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安沒等鬍匪說話,眼睛掃過衆(zhòng)人,又慢慢的說道:“從老老太爺那輩起,胡家出的都是腰桿筆直,頂天立地的男人,兩位老爺子戎馬一生,只要搖旗吶喊,無數(shù)英雄人物爭相投奔,一提胡家土匪四個字,整個東三省的豪傑都唯令是從,除了當初的東北王張大帥,也就胡家的男人能一聲號令與天爭鋒,那等氣勢何其壯觀,那等場景何其血脈沸騰,雖然我沒見過兩位老爺子當年的風(fēng)采,所知道的也都是從老輩人物嘴中聽來的,但是。。。。。。”
張定安的語氣頓了頓,眼神落在鬍匪的身上,臉帶笑容的說道:“但是,我見過胡家另外一個大豪傑,大英雄,論其氣勢,一點也不比兩位老太爺差多少,你知道是誰吧?”
鬍匪顫巍巍的點起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才鎮(zhèn)定地說道:“我的父親?”
“不錯,就是你的父親。。。胡家,胡青山”
張定安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和青山整整相識了十年,也並肩戰(zhàn)鬥了十年,在這個世界中,有的人是站在光明的高處被陽光沐浴,有的人是站在黑暗的陰影裡揮舞著死神的鐮刀,你的父親在這十年中他一直行走在世俗的邊緣,爲整個國家,整個民族奉獻了自己的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而又雖死無憾,當真猶如一座青山般,聳立在世間,屹立不倒!”
當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張定安的神情就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暖意與哀傷,讓人一看就知道兩人一定有著匪淺的關(guān)係,就算時間流逝了二十年,就算其中一個人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但這種關(guān)係也還深深的藏在活著人的心裡,就連李家的幾人也看出了張定安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緬懷。
“大英雄?。。。大豪傑?。。。這個我不知道,但爺爺說過,父親帶給我的榮耀與光環(huán)可以讓我昂首挺胸的站在任何同齡人的面前去俯視他們,我相信爺爺?shù)脑挘晌也粫酶赣H的的名頭來照耀我的前途,我希望有一天,是別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一句,老子英雄,兒子好漢”鬍匪的身上,此時並未因爲失去父親的陰影而頹廢,反倒是散發(fā)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老少三輩都讓人唸叨的這麼崇高偉大,自己斷然不能弱了胡家的名頭。
張定安看著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心理不禁驚歎,果然是他胡青山的兒子,一舉手一投足就頗有他爹當年的風(fēng)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青山!天可憐見,你在上面可以安心了
張定安欣慰的說道:“鬍匪,我不知道你以後會有怎樣的成就,但至少現(xiàn)在你做的就很值得讓人肯定,能單槍匹馬從白家李家佈下的天羅地網(wǎng)中逃出昇天,又能在邊境上演一場浴血羣狼勇救美女的好戲,更是謀劃了幹掉金三角頭號大毒梟的一番壯舉,你的所作所爲可圈可點,當浮一大白”
鬍匪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可能就是開胃小菜,正餐我想可能就是一路坎坷了,有很多人不會讓我吃的太舒心的”
“呵呵”
張定安笑著說道:“謙虛是好事,但有的時候你要記得一句話,年輕人要是不輕狂,還怎麼能叫做年輕人呢,你們家老太爺在我來的時候讓我給你捎句話。。。不錯,放手去做,爺爺還能等你成長三十年,別墜了胡家的名頭”
“望孫成龍?他老人家不會失望的,拭目以待吧”
鬍匪自信的笑了笑,然後又說道:“叔,國內(nèi)的風(fēng)聲應(yīng)該沒什麼了吧?那兩家還在惦記著我嗎?”
張定安不屑的擺了擺手,嗤笑了一聲說道:“兩個跳樑小醜而已,當不得一回事,咋呼不起來,你也不用寢食難安”
“您說的到是輕巧,當初他們可是逼的我上天無門,入地?zé)o路啊”鬍匪依然記得自己那副狼狽的樣子,要不是技高人膽大,說不準就得折在上海到金三角那條路上了。
“那是因爲老太爺要拿這件事來錘鍊一下你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個考驗,你要成了,他也能安心的放你出來,要是不成,你就乖乖的滾回村裡再修煉幾年吧,這攤子事也輪不到你來做,自有別人去插手了,至於那兩家的攪風(fēng)攪雨,你放在心上就等你回來那天在解決,要是不放在心上也有人替你代勞,只要老太爺一句話,他們蹦躂不了多長時間”張定安氣定神閒的解釋道:“就是現(xiàn)在他們也是自顧不暇了,有幾波人馬已經(jīng)在給他們兩家上眼藥了,不就是一個NJ軍區(qū)的少將,一個江蘇地區(qū)的大佬嗎,已經(jīng)被胡家的親近之人給打壓的快擡不起頭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等張叔辦完事回去後再好好的拾掇拾掇他們,惹了胡家的小子,他們兩家剩下的路已經(jīng)不會在平坦了”
在場的人都從張定安那不屑一顧的神情裡看出了他濃濃的不屑與蔑視,在這個國家裡敢放言說要同時拾掇兩個在某個地區(qū)軍政系統(tǒng)都數(shù)得上號的世家大族,要麼這個人是瘋了,要麼就是這個人有著通天的能量和手段,可是衆(zhòng)人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個看著有些和藹可親的四十歲中年大叔都不像得了失心瘋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了,就憑他身後那兩個彷彿如狼似虎般的侍衛(wèi)人物平常人也是用不起的。
鬍匪嘿嘿一笑,說道:“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拿了我的就給我怎麼拿回來,等我衣錦還鄉(xiāng)的那天我自己去把債討回來,那筆帳我記的清”
“不領(lǐng)情?”
張定安拍了拍鬍匪的肩膀,說道:“也好,男人嗎,有些底線的事還是自己出手比較實在,就等你回來在說吧”
等我回來?鬍匪的心理也沒譜,長路漫漫而又渺茫,何時才能是歸期呢?
張定安拍了拍手,對鬍匪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人都有些覺得意外又情理之中的話“金三角這邊差不多了,你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