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她感覺自己左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迷離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身棗紅色鎧甲戰袍,騎在馬背上,劍眉斜飛入鬢,揮幽深的眸子瞬間浸滿了嗜血的風暴,揮著刀槍正在與一羣士兵浴血奮戰,那張掩在頭盔下的臉孔,回首間,赫然是江蕭那張氣度非凡的俊顏,只是,眉宇間染了敵人的鮮紅血汁,看起像一朵朵盛開的罌粟之花,妖冶噬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裡泛著一縷又一縷悽迷的光芒。“淩氏惠平?!陛p輕地呢喃著這個人名,淩氏惠平,她咀嚼著這個人名,總感覺自己似曾熟悉,也許,她的前生就是這個女人吧!
她彷彿依稀能夠看到淩氏惠平倚風而立,張著那對水瀅的眸子望著出征的丈夫凱旋歸來!
也許是心有靈犀,他繼續幽幽地道:“老祖宗死後,是她一手將唯一的兒子撫養成人,直至兒孫滿堂,八十歲去逝,守了一輩子的寡,我爺爺也是死的早,我奶奶也守了這麼多年的寡,知知,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也不能再嫁人,這是我們江家的祖訓,要向她們學習?!?
“我呸!”靜知收回飄渺的思緒,呸了一聲,這男人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房,現今都什麼年代了,他死了,她還得爲他守一輩子貞潔不成?
他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昏黃的燈光下,與她齊齊平視,幽黑的眸子深邃如古老的星空,似要將她吸進他的靈魂深處!
望著他俊逸的五官,黑亮的瞳仁裡是否浮現了他身著鎧甲揮著紅色戰袍,揮刀與敵人奮勇廝殺的一幕,回首的一眼,眉宇間飄染的血紅,陰鷙炙熱的眸光讓她足夠回味一生。
風兒從她玉指間滑過,涼嗖嗖的感覺直竄入心底,僵凝在空氣裡半晌,這才緩緩垂落,擱置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寶寶,你爸爸生氣了,可是,他爲什麼會生氣呢?
在心裡,靜知輕輕地問著還未成形的孩子,獨屬於她與江蕭的孩子!
“江檢,高劍飛自殺了。”宋助理驚慌失措,連門都來不及叩就闖進了老大的辦公室。
什麼?高劍飛自殺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江蕭最近一個月打黑活動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費,只愣了兩秒,二話不說,轉身拿起搭靠在椅背上的外套就疾步開門走出,宋助理趕緊跟著他的身後出去。
負責看守犯人的獄警見到江檢察官一臉鐵青,匆匆而來,不敢怠慢,急忙掏出鑰匙領著他們走進了關押犯人的監獄,事情可能是今天早晨發生的。
監獄的某角落,有一團身著囚犯服,囚衣上寫著白色字體Z123數字的男人,倒在角落的牆壁上,頭髮剃得光光的,雙眼緊閉,走得安詳,嘴角流出許多的殷紅的血漬,是咬舌自盡的。
江蕭走上前,伸手摸一下垂落到地的手,冰涼的肌膚告訴他,這個對抓捕‘火焰’,打擊一夥犯罪份子的線索像斷了線的風箏就這樣斷了,怎麼能不惱怒?
他付出近一個月的心血,付之一炬,青筋在他額頭一條又一條賁起,看起來是那麼清晰,又是那麼駭人。
迴轉身,揪住身後那個獄警的衣領子,將他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火大地質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高劍飛是與外界有沒有接觸?”
“沒……沒……有?!北凰Q制的警察嚇得語不成句,額頭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不可能,如果沒有接觸,高劍飛不可能自我了斷。我看你還是說實話的好!要不然,上頭追究下來,你可是兜不起。”宋助理不愧在江蕭身邊呆了三年,這名獄警的話連他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是辦案經驗能力綽越的江蕭呢!
“前天晚上,高劍飛顛閒病犯了,我們怕他出事,所以,送了醫院,不過,只……去了兩個小時,就把他押了回來。”
江蕭黑色的瞳仁急劇地收縮,媽的,他真想敲破這名獄警的頭,讓他出獄,肯定就給了他與‘火焰’接觸的機會。
“飯桶?!睜戇@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警察生氣,E市有一大堆,根本犯不著,如果他們的能力好一點,也不會讓E市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懸案發生。
從牙疑裡迸出兩字,江蕭鬆開手,眼眸又凝向了躺在角落裡已經毫無氣息的犯人,高劍飛死了,如果他估計的不錯,是‘火焰’一行人使下的計謀,火焰承諾讓他全家老小平安無事,也許還承諾會把他們家人好好對待,所以,高劍飛纔會這樣心甘情願了斷自己,當初,他就沒想到會抓到這個高劍飛,高劍飛只是‘火焰’的替罪羔羊。
“怎麼辦?江……檢。”見江檢察官大步走向了門邊,獄警戰戰兢兢地問出。
“拖出去埋了?!苯掝^也不回地冷聲回答?!翱墒牵胰巳绻麃怼[……”
回首,江蕭狠狠地白了那個一無是處的飯桶一眼?!凹慈皇虑橛赡愠?,就由你擺平?!?
“哼!飯桶。”宋助理跟著江蕭身後,還不忘譏誚那名警察一句,誰讓他搞砸了他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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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沒你這麼麻煩的,我改了這句,那句又冒出來了。你是新來的編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