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兩個字一直在我的腦海裡反覆迴旋著,我知道,宋子文是在嘲笑我,並且和韓佳人想的一樣,認爲我是用受傷這件事來佔有趙大川的心,就像當初我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樣子。
不過宋子文說的何嘗又不對呢?愛情這場遊戲裡呀,一旦有人奮不顧身,就註定站在弱勢的一方,最後還可能淪落到被人調侃的地步,就像是,今天的我一樣。
飯局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多,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了樓,我走在最後,眼神落在前方的兩人身上,韓佳人藉口喝多了,一直依在宋子文的肩上,宋子文的身份放在那,其他人當然不會提出任何的異議,反而透著一種恭維,就這樣走出了酒店。
韓佳人和宋子文先走了,而後纔是主編和副主編,等到幾個大頭目都離開之後,剩下的同事則一邊等車一邊八卦今天的情況,我聽到有人說:“按照這個情況啊,恐怕不久之後,我們就要喊佳人宋太太了?!?
“哎,人家是命好啊?!?
我吸了口氣,跟同事告別,沿著馬路便朝前走,夜裡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臉上,也讓我清醒了不少,我爲自己心口這無端的苦悶而感到煩躁,索性加快了腳上的步伐,誰知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轉過臉看去,便看到了馬路斜對面的席磊。
他怎麼會在這裡?
見我應了一聲,他迅速的跑了過來,說:“這麼巧啊溫小姐,你等車呢?”
我點點頭,說:“是挺巧的?!?
“你喝酒了?”席磊驚訝的看著我,說:“一個人嗎?”
“恩?!?
“正好我也下班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毕谡f這話,指了指斜對面停的那輛車,說:“這個點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沒關係,我打車就好了?!蔽夜麛嗑芙^,說:“我們又不順路?!?
席磊聽了這話,立即一臉爲難的看著我,說:“溫小姐,你是不是,生宋總的氣呢?”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席磊,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不多言多語的男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立即開口說:“席助理,你們宋總現在的女朋友是韓佳人,他並不值得我和宋總的關係,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席磊被我這麼一提醒,立即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溫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們宋總是有難處的,你誤會他了。”
難處?
我疑惑的看著席磊,他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你看我,我又多嘴了,溫小姐,還是讓我送您回去吧。”
“真的不用了,”我笑笑,說:“你快走吧,不然交警來了,可得叫罰款。”
席磊見我態度堅持,只能無奈的走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聯想剛纔他說的話,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難處?跟我也沒關係呀。
上車之後,我明顯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再加出租車上的燃氣味,沒一會,就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忍到下車,這才略微好受了些,誰知剛從巷口走出來,迎面就飄來了一陣刺鼻的味道,胃裡一陣翻滾,我扶著牆,就狂吐不止,就在這時候,一聲呼喚傳到了我的耳中,我擡頭一看,模糊當中,便看到趙大川朝我跑了過來。
“木楠,你怎麼了?”趙大川慌張的扶著我,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的話剛說完,作勢就要抱住我,我急忙制止,說:“暈車……暈車而已?!?
趙大川驚訝的看著我,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立即露出了不悅的神色,說:“你喝酒了?”
我笑笑,說:“今天部門聚餐,喝了點。”
“溫木楠,你……”趙大川瞪著我,說:“你這纔剛剛出院,居然就跑去喝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慚愧的看著趙大川,說:“先別說這個,能給我一杯水嗎?”
趙大川扶著我上了樓,先是給我倒了杯水,見我起身,立馬說了一句:“躺著,沒我的命令,絕對不允許起身?!?
“我真的……”
“你是病人……”趙大川回了一句話之後,就起身去了衛生間,而後探出一個腦袋說:“這個,是洗臉毛巾吧?”
“恩。”
沒一會,趙大川就端著一盆熱水出來了,他擼起袖子,把毛巾的誰擰乾了,放在我的額頭上,說:“木楠,不是我說你,你自己是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你這不是胡鬧嗎?”
“我真沒事?!?
“還有你們主編也挺有意思的,她難道不清楚你剛做了手術嗎?居然還逼著你喝酒,”趙大川說這話,心口起伏不定,說:“一點都不體恤下屬?!?
“川哥……”我看著趙大川真的發火了,立馬放緩了語氣,說:“這個點了,你怎麼來我這了?”
“還不是擔心你……”趙大川說的很急,瞥了我一眼,又說:“木楠,你這傷口我是要全權負責的,你這樣不配合我工作,那我只能每天晚上都過來了。”
我一聽這話,立即搖了搖頭,說:“還是別了,我保證,之後絕對不會了?!?
趙大川聽到這話,這才滿意的別過臉去,說:“你在醫院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聽話嗎?呵,這前腳剛出了醫院,後腳就上了酒桌,你的話啊,我暫且只信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