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我給嚇到了一樣,半晌後才點了點頭說,“就、就剛走不大的一會兒。”
我眼神一亮,轉過身就衝著警局外衝,想要去追那個中年男人,還是鄭恆連忙追上來,扯住了我說,“你急什麼,你又不認識那個人!”
我一聽鄭恆的話,才垂頭喪氣的地下腦袋,說的對,我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提要找到他了。
這個時候,凌歡也跟上來了,手裡拿著一張照片,遞給我說,“看你著急的樣子,也知道這件事兒不簡單,你放心,就衝著咱們曾經一塊兒活著出來的情意,這件事兒我也會幫你到底。”
見我接過了照片,凌歡才擡起腦袋說,“這是那個男人的照片,我從檔案裡拿下來的,你先看看。“
我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凌歡一眼,連忙低頭一看,確實就像是凌歡說的一樣,個子不高,而且還有點邋遢,一點都不像是什麼世外高人的樣子,倒是跟那個警官說的神經病有點像。
但是這人瞇著的一雙綠豆眼倒是格外的有神,雖然是在照片裡面,也能看出來裡面的精光,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有些褶子。
又仔細看了一眼,我才確定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也能認出來了,就衝著凌歡擺了擺手說,“謝了,有空請你吃飯。”
凌歡點了點腦袋說,“咱們兵分兩路去找。”說完又擡起腦袋衝著鄭恆說,“你跟著冉茴一塊兒去吧,她太著急了,我不放心。”囑咐好了以後,才轉過身子,先我們一步邁出了警局。
我感激的看了凌歡的背影一眼,纔跟著鄭恆出了警局。
凌歡的檔案裡面,只說這個男人今年41歲,是雲南人,其他的並沒有泄露,就連現在住在哪裡都沒有記錄,現在看來,只覺得這個檔案就像是空白的一樣,十分的詭異,就好像有人早就預料到了我們會找他,事先做了手腳一樣。
怎麼就有這麼趕巧的事兒,我們剛到了警局,他就已經走了。
雖然人就在北京,也是剛剛出了警局,但是以現在的狀況,找這麼一個人,無疑就是大海撈針一樣,難上加難。
出了警局以後,鄭恆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帶著我進了警局,問剛剛那個警察到底是什麼人保的那個男人。
通過資料上來看,那個自稱是大日部落使者的男人叫趙虎城。
警察只說保了趙虎城的人也十分的神秘,他們並不知道是誰,鄭恆這才沉下一張臉,我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就想起來凌歡甘岡說的話,趙虎城本來是要被關上十幾天的,而且要罰錢,結果現在一聲不響的就被人保著出去了,就連她也是沒有想到的。
那現在看來,保了趙虎城的人十分不簡單,連面都沒有露出來,就已經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人給弄出去了。
而且就連他是誰都沒人知道,可見是十分厲害的,那這麼說來,趙虎城還真的不簡單!
鄭恆自然也已經看出來那個警察是真的不知道是誰保的趙虎城,就沒有爲難他,帶著我再次出了警局,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我在旁邊聽著,像是讓電話那端的人查一個人叫趙虎城的人。
等鄭恆掛斷電話以後,我才問道,“是託誰查的?”
鄭恆歪過腦袋看著我說,“一個朋友。”跟鄭恆在咖啡館裡住了半年,也知道外界人都傳鄭恆是個好性格的人,爲人十分的仗義,還幫了不少人的忙,雖然都是要收費的,但是也積攢下了個好人緣。
而且那些大款又不在乎錢,鄭恆幫著他們,讓他們給錢自然也是十分樂意的,所以鄭恆有權勢錢力的朋友並不少。
我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麻煩你了。”終究又要欠上鄭恆一筆了。
鄭恆拍了拍我的腦門,好笑的說,“跟師父還見外什麼?”
我擡起腦袋衝他咧嘴笑了笑,然後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專心致志的開始找人,在警局附近找了一圈兒,後來跟凌歡碰上頭了,也沒有找到趙虎城,心裡難免就有點失落,而就在這個時候,鄭恆的就突然之間響了,我心裡頓時一跳,猛地看向鄭恆的。
剛剛他打電話託人幫忙,難道是有結果了?
鄭恆安撫性的拍了拍我的腦袋,才太瘦解氣電話接聽起來。
凌歡見我實在是擔心,也忍不住開口道,“彆著急,肯定能找到的,左不過人在北京,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忍不住衝她咧嘴笑了笑,但是一雙耳朵,還是在緊緊的聽著鄭恆那邊的動靜,生怕漏掉一句話。
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就聽鄭恆立即朗聲說道,“謝了,有空請你喝酒。”然後扶了扶眼鏡,笑了笑說,“把地址給我發過來吧。”
說完就衝著我眨了眨眼,又說了兩句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看著鄭恆的神情,就知道他是真的找到了,頓時心裡一鬆,臉上更是一陣欣喜,眼巴巴的看著鄭恆掛斷了電話,才著急的衝著他說,“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鄭恆剛想要說話,就聽他的嘟嘟想了兩聲,他衝著我瞇眼笑了笑人,然後擡起手搖了搖說,“走,跟我過去。”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纔跟著鄭恆上了車,而從始至終站在我旁邊的凌歡,也不由分說的跟了上去。
剛剛鄭恆裡面那個短信,就是趙虎城住的地方的地址,鄭恆知道我心裡著急,車開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趙虎城住的地方,是一個十分破舊的住宅區,裡面一般都是出租房,而且外地打工的人比較多。
對這個自稱是大日部落使者的趙虎城,我心裡其實十分的納悶,但是聽凌歡講起他的神情,又不想真的是個神經病在唬人。
走到樓下,鄭恆才掏出看了看說,“走吧,就在樓上了。”
我擡頭看了看,發現趙虎城住的這棟樓格外的破舊,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樓梯都顫顫巍巍的,好像是棟危樓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塌陷。
鄭恆說趙虎城就住在四層,是跟人合租的。等走到以後一敲門,發現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濃妝豔抹的,看到爲首的鄭恆以後眼神一亮,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我和凌歡,這纔不耐煩的說,“你們找誰啊?”
我皺了皺眉,知道這就是跟趙虎城合租的人了,有點不喜歡這女孩的氣質,看起來倒像是幹那些工作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起來我跟著我媽初來北京的時候,那會兒的日子過得也挺苦的,也像他們一樣是租房住,我媽沒日沒夜的工作,但是賺的錢也遠遠養不起我們兩個,那會兒我連上學的錢都沒有了。
那是初中的時候,我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上學,要跟我媽一起打工過日子,誰知道那天放學我媽突然就把繼父帶了回來,指著他讓我喊爸爸,當時我爸去世沒幾年,我心裡只覺得鑽心的疼,一句都不肯叫,當時就衝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也是我媽第一次打我。
我在外面一直晃悠到了大半夜,後來蹲在外面的小巷子裡面,怎麼也不肯回家,哭了好幾個小時,後來我媽找到了我,看到我的第一眼眼圈就紅了,使勁兒給了我一巴掌,然後抱著我大哭出聲。
我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自從我爸死了以後,我就在想,以後絕對不讓我媽難過,但是現在,我竟然讓我媽哭的這麼傷心,心臟難受的好像就要裂開一樣,是我不懂事,我媽改嫁,再正常不錯,我有什麼權利攔著她呢?
第二天,我媽再繼父帶回來的時候,我就壓著心裡的難受,笑的甜甜的叫了聲爸爸。沒過幾天,我媽就和繼父結婚了,我就多了一個妹妹——於婷婷。
我住進了繼父寬敞的房子,有了繼續上學的學費……我擡頭看了看天空,生生止住了回憶。
這廂鄭恆也皺了皺眉,問那個女孩,“趙虎城回來了嗎?”
女孩咯咯一笑,“你說那個老不死的?不是前兩天被警察抓走了嗎?”
跟鄭恆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她的話,看來趙虎城還沒有回來。
鄭恆的點了點頭,說,“打擾了。”然後拉著我轉身就走。
知道趙虎城沒有回來,我就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想著待會兒再過來也行,反正已經知道了趙虎城住在這兒,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罷?
誰知道剛下了樓,就聽見旁邊有人唏噓道,“你是沒看到剛剛那個死相,慘的呦!”
緊接著旁邊的人就問道,“聽說死的那人是原先住在這樓裡的?”
我轉過腦袋看了看,旁邊說話的像個人臉色有點發白,眼神驚懼,好像是受驚不小。
正想著呢,就聽旁邊一人突然開口,“是呢,雖說總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但是也沒有偷什麼值錢的東西,聽說前兩天被警察抓走了,這剛放出來人就沒了,也是怪可憐的。”
我聽到這兒,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激動的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