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不與音離老師相認(rèn)?”
云叢從他坐的地方跪坐起來,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相認(rèn)又如何?重新做回孤月沙?接管影月然后娶他?”
云叢怔住了,我長嘆:“既然都過去了,何必執(zhí)著,孤月沙是明的,樂歌是暗的,有很多事,孤月沙做不來,但樂歌可以,所以這些事你就交給我樂歌吧。”
“那我要和你一起!”云叢的眼中是倔強(qiáng),他不會(huì)妥協(xié),不會(huì)退縮,看來我即使拒絕也沒用,而且我的確需要一個(gè)幫手,面對(duì)云天青這樣的敵,不能再孤軍作戰(zhàn)。
我點(diǎn)點(diǎn)頭,云叢緊繃的神情松了下來,臉上是他滿足的笑容:“月,為何要去天域?”
“拿尸體啊。”我舒展了一下筋骨再次坐了起來,小飛已經(jīng)窩在火堆邊鼾聲如雷。
“什么……意思?”
“我的尸體是前不久丟的吧。”
“是。”
“那時(shí)藏青還沒到水云,這世上對(duì)我那么執(zhí)著的人也只有藏青了,他得到了我的筆跡,偷走我的尸體,只是想逼我現(xiàn)身,何苦啊何苦……”
“因?yàn)椤绿珒?yōu)秀了……”云叢似乎感同身受,“任何和月在一起的人,都想超越月,然后成為她的依靠,所以……云叢很嫉妒東流老師……”
“嫉妒?”嫉妒東流老師的優(yōu)秀,嫉妒東流老師的容貌,嫉妒東流老師能成為月的男人!”云叢的目光變得灼灼,“因?yàn)樵茀惨蚕胝驹谠碌厣磉叄 彼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我,我欣慰地笑著:“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強(qiáng)。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今后我還需要你的幫助,你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邊。”
“不是這種!”云叢急紅了臉。“不是成為你地搭檔,或是你的伙伴。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心跳頓了頓,我似乎從云叢地眼中讀懂了那份隱藏在他的心底的感情,那份熾熱的感情,但是……我不愛他。
“就是……”
“就是什么!”我立刻打斷云叢,“無論是什么。…我也不會(huì)考慮,我不會(huì)考慮一個(gè)將我扔在傻子床上的人!很好,我要感激你,那晚我很快活!”說完,我沉下臉躺下,轉(zhuǎn)身,用自己地后背對(duì)著云叢。
云叢,我不想再欠情,好累。真的,很累。
云叢不再說話,四周靜了下來。屋外的雨聲又變得清晰,這雨怎么不停?就像我的回憶。不斷地從記憶的深處剝落。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聞到了一陣烤肉的香味,似乎還有人在哼曲子。那不成調(diào)的曲子很熟悉。
小寶!
可是怎么可能?我在做夢吧。
隨著視線的清晰,那輕快的聲音也變得清晰,我驚坐起來,看著正在烤雞翅膀地人失聲驚呼:“小寶!”
我想,我是無法理解小寶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這座破山神廟里的,外面已然是白天,而且還是一個(gè)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身上蓋著云叢已經(jīng)干了地外袍,而云叢,卻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啊!阿七,樂樂醒了,去通知神仙哥哥。”
什么!阿七居然也在!我詫異地看著阿七從小寶的身后站起然后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小寶將一個(gè)雪白雪白地饅頭放到我地面前:“樂樂,吃。”
小寶知道我早餐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因此他給我饅頭,而不是雞翅。
但我此刻已經(jīng)因?yàn)轶@訝而呆若木雞,小寶笑著,將饅頭掰下一塊放入我地嘴中:“吃啊,樂樂,不吃沒力氣逃跑。”
我呆愣著,小寶持之以恒地往我嘴里塞饅頭,直到撐滿了我的嘴,再也塞不下。
“你!你!”我嘴里塞著饅頭,已經(jīng)說不出一個(gè)字,我匆匆將嘴里的東西吐出,指著小寶,“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
“逃跑啊,小寶還坐著馬車逃跑,小寶聰明吧,馬車上有銀子,衣服,食物,藥物……”小寶掰著手指頭,“反正娘放了好多好多東西,現(xiàn)在馬車就在外面呢。沒等小寶說完,我沖出了山神廟,果然,一輛足以坐下四人的馬車就停在山神廟外,而且還是雙馬的,陽光下,云叢和阿七正匆匆趕回。
“可是,可是你怎么?”
“樂樂是用腿的,小寶,阿七加上兩匹馬馬有十二條腿,當(dāng)然趕得上啦。”
“是啊,還是千里寶駒。”我翻了一個(gè)白眼,走到馬車前摸著馬,黑白兩匹馬都精壯有神,都是千里良駒,“我是說,你怎么會(huì)找到山神廟?”出城的路有七八條,為何小寶偏偏能找到我,而且他還是一個(gè)從不出門的小傻子。
當(dāng)然,更別指望瘋子阿七能幫上忙。
“小寶不知道啊,小寶跟馬馬說,如果它們能帶小寶找到樂樂,就給他們糖葫蘆吃,所以他們就帶我來了。”
“說得這么玄乎。”我看向這黑白雙煞,想起了無和班婕舒,不禁跟馬耳語,“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是無和班婕舒。”
黑白雙煞噴了口氣,總算沒表現(xiàn)出非馬的神態(tài),如果真是他們,我想我會(huì)無語一輩子。
云叢是出去打水了,他告訴我,小寶是今天早上來的。我就著水,吃著饅頭,看著面前的三個(gè)男人,太詭異了。
云叢看小寶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和我一樣驚訝。小寶和阿七已經(jīng)玩在了一起,玩著他們的石頭剪子布。
我吃著,看著,看著,吃著,云叢蹲到我的身邊:“月,我們不能帶上他們。”
“我知道。”我嚼著饅頭,心里泛著嘀咕,“可是我有種甩不掉他們的感覺。”
“月,你……真的了解他們嗎?”
“怎么不了解,那個(gè)小寶,我跟他相處了兩年,那個(gè)阿七,是最近來的,慢著。”我忽的發(fā)覺阿七臉上的藥似乎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我站起身,云叢跟著站起。
“小寶,你給阿七換過藥了?”
“是啊。”小寶繼續(xù)跟阿七玩著,不看我答著,“樂樂的藥不是七天換一次嗎?”
“可是,我沒跟你說過。”
“有說過的,樂樂記性怎么這么差,看,阿七都笑你了。”
阿七呵呵呵呵地笑著,一口白牙。
我拉過小寶,看著他的眼睛:“別管阿七,他沒事也這么笑,我問你,你究竟是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會(huì)是你嗎?如果我能重生,那你會(huì)不會(huì)?會(huì)不會(huì)!
“我是小寶啊。”小寶眨巴著閃亮的眼睛,小寶還是小寶,他的眼睛里沒有東流,什么都沒有。
疑惑和期望糾結(jié)著,我忽然體會(huì)到了云叢知道我重生時(shí)的那種心情,是驚疑,是不敢相信,更有深切的期望。
“東流?”
小寶一臉茫然。
“班婕舒?”
小寶依然傻傻地看著我。
“難道是無?不,不會(huì)的,無喜歡的不是我,到底是誰!你說,你到底是誰!”我開始猛烈地?fù)u晃著小寶,小寶的眼中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神仙哥哥,神仙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是你嗎!是東流還是班婕舒!到底是誰!求你出來跟我說說話好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心很痛,為什么我重生了,東流卻沒有。為什么好不容易變成普通人,卻最終沒有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一個(gè)平靜的,幸福的,快樂的生活,僅僅是這么普通的要求,卻依然無法實(shí)現(xiàn)。
“月……”云叢扣住了我揪住小寶衣襟的雙手,他的手很涼,就像我現(xiàn)在的心,我緩緩伏在他的胸前,吞咽著淚水。
“哭吧,哭出來會(huì)好受點(diǎn)。”
“樂樂……”
老天爺是公平的,他給了我一次新的生命,卻取走了我的愛情,這就是他的公平交易,我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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