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老婆婆才擦了擦眼淚回答我,“姑娘,能告訴我老婆子,你為什么要打聽這些嗎?”
我垂下腦袋,“老婆婆,我過世的外婆跟您說的那個有人,有幾分相似?!?
老婆婆聽了我的話也是一驚,細細的打量了我幾眼,然后震驚的問道,“你是說,從寨子里面逃出來的那個女人,是你的外婆?!”
我看著老婆婆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還沒有完全確定?!闭f完以后,就激動的抬起腦袋,看著老婆婆說,“東西,您帶來了嗎?”
老婆婆猶豫半晌,才點了點頭說,“在這里?!比缓筇鸶觳玻f給我一個東西。
我死死的盯著老婆婆給我的東西,她手里拿著的,看起來像是一幅畫,被卷了起來,紙有點發白,好像已經有些年數了,而且看起來竟然跟外婆留下的畫像的一樣的紙!
我胸口一緊,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腦袋里面就只有一個想法,留下這東西的,就是我的外婆,原來外婆也是苗疆人!
我顫抖著手將畫像接了過來,然后就聽見老婆婆說,“她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拜托我們幫她收好這東西,還說日后肯定會有人回來拿,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震驚的看著老婆婆,是外婆留下的嗎?她為什么會知道早晚會有人來拿,難道外婆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我以后回來苗疆了???
“婆婆,那書信還有嗎?”我顫抖著聲音問,外婆的筆記我還記得,如果這畫像當真是外婆留下的話,我肯定能看出來的!
老婆婆聽了我的話以后,連忙點了點頭說,“有,有,我帶來了?!?
說完話,就從兜里面掏出來一張紙,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十分的破舊,掏出來以后,就顫抖著手遞給我,我迫不及待的拿過老婆婆手里的信紙,連忙打開。
我猜的沒有錯,那果然是我外婆的筆記!心里頓時就是一顫,我沒有穩住,身子一晃差點摔在地上,站在我身后的楚珂見狀,連忙扶住我的腰,這才讓我沒有摔倒。
我怔怔的看著手里的信紙,眼眶一陣發酸,那就是外婆,原來她是苗疆人,還是從那個可怕的寨子里面逃出來的。不知道外婆到底經歷了什么,我曾經無意中撞到過外婆洗澡,她的身上全都是傷疤,橫縱交錯,身體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看起來十分的可怖,就像是剛剛老婆婆說的,那些被扔出來死了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顫抖著手仔細的閱讀著手上的信紙,前面是外婆留給老婆婆夫婦的話,說此次不告而別,也是為了不連累兩人,還說拜托將這軸畫卷和信紙好好保管,日后,定會有人來取。
我眨了眨微微濕潤的眼眶,沒想到外婆她果然是已經猜到了,這些話寫完了,后面還有的一段,想必就是留給我的了。
外婆說,我曾經算過,能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就是我的孫兒了。
日后有了你,就給你起名為冉茴吧,你是我的驕傲,日后要帶著我回家的希望。等你成熟了,就去那個寨子吧,但是,切記小心。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已經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畫像,是我留給你唯一的線索,而能幫助你的,就是你身體里面的東西。
信就寫到了這里。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登時就是一驚,沒有想到外婆竟然連血蠱都已經預料到了,這封信,是外婆年輕的時候所寫的,那個時候,其實并沒有我,不知道外婆到底是如何猜到的!?
想到這,我突然就想起來我媽臨死前說的話,她說讓我帶著她們回去,難道說的,也是跟外婆同一個意思?
到底要回到那里去呢?外婆的家,到底是哪里呢?
外婆是從寨子里面掏出來的……想到這兒,我就立馬搖了搖腦袋,絕對不會是寨子,寨子那么對外婆,她更是想方設法的逃了出來,看來,外婆的家是另外的地方。
我用力錘了錘腦袋,怎么也沒有頭緒,然后就看到老婆婆雙眼含淚的看著我,我一怔,就聽她說,“你就是她的后人嗎?”
我點了點頭,她既然已經看過這封信,那后面的肯定也是已經看到了的,外婆的信里只有寥寥幾句話,實際上卻是什么都沒有說,想必也是因為,這封信要假手他人的緣故,所以不好說明的吧。
老婆婆聽了我的這句話以后,眼眶更紅,咣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哀求的朝著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我求求你們,去的時候順便將我那接連的閨女和兒媳婦也救回來吧?!?
我登時就是一慌,連忙彎下腰去扶老婆婆,急道,“婆婆,你這是干什么?”
誰知道還沒有將老婆婆扶起來呢,她老伴也咣當一下子跪在旁邊了,同樣哀求的看著我。
我苦笑一聲,說什么不是普通人,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一命嗚呼了,更何況那個寨子又是龍潭虎穴的,我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一趟,但是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兩說,又談什么要去救別人呢?
但是我又怎么忍心拒絕,給他們一個希望,也是好的。
嘆了口氣,我朝著兩個人說,“你們先起來,我定會盡全力將她們救出來。”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用力捏緊拳頭,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不知道到底禍害了多少的女人呢!
楚珂一直站在我旁邊,自然也已經看到了外婆留給我的心里面的內容,只是緊皺眉頭站在我的旁邊,一言不發。
老兩口聽到我的這句話,才放心的站了起來,滿臉感激的看著我。
地上的錢平安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我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送死了?!?
楚珂狹長的眸子一瞇,冷然開口,“嗯?”
錢平安聽了以后,立馬閉上了嘴,我看了他一眼,還想起來,剛剛好像問出錢平安點什么來了,后來老兩口進來,就沒來得及再往后問。
只朝著老兩口笑了笑說,“婆婆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們有了結果,就告訴你?!崩蟽煽谀昙o也不小了,跟著我們熬夜總歸是不好,萬一真題整垮了,我可真是罪過了。
再說他們兩個在這兒,總歸是不好收拾錢平安,萬一兩個人一個心軟,反而是添麻煩。
婆婆猶豫的看了我們一眼,張嘴道,“老婆子留在這兒,或許能幫上點忙。”
倒是旁邊的老大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錢平安,嘆了口氣說,“老婆子,你就別再這礙事了,平安能有今天,全都是他的報應!”老大爺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里面還帶著憤怒,明顯是在為他的閨女不平。
到底是親生兒子,老婆婆就算是再怎么狠心,恐怕也不會不管的,但是錢平安這么個混蛋,絕對不能放了,不然以后還要禍害多少無辜的人。
婆婆聽了她老伴的話有所動容,最后看了錢平安一眼,像是下定決心般,朝著我道,“平安他全都是自作虐,姑娘你下手……不用手軟,只要能救回我那可憐的女兒……”婆婆說到這里,早已泣不成聲,老大爺拍了拍她的后背,拉著她就往外走。
躺在地方的錢平安見兩個人當真是不會像管他了,頓時就急了,罵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給我滾回來!”然后就被楚珂用力踹了一腳,嚎叫一聲,頓時就熄聲了。
我看到老婆婆開門的手顫抖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回頭,打開門出去了。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畫卷,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打開,外婆說這個畫卷可以給我提示,那么也就是說,跟之前第一圣女陳阿鸞的畫像肯定是不一樣的。
猶豫了一下,鴕鳥心態上來了。還是將畫像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想著還是等問出來錢平安以后,再打開看看吧。
老兩口都走了,我們也就沒什么可以猶豫的了,楚珂直接蹲在了錢平安的身邊,然后將手里的匕首往地上用力一戳,登時就嚇得錢平安閉上了雙眼,大叫了一聲。
楚珂的匕首也結結實實的插在了陳平安腦袋旁邊的地板上,過了好一會兒,錢平安可能是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然后才緩緩地睜開雙眼,見匕首正插在自己的眼前,才頓時松了一口氣。
楚珂冷笑一聲,將匕首拔了出來,舉到自己的眼前,用手把玩了一下仍舊帶著血的匕首,玩味似的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錢平安被楚珂給嚇怕了,咽了一口口水連忙哭求道,“求求你被殺我,我說,我全都說了!”
楚珂輕笑一聲,然后點了點腦袋,站了起來。
錢平安告訴我們,那個畫卷他曾經看到過,所以才找到了寨子的具體地址,知道了那個寨子里面,需要……活人。
我登時就是一驚,眸光猛地瞪大,看向剛剛放在桌子上面的畫卷,原來問題還是出在這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