了 你們是從南方來的吧,怎麼不穿點衣服了?那個大嬸用一口的武漢話說道。
來,來,來,我這裡有一件大衣你先披上,任雅雅吹著手接過大衣說了聲謝謝。不一會兒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談天說地起來。畢竟是她們女人的話題我也不好參與又跑到吸菸區抽了幾根菸。待火車列車員經過我們的包廂時喊到:火車馬上就要到站,提醒旅客做好下車準備的口號時,我飛快的穿過人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下車後我們就走出了火車站,低頭仰望出口處沒有人來接我們,只有一些親戚來接自己的朋友或者子女,或者還有一些寬裕的人拉著行李上了公共汽車或者拖拉機。我擡頭望著遠方不知何去何從,突然不知怎麼搞得肚子非常疼,感覺要上廁所的節奏。任雅雅 我去上個廁所,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捂著肚子飛快的跑向火車站後面的公共廁所。
媽的,一定是著涼了,所以才肚子疼。方便完回到原點時發現任雅雅不見了,原本以爲她也是去上廁所心想應該馬上就會回來,當我把一整包抽完扔到煙盒時才知道,我的等待是徒勞無功的,頓時一股涼意從腳跑向頭頂,一向我喜歡的人就這樣不辭而別頓時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知道相信。
臨近中午,寒風呼嘯,路上沒有幾個人,偶爾有一兩個賣紅薯的攤販和康樂果的人在路邊等待。我搜了搜荷包巨人囊空羞澀,想不到我居然會落魄到這個地步,我低頭坐在馬路邊的臺階上,突然,發現花叢中的泥土裡有個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五分錢硬幣,不覺喜上眉梢,用手撅開泥土,在褲子上擦了擦,不覺人生感覺有了希望。
拿著五分錢去買了一個五指餅,在我們那裡稱爲精鋼角,也就是炊餅捏成一個五角星然後烤出來的炊餅,還有三分錢買了一瓶礦泉水和一根康樂果和辣條,雖然都二十歲了,有時候也回味一下那種童真的感覺 。人,不需要懂得太多 懂得太多就會追求的太多,最後就會跌的很慘,所以,糊塗一點就會開心。
吃飽喝足回家又是一個麻煩,沒錢啦,當我正在思考如何弄錢時,發現不遠的馬路上有人發什麼東西,走近一看,那人也給了我一張 ,定睛一看原來是某玩具廠招工,而且是包吃包住,殘疾人也可以 頓時在心裡吶喊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說完就和那發傳單的人說自己要應聘,那發傳單的男子笑到:過年了許多員工都請假回家了,工人短缺 工資加倍啊 我笑而不語。
當天下午我就進廠了,沒有預料的事培訓就培訓了三天,飯還是有吃的。第四天時我才領到了工衣當晚就上班,一進車間就愣住了,只見機器不停的運轉著,一箇中年婦女在機器上撿著東西,那女人看著站了起來教我如何做,後來我才明白這工資真是簡單,就是把機器裡的東西拿出來裝到盒子裡。
由於枯燥乏味的生活我做了一個月就不幹了,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 老闆看我要走,東扣一點西扣一點就只給了我十塊錢的工資。
揹著行李走出廠門就去早市地攤上買了一件棉襖,和羊皮靴,當我到小賣部買菸準備回家時,路過的一個老頭從揹包裡掏出一張財神的膠紙從荷包裡取出膠水在反面塗了塗在小賣部顯眼處貼在了牆上,邊貼邊說:正月初五送財神,財神保您事業成,財旺運旺家興旺,好運年年要十分“”一聽到這麼好的祝福小賣部老闆娘從抽屜裡掏出一毛錢就給了那老頭,那老頭接過錢就往下一個有人的屋子。
當時我腦袋一熱就去了夜市批發市場,一打聽原來一張財神紙只要一分錢,算了算,那老頭一張就賺了九分錢,稀裡糊塗的我就買了五百張。坐上回家的客車以後我算是鬆了口氣,一切都過去了 看著汽車外面劃綵船的小丑表演遠去的場景以及車上回家晚回的過年人不覺謹慎抖擻,或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還是被售票員推醒的往窗外一看原來坐過站 原本說好的車費一下子要多花一些,帶著茫然的心情揹著包往回走,想著揹包裡還有財神就改道往村裡走。
村的路口沒有石子只能看見田裡密密麻麻的墳土堆,寒風呼哨,不覺加快了腳步。當我走到村裡看到第一家的屋子時,發現一個大媽坐在門口在打毛衣,我鼓著勇氣抽出一張財神照著在城裡那貼財神的老頭唸到:當我剛走進去時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一條大黃狗從外面跑了進來對我嘶吼,我著急的揮著包包,還是那打毛線的婦女招手才把那狗攆走,那婦女看我笑裡藏刀咪了一下眼睛說道:這麼年輕什麼事不幹幹這玩意,這,小夥子 這裡有一分錢算我買你的啦。說完就繼續坐到門口打毛衣。
我只好繼續走,當我繼續往村裡走時,隱約可見有些人看到我路過離開把門關上。不覺心聲含義,賺個錢怎麼這麼難啊。我思量著自己是不是方法不對,經過一座橋就看到了一個村的小賣部,遠遠望去只見店裡有兩男兩女在打麻將,心想這下機會來了,我加快腳步走到店裡在牆上貼財神唸到:叔叔阿姨們健康,年年今日您吉祥。每天打一打麻將,願你們身體健康。“,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男人給了我一個耳光,你個抽要飯了,是來過來笑話我們的嗎”走,給我走,還沒走到後來我才明白其中一個打麻將的女人是他老婆,得了不治之癥 但是那女人喜歡打麻將,所以在最後臨終前想完成最後的心願。
頓時決定自己很沒有完全是自找沒趣。一氣之下,我決定往大路上走直接回去,當我經過月牙鎮時,在一個村口看見有人在娶親,隨著鑼鼓鞭炮聲新郎就往新娘家走,走進去一看發現那新郎好醜,尖嘴猴腮 扎耳朵 斜眼,那新郎穿過人羣給每個觀望的人發煙 新郎看到我也客氣的給我發了一根,頓時對這個醜男有了一點好感,待新郎把開門錢扔進去以後,新郎的朋友就衝了進來。當新娘走出來的那剎那我傻了眼,她居然是孔梅枝,馮達國了?我飛快的跑進去問她,還是聽不到。突然我靈機一動把那五百張財神紙對著天空一甩,片刻財神膠紙鋪紅了整個天空,片刻所有人都望著我,新郎剛開始怒氣衝衝忽然走過來對我說道:想不到小兄弟是這樣爲我道賀的,這是在祝我發財嗎?好,這些財神我都買回家了,說完從荷包裡拿出一個紅包給我。
我接過紅包走到新娘面前說道:想不到我認識的孔妹妹是這種愛慕虛榮的人,嫁給這麼醜的男人你能睡得著吃的下飯嗎?那個和你患過難的馮大家你難道忘記了嗎?正在這時孔梅枝說道: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孔梅枝,我是她表妹,我叫祁春梅。你認識我表姐,頓時我愣住了,簡直差一點壞了人家的大事。
說完低頭對祁春美說道:妹妹,要幫我解圍啊。我突然大笑道:今天是我表妹的結婚大喜的日子,從此以後她就是大人了,再也不能和我嬉笑怒罵了,爲了懷念過去和分開我給大家開了一個玩笑。喇叭鑼鼓敲起來,在場的人一看是個玩笑立馬吹吹吹打打起來。
新郎走到我面前說道:大哥一起吃個飯吧,我這剛從城裡回來 家人應該等急了,我該回去了。
時間在前行 腳步在放放慢,意恐遲遲歸。眼看夕陽西下,我站在田野裡望著自己的家,家裡門前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